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參加自己的葬禮
用完早膳。
春蘭給顏惜瑤找了一塊紅色的面紗戴上，便帶著她往別院門口走去。
別院門口，管家已經備好了馬車，春蘭、夏竹和顏惜瑤等在一旁。
約莫等了一刻鐘，寒瀟冥一身白衣，姍姍來遲。
上了馬車，顏惜瑤迫不及待的問：「九殿下，咱們這是去參加誰的葬禮？」
寒瀟冥看了顏惜瑤一眼，也不說話，抬手指了指她。
顏惜瑤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參加我的葬禮？」
寒瀟冥淡淡的道：「沒錯，就是參加你的葬禮。」
「等等，我回去換回掉下山崖時穿的那套衣服。」
「為何要換回那套衣服？」
「我嚇死某人。」
某人？
難不成這個顏二小姐受傷掉下山崖跟某人有關？這個某人還是她的家人？
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沒必要換，你穿這套衣服一樣能嚇死某人。」
「好吧！那就不換了。」
顏惜瑤終於明白寒瀟冥為何要她穿紅衣參加葬禮了。
她還真想知道，顏小蝶是怎麼編造她死亡的謊言的？
自己活著回去，不知道她會是何反應？
寒瀟冥喝了一杯香茶，便靠著車壁假寐，顏惜瑤雙手托著下巴，想著等會兒要怎麼做。
馬車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來到少師府門口。
無塵停下馬車掀開車簾，「主子，到了。」
寒瀟冥睜開眼睛下了馬車，顏惜瑤趕緊跟上。
少師府門口掛著白布，顏文忠和王氏在門口迎接前來弔唁的賓客。
王氏還假惺惺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顫抖著肩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顏小蝶死了。
無塵亮出一塊令牌，門口的管家扯開嗓門大聲通報：「九殿下到。」
顏少師和王氏躬身迎了出來，看到寒瀟冥身邊一身紅衣，紅紗遮面的女人，嘴角不停的抽搐，卻不敢多言。
「九殿下裡面請。」
寒瀟冥冷冷的看了王氏一眼，「夫人請節哀，唉！沒想到顏大小姐年紀輕輕的就遭此意外，還真是可惜了！」
王氏趕緊解釋道：「九殿下誤會了，不是大小姐，死的是二小姐。」
「哦？是嗎？那為何不是林氏出來迎接賓客？似乎林氏才是二小姐的生母吧？」
顏少師開口解釋：「九殿下有所不知，林氏傷心過度，幾次昏厥，下官才讓王氏出來迎接。」
「不知這二小姐是怎麼死的？」
「回九殿下，小女是失足掉下懸崖，活活摔死的。」
面紗下，顏惜瑤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寒瀟冥面無表情的道：「夫人如此傷心，本宮當然以為是大小姐死了，這二小姐死了，夫人不是應該開心嗎？」
王氏心裡暗道：本夫人當然開心，我巴不得她早點死呢！臉上卻是一臉的悲傷，嘴裡說道：「九殿下說的哪裡話？二小姐可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臣婦怎能不傷心啊？」
寒瀟冥逼近王氏低聲說道：「本宮說的可是大實話。」
顏惜瑤心裡都笑抽了，沒想到這個九殿下還蠻腹黑的。
寒瀟冥說完，都懶得看一眼王氏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帶著顏惜瑤大步往府里走去。
顏惜瑤一身紅衣出現在少師府，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天吶！人家辦喪事呢，這一身紅衣來弔唁，也不怕被主家轟出去？」
「轟啥呀？人家都進來了，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和顏二小姐有何仇怨？居然穿紅衣來弔唁。」
「就是，難道就不怕晚上這顏二小姐去找她呀？葬禮穿紅衣，可是對死者大不敬啊！」
「噓！你們都不想活了，沒看到她身邊的人是九殿下嗎？」一名朝中見過寒瀟冥的大臣說道。
眾人一聽，趕緊閉嘴。
顏惜瑤對寒瀟冥低聲說道：「九殿下，我想去看看我的母親。」
「嗯，去吧！本宮若沒猜錯，你的母親應該在靈堂給你燒紙。」
我還沒死呢！顏惜瑤嘴角抽了抽，大步往靈堂走去。
寒瀟冥猜的沒錯，林氏果然在靈堂里燒紙，雙眼無神，彷彿一個木偶，只是機械的做著往盆里放冥紙的動作。..
靈堂里除了林氏並無他人，人都在院子里套近乎呢。
這種官宦之家的紅白喜事，正是人們攀關係套近乎的好時機。
顏惜瑤看著林氏木然的樣子，心裡一疼，走到她的身邊蹲下。
「娘親不必難過，女兒沒死，女兒還活著。」
林氏真真切切聽到女兒的聲音，還以為出現了幻覺，瞪大眼睛扭頭一看，旁邊是一個紅衣紅紗遮面的女子。
顏惜瑤將林氏拉起來，將林氏拉到布簾背後，緩緩摘下臉上的面紗。
林氏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問：「你、你真的是瑤兒？那、那棺材里躺的屍體是誰？」
「娘親，我是瑤兒，棺材里的人一定是顏小蝶找來的屍體易容的，您最清楚女兒的聲音，難道您聽不出來嗎？」
「你的聲音是很像瑤兒，你能讓我看看你的后腰嗎？」林氏記得很清楚，女兒顏惜瑤的后腰有一塊梅花形的紅色胎記。
「當然沒問題。」
顏惜瑤說完，主動掀開衣服，讓林氏看到她后腰的梅花形胎記。
看到顏惜瑤后腰的胎記，林氏原本流乾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這個胎記不會有錯，你是瑤兒，瑤兒，你真的沒死，可你的臉......」
「娘親，您別激動，女兒的臉沒事，放心吧！女兒回來了，以後有女兒保護您，但現在咱們要演一場戲，我會讓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瑤兒......」
「娘親您聽我說，你現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您放心，一切有我。」
林氏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娘親，您現在假裝和我吵架，就以我穿紅衣為由，把我推到外面去，我要讓王氏母女看到我沒死。」
「瑤兒，你對付不了她們的，你還是悄悄離開少師府，娘親找機會來尋你。」
「娘親，您就聽我的，放心吧！女兒不會有事，九殿下會護著女兒的。」
顏惜瑤為了讓林氏放心，只好把寒瀟冥給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