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個甜棗一個大棒

「叫大丫那個小娘皮給老娘滾出來……」

「娘，你……你怎麼來了？」劉氏緊張的屋內跑出來，搓了搓衣擺。

「老娘不來，你怕是當老娘死了，居然上我家偷東西，打我孫子？？」吳氏眼裡冒著怒火，手裡拿著棍子直直的打在劉氏身上。

「不要打我娘……」聽到動靜的陸二丫跑出來，嚎啕大哭。

連帶著屋內的三個小的也都嚇得哭起來。

「娘，我沒有……」劉氏哭著搖頭「我真的沒有……」

「沒有？不是你讓大丫那賤皮子上門的？」吳氏下手可狠了，幾乎棍棍到肉。

好幾次差一點打到陸二丫，要不是劉氏擋了一下。

「弟妹，你叫我們來是看你打媳婦的么？」陸正堂清了清嗓音，他在這總不能讓劉氏被打死了。

吳氏咬牙，狠狠的掄了兩下「說，陸大丫那小***去哪裡了，偷我家的東西，打我孫子，還差點把我家拆了，那丫頭打死不為過。」

「沒有……嗚嗚……沒有。」劉氏搖搖頭，護著陸二丫，嘴裡嗚咽著，哭得十分的凄厲。

太陽早沒入西山，夏日的天色此刻還帶著點微光。

北邊山坡靠近深山，夜間風大。

驟然起風了，四周圍的樹木嘩嘩作響。

嘩嘩嘩……

嗚嗚嗚……

因為特殊的地理環境而形成的嗚叫聲，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

「他爹……」

「是不是他爹回來了……」

劉氏猛的嗷了一聲。

嚇得吳氏一哆嗦「你說什麼瘋話。」

忽然才想起這兒可是村裡說的不祥之地。

一回頭，看著跟她來看熱鬧的左鄰右舍已經退得遠遠地，連剛剛站旁邊的陸正堂也都退後了幾步。

劉氏抓著吳氏的棍子，她抬著頭，十分的激動「當家的，是不是你回來了……」

「娘……」

「當家的回來了。」

吳氏連忙丟了手裡的棍子，退後兩步「大海！！」抓著自己兒子的衣袖，躲在陸大海的身後。

嗚嗚嗚……

風聲加上二丫和三小的哭聲，如同夜裡索魂的。

「大河啊，我們都知道你娘太過偏心了，是她做得不對。」

「就是，就是！我們會替你媳婦和孩子做主的。」

看著天色暗了下來，風聲越來越大，似乎什麼東西在發怒一樣，幾個有輩分的人都出來幫腔。

陸正堂一看自己不能縮著了「大河，堂伯會為你一家做主，分家也要公平公正，你的幾個叔祖作證。」

嘩啦……

漆黑的草叢中動了動，有什麼東西走出來一樣。

「啊啊……」

「鬼啊啊……」

幾個婦人大叫起來。

「堂爺爺和三太叔祖可要說話算話。」陸七手裡拿了個棍子走出來。

一身冷汗的陸正堂差一點閉過氣去「你……你在嚇我們？」

話音剛落四周的比人高的茅草瘋狂的舞動起來。

「爹！！」

「你瞧瞧吧！！」

「您睜大眼睛瞧瞧……」

「我們是活不下去了，不如一起去陪您吧。」

陸七一臉悲痛和絕望。

隨著陸七的話，舞動的茅草越發的劇烈，呼嘯的風聲，各種聲音撞擊在一起，彷彿整座山都活了起來，發怒了。

「大河啊！你別激動，大伯說話算話。」陸正堂見狀連忙哆嗦的說道。

「吳氏，大河一家分出去也不是這麼分的，你家十二畝田，三個兒子一人四畝，別的就不說話必須分四畝田給大河媳婦。」陸正堂義正言辭的怒斥著吳氏。

吳氏瞪大了眼睛，她抓著陸大海的手「大河你這個不孝子，你是要逼死你娘嗎？」分她的田，那是割她的肉啊，她怎麼能接受呢。

眼看著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張牙舞爪要出來了「吳氏，你不是想害死我們古田村所有人。」陸正堂手哆嗦著。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就是啊，你但凡公平一點，大河怎麼會死都不安寧呢。」

「大河從小就是乖孩子，要不是你這麼偏心……」

古田村大部分的人都姓陸，算起來大家都是同一個祖宗的，所以跟吳氏同輩份的，亦或者高於她的都紛紛指責吳氏。

吳氏臉色煞白，陸大海也不停地顫抖著「娘……您……您要不答應吧，讓二弟安息。」

「兩畝，這兒腳下的兩畝分給你們。」吳氏咬牙，閉著眼睛說道「大河，這是娘最大的讓步，你若是想逼死娘，就讓你的孩子都有一個不孝的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讓人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