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顫抖,真是渾身顫抖。
翟自知雖然知道了劉進是長安的貴公子,但從未想過劉進的身份如此顯赫。
想想之前劉進說自己的祖父是在長安當大官的,真特么的呦。
那是大官嗎?
全天下還有比皇帝還大的嗎?
不過隨即心中就是一陣興奮,自己好好的一個郡內吏成了喪家之犬,流亡到山上,只能當劫匪度日。
今日太孫殿下來了,那群貪官污吏必須要付出代價啊。,
劉進看著激動不已的二人,笑著扶起來二人。
「現在許功曹可以說一說了吧?」
許安站起身來,臉上全是激動,手不自覺的顫抖:
「太孫殿下,臣苦啊!」
一陣悲戚。
看的劉進直翻白眼,看上去這個許安也是娟秀的小官,卻沒想到開頭就跟自己訴苦。
真是當官的就沒有幾個省油的燈。
不過劉進並不反感,在不違反大的基礎之下適當的圓滑並不惹人厭惡。
「行行行,孤知道。你先說事。」
許安這才一樁樁一件件的給劉進說著。
全是百姓受到欺壓的事件。
說到最後許安從兜里拿出來了一個冊子。
「殿下,請看這個,這是我仗著職務之便收集到的一些材料,裡面有著不少的放貸信息,只是不全,也沒有充分的證明這是謝太守指使的,最高只能查到葛郡丞。」
雙手呈遞過去。
劉進翻看了一下,裡面都是令人憤怒的事,只是看的多了,劉進已經不動氣了。
把憤怒藏在了心中。
郡丞?
一個秩俸六百石的小官,肯定不是主事的,雖然證據只到了這裡,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問題。
可證據只有這麼多。
不過劉進也不在意,有更好,沒有他也能找來。
他是太孫,是儲君,尤其是現在大權在握,皇帝退二線以後,辦事可以大膽一些,囂張一些。
只是要等梁國的郡兵來了再動手。
許安,看著劉進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
「這些雖然只是到郡丞的那一級,但是樁樁件件都與那個新來的糧行行長脫不掉干係。」
然後深吸一口氣說了一句:
「臣認為,糧行和糧監會要分開管理,最起碼還有個制衡。」
說完還看著劉進的眼色。
生怕惹怒了太孫殿下。
誰讓這糧行和糧監會都是太孫設立的,包括一切的官吏任用都是太孫親自弄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肯定讓太孫殿下不會很舒服。
碰到個心眼小的,沒準就給自己收拾了。
但是經過之前沒有暴露身份之前的相處,許安覺得太孫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才冒著得罪人的風險說了這一句。
但心裡也十分的忐忑。
劉進看著小心翼翼的許安,嘆口氣:
「孤知道。許功曹說得在理,這次是孤錯了啊。」
其實糧監會和糧行不分家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失誤。
想著這是開拓性的機構,前期必須要把拳頭攥在一起,力氣往一個方向用,如果馬上設立兩個負責人的話,可能會導致不必要的掣肘。想著後面穩定了再分開。這也是後世銀行銀監會保險公司和保監會的常用方法。
但是卻忽略了確實力氣往一個地方用了,只是方向用反了。
明明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生生的因為沒有掣肘變成了壞事。
如果是自己當初讓兩家分家的話,哪怕是被腐蝕了一個,另一個可能也會有威懾力,最起碼自己能接收到不和諧的聲音。
現在可好,都快成了獨立王國了,陳留都快姓謝了,自己如果不是親自來了,可能還被蒙在鼓裡。
也小看了這些人的膽子。
他就是害怕出現家族之間相互勾結的現象,所以這些新機構的官吏大多數是任用的寒門子弟。
這裡的寒門不是平頭百姓。
而是有書讀,但是又沒有達到大族標準的寒門。
大概就是小康到中產之間。
本想著這是兩個階級,不會這麼快被腐蝕掉。
可忽略了,寒門也可以轉化成豪族的。
而且更樂意進入這個階級。
總之,這是劉進的失誤,他得認。
許安看著劉進認錯了,連忙道:
「可不敢!」
「太孫殿下沒錯,只是下面辦事的人錯了。」
劉進搖頭苦笑。
「行了這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明天咱們先去陳留城裡,你們二位敢不敢跟我去?」
過去的失誤,已經發生了,不能老糾結,還是要往前看,解決問題才是重要的。
幸虧巡視了多地出問題的陳留是第一個。
也有可能沒有陳留被腐蝕的這麼快。
許安二人自然同意。
笑話!跟著太孫殿下回去,怎麼不敢?
「我二人是不是喬裝打扮一下?畢竟城裡有人要抓我們。」
翟自知提議道。
劉進點點頭:
「可以。不過放心,很快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陳留行走。」
他眯縫著眼睛,心裡已經想到了處置這群人的辦法。
必須要以儆效尤。
不然還都以為劉進是泥巴捏的呢。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日一行十幾人,已經進城了。
裡面有羽林軍早就找好的地方,劉進讓前前後後進入的羽林軍多方查證這些人的罪狀。
另一方面耐心的等待著梁國郡兵的到來。
他詳細血腥陳留馬上就要到來了。
期間許安的好友,魏頭也來了。
當聽到這是太孫殿下的時候,納頭就拜。
激動莫名。
也加入了收集罪證的行列。
只是不得不說,謝家不愧是當地的大族,針插不進,水潑不入。
所有的違法行為都是到了吳步志行長和葛郡丞的這一級就斷了,這個謝太守是個人物。
隨著羽林軍的不斷查證,陳留的這群貪官污吏們,好像也感覺到了最近的風頭不太對,好像是老實了很多。
最起碼明面上是看不到這群人利用糧行牟利,也見不到欺壓百姓。
也正常,畢竟現在已經過了春種的時候了,糧行賺錢的時候也過去了。
只是街頭上又多了不少的乞丐,一些豪族家裡多了不少的私奴。
但是只有吳步志這個棒槌,每日高調的出入百花樓,跟他的如月姑娘討論各種樂理知識。
好不自在。
而也就是幾天之後,陳留城外來了一群士兵,讓謝太守再也不能蟄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