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發熱了
蒼玄傷的倒是不重,但身上的幾處傷口有些深了,看上去很可怕,但這對他而言不算什麼,早就習以為常。
蕭弛說的不錯,他已知曉不歸會去何處,大可派人前去捉他,他身為太子殿下,不必親自動手。
但若真是讓旁人前去,蒼玄不放心。
此事事關姜憐安危,他怎能放心讓旁人前去,不親手抓到不歸,他沒辦法安心。
現在不歸被抓到,神玉被聖上放在別處更為安全的地方,蒼玄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一些。
蒼玄穿好衣衫,看向面色沉沉,盯著他似是還在氣著的蕭弛,頓了頓,問道:「塵不厭如何了?」
蒼玄去追不歸時,塵不厭看似傷的很重,也不知他怎會受傷?是不歸傷了他?想要殺他?
對神玉一事,蒼玄還有許多疑問,雖是抓到了不歸,但想來不歸是不會輕易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
所以他若是想問出一些事來,仍是要去問塵不厭。
塵不厭還不能死。
蕭弛看著他,面色無奈,深嘆口氣道:「不知如何,但應是無性命之憂。」
蕭弛聽到蒼玄出事,便趕來了他這,哪裡顧得上去打探塵不厭的事。
聽塵不厭無性命之憂,蒼玄鬆了口氣。
他抬眼看向窗外,風雨漸停,但夜色仍是漆黑。
蒼玄思慮片刻,拿起外衣便準備穿上,想要去趟星月閣。
但他的外衣剛拿起,就被蕭弛奪走,蕭弛黑沉著臉,眉宇緊皺,嗓音微厲:「御醫要你好生歇著,這麼晚了你又想去哪?」
「……」蒼玄一愣,看著似乎是怒著的蕭弛,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幾分,解釋道:「去星月閣,看塵不厭傷勢如何……」
「他不會死,你老實待著!」蕭弛神色極為嚴厲。
看他受了傷還不好好歇著,這麼晚了還要去看塵不厭,著實把蕭弛氣到了。
蕭弛不明白塵不厭有什麼重要的,阿欽傷成這樣,父王竟是不先來看他,而是先去星月閣瞧了塵不厭,到現在還沒來這。
「……」看蕭弛是真的生氣了,蒼玄也不想惹他,一聲不吭的坐回床榻。
雖然之前許久未見,但現在蕭弛說教蒼玄,他還是會像小時候那樣,犯了錯就會心虛……
雖然蒼玄沒有硬要堅持去看塵不厭,但蕭弛仍是忍不住對他嘮叨了幾句。
怪蒼玄太過冒失,明知不歸不好對付,他竟還敢獨身前往,即便不能將此事鬧大,不想驚動宮內的人。
那他也不該一個人都不帶便去抓不歸,若沒有父王提早布局,他此番豈不是抓不到不歸,又丟了神玉,還傷了自己?
「……」蒼玄覺得蕭弛說的很對,是他冒失,一時著急,沒能處理好今夜的事,但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蕭弛什麼時候能不念叨他?
蕭弛在一旁對他說教,蒼玄低垂著腦袋靜靜聽著,一開始他還會仔細聽蕭弛說了什麼,後來想起姜憐心思就跑遠了……
「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蒼玄有些敷衍的點點頭,再聽蕭弛這麼嘮叨,他頭都該痛了。
「你……」蕭弛對蒼玄很是敷衍的態度不滿,剛想再說他點什麼,就被他打斷。
「御醫說了要我好好歇息,很晚了,皇兄也該去歇息了。」蒼玄說著,還很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
「……」蕭弛看著他臉龐的倦意,知曉他累了,也不想擾他歇息,無奈嘆了口氣道:「你好好歇著,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好。」蒼玄鬆了口氣。
蕭弛看著蒼玄躺下歇息,等他睡下后,蕭弛才離開,剛到殿外,便遇到了來看蒼玄的聖上。
「父王。」蕭弛對他恭敬著。
看到蕭弛,聖上嗓音有些疲憊道:「孤來看欽兒。」
「父王事務繁忙,阿欽等了父王許久,方才累了,現已歇下。」蕭弛嗓音平淡:「他身受重傷,父王若有事,不如明日再同阿欽講。」
聖上眉心微皺,看向蕭弛,他這話中似是帶著些怨氣。
似是在怨他,欽兒受了傷,他這麼晚才來。
聖上微微嘆了口氣,問道:「欽兒傷勢如何?」
「傷處頗多,深可見骨,這些時日都須靜養,不可操勞。」蕭弛這話是真,也沒有誇大什麼。
他仍是對聖上在塵不厭和阿欽之間,選擇了去看塵不厭而感到不滿。
阿欽才回來不久,父王這麼做,豈不會又寒了阿欽的心?
聽了蕭弛這話,聖上眉心皺的更深,面容上的疲態更勝,深嘆口氣,對蕭弛道:「弛兒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兒臣告退。」蕭弛轉身退下,但剛走幾步,便又聽到聖上問道。
「弛兒,你母妃近日可好?」
蕭弛身形微頓,停下腳步,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眸中神色複雜,他這些日子,還是第一次聽到父王問起母妃……
他嗓音平淡道:「母妃安好。」
蕭弛只能這麼答,他明白,便是他說不好,日理萬機的父王也是無暇去顧及母妃的。
蕭弛沒有回頭,不知聖上是何神情,但他聽到了聖上那聲長長的嘆息。
「早些回去歇著,明日孤去看她。」
聽到這句話,蕭弛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后都還有些遲疑:「是……」
夜裡的風雨停了,可寒涼的冷意更勝。
寢殿內燃著微亮的燭火,蒼玄睡著,卻睡得並不安穩,他臉色發白,眉心緊皺,額間冒著冷汗。
他不知是因身上的傷而睡不好,還是做了什麼噩夢,面色似是很痛苦。
一隻寬厚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額頭,聖上亦是臉色不好,在探過他的額頭后便知他是發熱了。
這寒涼的雨夜,他冒雨去追不歸,又和不歸打起來,受了傷,怎會不發熱。
聖上吩咐宮人去拿冷帕,取葯,為他退熱。
………
翌日。
蒼玄醒來時,頭還有些痛,但他的身體除了那些傷口外,已沒什麼不適。
昨夜剛睡下時,他睡得並不好,似是夢魘了,夢到一些令他很害怕會發生的事。
但之後不知為何好了許多,他也睡的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