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這件事沒得商量
「連賈將軍都能想到的事情，難道黎國想不到嗎？」凌曦一邊轉動著玉扳指一邊反問。
賈青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嫣先生是懷疑黎國是想趁著越國與我們交戰時發難。」
「或許，黎國和越國原本就是沆瀣一氣呢？」
「什麼！？」
賈青驚地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連禮數都忘了。
這時太子才幽幽開口，「黎國送了個公主入宮，深得父皇聖寵的事情，想必賈將軍也有所耳聞。
孤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黎國皇族的公主善用蠱術，已經蒙蔽了父皇的心智。孤有確鑿的證據，這次越國出兵侵擾啟盛邊境，背後就有黎國的支持。」
賈青聽得渾身汗毛炸開，驚懼的同時五臟六腑燒起熊熊的怒火。
「黎國，他們怎麼敢！」
凌曦分析道：「黎國在我們看來只是彈丸小國，實力不足為懼。但他們卻送了個蠱惑人心的女子到皇上身邊，相當於在啟盛的心臟處懸了把匕首。一旦藉助越國這個外力推上一推，只怕整個啟盛國都將被骯髒的陰謀絞得粉碎。」
她說著上前兩步，帶著幽光的杏眸直勾勾對上賈青剛毅的面容，擲地有聲道。
「賈將軍，太子殿下需要您的配合，幫助啟盛國躲過這場無妄之災。」
賈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五體投地地跪在了地上。
「末將，但憑殿下驅使！」
這次太子卸下了矜持，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好，京都城中有蘇將軍坐鎮，韓城有賈將軍配合，我們一定能拆穿黎國與越國的陰謀。」
賈青怔怔地看著未來的君主，能夠清晰地聽到血管里血液因為興奮而奔騰跳躍。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揮舞著兵器，叫囂著爭占這千載難逢的從龍之功。
「殿下需要末將怎麼做？」
「首先，孤在與越國斡旋時，需要確保有足夠的兵力防備黎國。」
賈青劍眉微蹙，快速地思索了一番。
「眼下韓城駐軍有十二萬人，對付越國是綽綽有餘，但要同時應付黎國只怕是……」
「賈將軍只管防備好黎國，保護韓城百姓撤退便可。」
此話一出，賈青更是瞪圓了眼。
「殿下此話何意啊？撤退？難道我們要不戰而降？」
「並非不戰而降，而是引誘黎國露出真面目。」凌曦思維清晰地解釋起他們的計劃，「正如殿下之前所言，皇上已經被黎國的妖女所惑。要想徹底粉碎黎國的計劃，首先是要揭露妖女的真面目。」
她說著看向太子，和對方交換了一記眼神后鄭重開口。
「所以在前來韓城的途中，我與殿下已經敲定了假死脫身的計劃。逼迫越國主動進攻，殿下死遁，讓越國與皇宮中的妖女放下戒心，露出真面目。」
「可如此一來，朝中就沒有主心骨了。萬一天下人真的以為殿下亡故，從而大亂該如何？」
太子不答反問，「孤聽說，越國這次領兵的除了主將之外，還有他們的七皇子班德。」
「正是如此。」賈青滿心憂慮，「班德是越國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人，他英勇善戰，深得越國皇帝的信任。這次他來帶兵只怕也是想積累戰功，為日後稱帝做鋪墊。」
太子追問，「此人可有破綻？」
「破綻？」賈青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卻無奈搖頭，「班德從小習武，在帶兵打仗上有著過人的天賦。」
凌曦將其打斷，「不是問這些，而是他生活上有沒有什麼破綻？比如好賭，好色，母族有什麼把柄之類的。」
經過提示，賈青這才補腎肯定地說道。
「這，末將之前倒是聽過一個傳聞，說班德年紀輕輕膝下卻已經有十二個孩子了。這樣算不算是好色？」
「那的確算是了。」凌曦總算展眉，「只要他有所好，咱們就有機會。」
賈青還是不明白，「什麼機會？難道要用美人計？可班德只怕不會上當。」
「那得看是什麼姿色的美人。」凌曦說著勾了勾唇角，當著賈青的面摘下了面紗，「將軍覺得我這樣的美人，班德會不會上當？」
只聽得屋內的燭火噼啪爆響，搖晃的光影在牆上投射出光怪陸離的景象，似夏日盛放的鮮花盡情釋放誘人的香氣，又似獵物被絞殺前的掙扎。
「師姐！」
一聲猝不及防的低吼聲在耳邊炸開，這才將賈青從震撼中拉扯回現實。
太子豁然起身，匆忙地走到了凌曦面前。
「你在說什麼胡話，就算是要勾引班德也不會讓你去！」
凌曦冷靜地搖頭，「我自詡姿色不錯，又是殿下的親近信任之人。班德得到我，會很有成就感。而我會武，可以趁其不備將匕首捅進他的心臟。」
「不可以！」太子再次發出厲斥，態度強硬，「孤不同意，這件事沒得商量！」
「……」
凌曦抿唇，沒有當著外人的面反駁太子的話。同時賈青也老老實實低著頭，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半晌后，太子深呼吸著重新開口。
「賈青，你去尋幾個長得美艷且會武的女子來執行計劃。」
賈青獃獃的「啊」了一聲，為難地咽了咽唾沫。
「這，並非末將推諉。只是末將常年駐紮軍中，只怕是沒有這個渠道。」像是懼怕太子問責，他立刻補充道，「不過太守蔣大人卻很有門道，之前派往越國的那些眼線都是他精心準備的。殿下若是有此意，不如交給蔣大人來辦。」
凌曦聞言卻皺了眉，「蔣梓國此人搖擺不定，我不放心。」
想起今晚蔣梓國在宴席上和稀泥的態度，賈青也沉默了下來。
「其實，蔣大人並非不贊同和越國開戰，只是他還不了解殿下罷了。等他再多與殿下相處些時日，想來就能知道殿下的良苦用心。」
「孤沒這麼多時間。」太子斬釘截鐵地說道，「必須儘快讓蔣梓國誠心歸順。」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通傳聲。
「啟稟殿下，越國人突然夜襲，搶了三十裡外的一處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