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夜夜不寐,小姑娘睡的極好
鏡花驚訝道:「奴婢還以為小姐會去大小姐府上呢。」
陸榛榛搖頭否認,「今兒個不去了,明兒個再去不遲。」
沒了周括的結伴,陸榛榛只想快點離開東街回去。
後背太過陰嗖嗖,她害怕
陸榛榛步伐輕快,催促起了身後的鏡花。
「走快些,我們快些回去。」
她感覺有人在暗中盯著她,尤其是她每每和括哥哥出來的時候,感覺更甚。
這廂,陸榛榛帶著鏡花快速的離開了東街。
對面的二樓包廂中,趙雲彷彿處在冰天雪地中,越發的不敢的看坐在正首的容詞。
***小姐和誰出來不好,偏偏要同周太守的兒子出來,出來就出來,還被陛下收在了眼底。
不知道,陛下正處在瘋魔的邊緣么?
趙雲不明白,為何陛下明明到了青州,卻不肯出現在***小姐的跟前直接詢問。
而是,偏偏要躲在暗處,讓趙影打聽***小姐的動靜。
趙雲只期盼他們陛下,隱忍的怒火,不要遷怒於他。
畢竟,他到青州的時候,***小姐便已和周太守家的公子有了牽連。
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容詞眉間藏著抹盛怒。
尤其是當他親眼看到,陸榛榛和周括結伴而行時,像是打翻了的醋罈子。
周圍散發著醋味,心口疼痛的揪起,像是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整個心房。
這半月以來,他每每想到榛榛欲與他一別兩寬,他便夜夜不能寐。
每天夜裡,腦海反覆浮現著小姑娘的容顏,她的一顰一笑像是深深刻在他的身上,迫使著他儘快找到她。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千里迢迢從京都趕到青州,他發現,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小姑娘,面對別的男人,笑的竟比在他的跟前還要燦爛。
容詞承認,嫉妒心作祟。
狹長的眸光染上陰鷙,容詞冷聲問道:「令郎如今可有十五?」
周太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笑的比哭還難看。
面對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摸不準頭腦。
「回陛下,犬子早就過了十五,再過幾月便要滿十八了。」
十八?
容詞眸光更加的冷寂了,十八?呵!
榛榛年後十六,二人年歲倒是相仿。
容詞明知故問,男女三歲不同席,二人結伴同行多次,他不得不妨。
臉上的陰沉倒是濃烈,「方才同他一同的……姑娘,又是誰?」
一旁的趙雲、趙影嘴角抽了抽。
他就知道,陛下遲早會問周太守。
周太守:「啊?」
作為晉元帝的左膀右臂,趙雲笑眯眯詢問:「周太守,方才同你家公子結伴而行的姑娘,可是令郎的心上人?」
心上人三字,趙雲刻意重了重,有提醒周太守的慎言意思。
周太守豈能聽不出?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心眼加起來有一百個。
若是方才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眼下,周太守不明白也明白。
不過,他錯會了意,又或者,他的心思太單純。
難怪陛下在東街酒肆召見他,原是,為了給括兒賜婚。
周太守和陸重山交好,從前沒少聽陸重山抱怨過賜婚的事。
於是,便以為落到他了。
「趙統領莫要打趣下官,榛榛和犬子雖有青梅竹馬的情義,但犬子早已定親,只等及冠,便迎娶新婦入門。」
趙雲神色僵硬,青梅竹馬?
眼睛不由的瞥向容詞,果不其然,他家陛下才緩和了些的臉,頓時又沉了。
沉默許久,才出聲,「周太守為朕之左膀右臂,又唯一子,性子溫和,思來,日後定會子承父業,成為南梁的棟樑之才。」
周太守感動不已,「多謝陛下看重老臣,只是,犬子不愛讀書,不愛文墨,怕是辜負陛下的看重。」
周太守為官多年,當然也想兒子同他一樣成為替百姓謀福的好官,可惜,周括一心只想吃喝玩樂,根本不搭理周太守。
容詞:「你且不必擔心,太學正在招收學子,周括年歲正好合適,不如,明日便日啟程前往京都入太學讀書。」
容詞不是詢問周太守,而是陳述。
周括同陸榛榛年歲相仿,又有青梅竹馬的情義,他自然要把周括給支開的遠遠兒的。
入太學讀書,是最好的選擇。
周太守一聽兒子能入太學讀書,嘴都笑的裂開了。
要知道,太學出來的學子參加科舉,一半以上都是中了榜首和探花。
括兒要是能入太學讀書,少說也比在府里吃喝玩樂等死,好太多。
周太守當即磕頭謝恩。
天色漸漸的黑了。
秦九也從俞府回了宅子,陪同陸榛榛用過晚膳后,二人坐在院子的樹下,吃著點心賞月。
「吃這麼多,不怕吃胖?」
秦九品著上好的龍井,瞧見陸榛榛又吃起了糕點,眉頭挑了挑。
剛來到青州的幾天里,她還十分擔心陸榛榛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好一陣擔心。
沒想到,是她憂心過多。
她家榛榛胃口好的不得了,睡得也不錯,完全沒有與心上人分別的相思之苦。
秦九詢問間,陸榛榛又吃完了一塊糕點。
她也不想吃糕點,奈何她嘴饞,只想著心心念念的糕點,故而,晚膳只吃了幾口,此時正餓著。
說起長肉,陸榛榛摸起了臉頰。
「阿娘,你瞧,我是不是比在京都的時候,圓潤了許多?」
她記得,當初在京都的時候,她的臉摸著清瘦的多,現在摸著,她都能捏起。
秦九抬眸仔細的撇了眼,而後若有所思,「還真是圓潤了不少。」
舒展笑容,秦九坐在了搖椅上,「好了,這下娘放心多了,你爹得知你圓潤了,也高興。」
想來,不高興的怕是只有那位了。
聽說,他最近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秦九倒能理解容詞。
不是誰,都能做到他們陸家這樣沒心沒肺。
想當初,她和陸重山分開,最初是傷心食不下咽,可僅有一日,便餓得不行,隨後,吃啥,胃口都好極了。
榛榛像她,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陸榛榛想到了他的大尾巴狼。
心情陡然低落,陸榛榛忽然覺得盤子里的糕點不香甜了。
她輕聲呢喃,「那他呢?」
而後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回著自己,「想來,早就把我給拋之腦後了……」.
「誰?」秦九掀了掀眼皮,「你說容詞?」
陸榛榛托著下巴,軟糯的語氣里透著傷心,「嗯,除了他還能有誰?」
水潤潤的眸子微微紅了紅,半個月了,大尾巴狼肯定把她給忘記了。
說不定,又喜歡上了別的女子,對別的女子,也又親又抱的。
秦九哪裡聽不出陸榛榛的意思,也沒隱瞞的隨口說道:「說不準,正氣惱呢。」
陸榛榛委屈了,氣惱?
他又什麼好氣惱的?
她氣惱才對。
她死了,都不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