第4章 買來的男朋友4
似乎隨意決策一個公司的存亡,就像在決定早餐是吃西餐好,還是中餐好那麼簡單。
殊不知,優雅美艷的皮囊下,是殺人不眨眼的狠。
助理情不自禁走了神。
他想起,一年前宋總被老宋總帶進公司的那一天。
她繼位,從此開啟了宋氏新的紀元。
短短一年的時間,她用鐵血乾脆的手腕,將潛伏在宋氏那些元老級別的蛀米蟲全部剔出局。
又廣納賢能,注入新鮮的血液,培養自己的心腹。
公司變革期間,這位鐵娘子愣是頂著全部反對票用雷霆風行的強悍作風將宋氏的市場值推上了新高度,完成對賭協議。
而她最後,也全權掌控整個宋氏的命脈。
成為唯她獨大的女霸總。
此等眼界,氣魄,讓男人都甘拜下風。
當初那個被人看不起的小女孩。
如今,蛻變成商場最驕傲的女王。
自信放光芒。
「宋總?」
錦瑟嗯了聲:「還有事?」
「屬下還打聽到,陸家這邊似乎打算同馮家聯姻,從而取得商業上的互利互惠。
馮陸兩家若是成功聯手,那宋氏要收購陸家,恐怕就有一定難度了!」
宋氏要收購陸氏的想法,並不是臨時起意。
而是從錦瑟進入公司那天起,就蓄謀已久的安排。
宋總說出這個決定時。
全公司沒一個人支持她。
只覺得她在痴人說夢。
那可是陸氏,一個上市集團,豈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說收購就收購的?
她當是收一個破銅爛鐵那麼簡單?
現在,那群老頭打臉了!
陸氏被她逼得節節敗退,只能靠聯姻才能保住自身。
「哼,你覺得,吃進了我嘴裡的肉,還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
「我說馮陸兩家,聯不成。」
助理不明白錦瑟這股子自信從哪裡來的。
但他就是沒來由地相信宋總。
宋錦瑟掃了眼在桌子上震動的手機。
來電顯示陸夫人。
錦瑟邪肆挽起瑰麗紅唇。
她就像個等著獵物主動跳入陷阱的高端獵人。
那般邪魅危險。
「喂?」
*
三伏天,烈日當頭。
陸沂弦垂頭喪氣行走在街頭。
他的錢包和兜里幾張現金被摸了!
連工作也丟了!
至今——
他腦海里還能浮現經理那冷嘲熱諷的話。
「陸先生,我們店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您看您還是選擇其他的行業吧!
洗碗掃地擦桌子,發傳單搬磚挖下水道……總之,千萬別來禍害我們外賣行業!」.
陸沂弦今天倒霉。
騎電瓶車送外賣的時候,摔了一跤。
飯菜撒了一點兒出來,慢到一分鐘。
跟著被十幾個顧客聯名投訴。
經理氣得七竅生煙,當即就把他給炒魷魚了!
不僅如此。
他其它幾個兼職平台也同時給他發來炒魷魚的簡訊。
所以——
陸沂弦,一夕間。
成了無父母無工作無錢的三無人員。
全身上下連個值錢的物什兒都沒有。
唯一值錢的是戴在無名指上瑟瑟送的情侶戒和一支小偷都不願偷的破手機。
這是他迄今為止,僅存的值錢樣兒。
他好餓!
身上的傷口好疼!
衣衫襤褸,臉頰和膝蓋肘都是擦傷。
屬實狼狽。
捂著唱空城計的肚子,目不轉睛盯著他以前最不屑的烤冷麵小攤攤。
以前的陸沂弦大少爺。
吃肉只吃島國的神戶牛肉,那鵝肝要新鮮空運來的。過夜的蔬菜別出現在面前,穿的全絲質衣服……
地攤貨,陸大少看都不看一眼。
哪裡像現在。
穿著最不起眼的外賣衣服,蹲在角落吃著一錢的烤冷麵。
哦,這還是瑟瑟心疼他。
給他做公交的車錢。
結果——
被他拿來買了一份烤冷麵。
陸沂弦哪裡敢回去?
就這樣回去,他如何有臉面見瑟瑟?
瑟瑟住院需要錢。
他們兩個吃喝拉撒都需要錢,還有房租。
陸沂弦看著對面一條流浪狗在翻垃圾桶。
旋即——
那條流浪狗屁股對著他的方向,拉了一坨粑粑。
他本來吃得大快朵頤的烤冷麵,頓時有點想吐。
「嘔~」
陸沂弦就真地吐了!
他側過後腰,扶牆對著角落吐得昏天黑地,差點把膽汁兒都給一併吐出來。
陸沂弦凄慘地直起腰。
這時手機在兜里震動。
他掏出來接聽。
「喂?是陸沂弦陸先生嗎?這裡是宋氏集團,我們看了您的簡歷,很適合我們公司運營的崗位。如果可以,明天能來公司報道辦理入職手續嗎?」
「你打錯了,我沒給你們公司投簡歷。
聽不懂人話嗎?勞資不想來。」
在被趕出陸家之前,他就知道宋氏是他們陸氏的死對頭。
宋氏暗搓搓截糊他們陸家多少資源?
他陸沂弦就是餓死,累死,也絕不給仇人打工。
哪怕他們給自己高薪高職位的待遇。
那麼問題來了!
是誰把他的求職簡歷投放到宋氏那邊?
陸沂弦拖著沉重的步伐,凄凄慘慘往回走。
艷陽高照,他大汗淋漓。
唰——
一台跑車呼嘯駛來停在腳下。
富家女馮佳從豪車裡走下來。
自有司機給大小姐遮傘。
大小姐喊了他好幾聲。
陸沂弦走得渾渾噩噩。
哪裡聽得到?
眼前一暗。
才看到堵在前路的大小姐一臉怒容。
「馮佳?你攔我路做什麼?」
馮佳,男女主情路坎坷的最大障礙。
也就是小說里恨得牙痒痒的惡毒女配。
「陸沂弦,你故意的吧?本小姐叫你你為什麼不回答?」
陸沂弦頭暈腦脹,只想回他的小出租睡覺,不想搭理這位囂張跋扈的馮家千金。
她不讓路,陸沂弦就繞開她走。
「陸沂弦,你給我站住,誰准你走的?」
馮佳一把攥住他。
她好不容易找到陸沂弦的下落。
要是不逼得他娶自己,她馮家大小姐的臉面往哪兒擱?
她看上陸沂弦了!
並堅信一定能得到他。
所以面對兩家的聯姻,她一邊兒半推半就,一邊已經在著手結婚的事宜。
他有女朋友又如何?
一個窮酸女,哪配跟自己爭?
於是她暗暗攛掇陸夫人去把他那矯揉造作的窮酸女朋友趕走。
她正躺在三亞的椰子樹下悠閑曬日光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