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番外：皇帝的選擇

不過是做個樣子。

縱然嫻妃平時恭順，比麗嬪安分些，但麗嬪沒兒子，沒寵愛，不存在威脅。

嫻妃不同，嫻妃的長子弘旭是大阿哥，就註定了她們不能和睦相處，嫻妃再恭順，也拒絕不了自己的兒子當太子，自己當太后。

沒了五阿哥弘易，對嫻妃造不成任何影響，反而更讓皇上憐惜。

只有弘暄更加優秀，比嫻妃的兒子都優秀，才能讓皇上選嫡子做太子。

皇后帶著二公主和三公主到寧壽宮請安。

寶珠將兩個孫女一人一邊摟在懷裡，二公主嫻雅，三公主乖巧懵懂，都是比較安靜的性子。

兩個都黏著寶珠，吃著蜜餞點心。

雖然和這兩個孫女相處少，但自打允當了皇帝，這兩個孫女來請安的次數就多了，寶珠自然也很喜歡如此乖巧的小姑娘。

有時候把她們兩個都留在寧壽宮，教她們寫字。

三公主由吉嬪撫養，吉嬪大多教三公主女紅，平時只讀女戒，識字不多。

二公主年紀輕輕就開始學琴棋書畫，除了女戒，還讀四書，可見皇后對二公主的教導很用心。

二公主因為讀書多，所以很懂事，三公主就木訥了些。

寶珠不希望堂堂公主局限於那些三從四德，所以也教三公主識字，讀書，將來開闊些視野。

大公主這些日子在翊坤宮陪伴著心情鬱結的嫻妃，沒有一起。

皇后說起了嫻妃，「嫻妃的身體總算好了些，只是還未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沒想到孫貴人平日膽怯老實，卻做出這種事，說到底也是臣妾失責。」

寶珠寬慰道：「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想來皇帝也不會責怪你。」

發生這種事，誰能料到呢？

皇后嘆息，「但願嫻妃早早看開些，畢竟還有兩個阿哥，一個公主，四阿哥也還小些。」

寶珠轉移了話題，「這幾日讓二公主和三公主留下吧，過幾日再回去。」

皇后自然樂意，就算加個三公主也無妨，笑道：「兩位公主也都想念她們的皇瑪法和皇瑪嬤呢。」

三公主抱著寶珠的脖子，「皇瑪嬤這兒的點心好吃。」

二公主點了點臉頰，「你就知道吃，羞不羞？」

三公主紅了臉，不吭聲。

寶珠笑了，「沒事，喜歡吃就吃，不過不能多吃。」

多了兩個小傢伙，康熙也覺得高興，完全沒了曾經做皇帝時的威嚴，親自指點她們寫字，雖然嚴肅，卻又可親，兩個公主一點都不怕。

康熙寫完字，揉了揉手腕，坐到一邊喝茶，「該把十四家的弘春也叫進來，還有老四家的弘晝。」

以前康熙還說弘晝太鬧了，弘春好些。

不過如今兩個孩子都大了，長成了少年，再活潑也都懂了規矩。

寶珠也坐到一邊，「不嫌累嗎？孩子那麼多，要更加費心了。」

都這個身子骨了，哪裡還能教導那麼多孩子？

康熙笑道：「你教若茵和若瑾讀書，朕教弘春和弘晝騎馬，也不錯。別看朕年紀大了，身子骨還好著。朕打算明年再去塞外見見蒙古的首領們，就帶上這幾個孫輩，還有允的孩子。」

滿人到了多大年紀都喜歡騎馬，康熙這會兒還熱衷於騎射。

寶珠對此沒什麼意見，反正他身體確實還好，這些年歇息的多，身體越來越好了。

康熙握住她的手，「珠兒也陪朕去。」

寶珠自然也想去。

今年不去，以後就沒多少機會了。

寶珠道：「對了，出兵西北的人選還未定下，聽說怡郡王也請旨想去，這下子不容易決定了。」

怡郡王胤祥和胤禎的能力不相上下，這兩個都想去，有一番爭鬥了。

康熙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朕這些兒子能打仗的還是不少，讓他們爭吧，能者居之。」

見他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寶珠就很無語。

那是他的兒子，兒子爭起來老子很開心？

康熙道：「允選老十三和老十四的可能更大，這兩個雖然經驗少些，但勝在年輕，敢沖，到了戰場上勝算更大些。面對策妄阿拉布坦這樣老謀深算的，就該有敢打敢沖的勁頭。也好趁此機會培養一個大將軍王，將來替允打仗，守護大清的江山。選未來的大將軍王，還是該從年輕些的選，就像朕當初有二哥福全和五弟常寧。」

提起這個，康熙愈發精神奕奕。

這時允來請安，兩個格格都高興地撲上去，允每個都抱了抱，讓她們去玩。

然後給康熙和寶珠請了安。

康熙讓他坐。

允坐下，道：「皇阿瑪，兒子考察了十三弟和十四弟，由他們任何一個去西北，都是合適的。不過，作為主帥，只能選一個，兩個都去，另一個都會不甘人下。所以兒子打算從他們之中選一個更出色的。但有一點，兒子若選十四弟，有偏幫之嫌，若選十三弟，對十四弟又不公，所以，兒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寶珠看了眼康熙。

這個局面她也想到了，若同樣優秀，選任何一個，另一個都有不甘心，還傷了兄弟情分。

甚至允都落得處事不公的說法。

這件事寶珠不宜插手，遂沉默未語。

康熙摸著手中的懷錶，思忖片刻，道：「你這個擔憂，朕理解，胤禎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不能偏向他，但能者居之，難免會有為難。朕要告訴你的是，對付策妄阿拉布坦，不光是憑能力，還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出其不意的謀算。若少一樣，都可能落得全軍覆沒的結果，你的選擇決定了大清的尊嚴和江山的穩定。這個決定不容易，你要仔細考慮，但你身為帝王，選何人前往是你該做的，他們都是你的臣子，而非你的兄弟，任何結果他們都該接受，你不必有顧慮。」

允低頭想了會兒，抬頭，目光清亮，「多謝皇阿瑪指點，兒子明白了。」

接下來聊了些輕鬆的話題，允請教了一些朝政上的問題，都是一些小事。

父子倆相處很和諧，有說有笑。

這一刻，這二人像是一對很親近的父子，而非平常那樣嚴肅。

後來，康熙讓他留下用膳。

用了膳，允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