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進山挖第一桶金
陸峰頭上戴著草帽,手裡拿著柴刀,身上挎著布包和水壺。
肩膀上扛著小山鋤,鋤頭上捆了好幾個泛黃的尼龍袋,掛了一個生了銹的鐵籠子。
他出了院子,朝著山的方向走去。
「喲,小峰,這麼早,是要上山啊?」鄰居張嬸一臉詫異地看著陸峰。
這結婚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精氣神都和平時好像不大一樣了。
「張嬸早,我上山去挖冬筍,抓竹鼠。」陸峰笑著沖張嬸說道。
張嬸人挺不錯,看陸修德一個男人帶兩個娃,怪難的,平時也經常會幫襯一下。
「你等我下。」張嬸喊住了陸峰,進屋準備給陸峰拿兩個剛蒸好的熱乎窩窩頭。
這上山可是體力活,要吃飽。
陸峰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和自己的孩子一樣,就算以前陸峰渾了點,她也希望他能變好的。
如今她的大兒子陸誠去城裡打工了,家裡也更寬裕些,更見不得陸峰家受苦了,能幫的都會盡量幫一下。
「媽,我都還沒吃夠呢,你又給那個陸峰那個該溜子做什麼?喂白眼狼。」
張嬸的兒子陸華,抬手擋在了窩窩頭前,撇了撇嘴,不高興地說道。
「你這孩子沒規矩,亂說什麼?陸伯伯是你爹的堂哥,你要喊陸峰堂哥的,手給我拿開。」張嬸將陸華的手拍開,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沒這樣的堂哥,村裡人都是這樣說他的,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的。他整天遊手好閒,喝酒賭博,不務正業,又沒亂說。」
陸華摸著有些泛紅的手背,一臉委屈巴巴地說道。
「他現在有媳婦了,以後會變的。你看他今天這麼早就起了,還說要上山挖冬筍,抓竹鼠。」張嬸包了兩個窩窩頭。
陸華一臉不屑,嘟喃著說道:「就你信,我看他就是做做樣子,給他的媳婦看的。冬筍就算了,竹鼠有那麼好抓的嗎?」
「吃你的,少說兩句,吃完了就趕緊去上學去。」張嬸說著拿著窩窩頭,朝屋外走去。
「爸,你笑什麼?也不幫我說句話。你去山裡十趟,也只有兩趟抓到竹鼠吧。」
陸華看著他那一聲不吭的爹,氣呼呼地啃了一口窩窩頭。
「你媽說的對,你少說兩句。不夠吃,我的窩窩給你吃。」陸大山無條件支持老婆,老婆說的都是對的。
張嬸將窩窩頭遞給了陸峰:「我今天蒸了窩窩頭,你帶山上吃。」
「不用,謝謝張嬸,我帶了地瓜了。」陸峰拍了拍自己的布包說道。
「跟嬸客氣啥,地瓜不經飽,這個你帶上。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張嬸將窩窩頭硬塞進了他的布包。
「那就謝謝了。」陸峰見盛情難卻,就收下了。
干體力活確實很容易餓,一會回來的時候,再回送點東西給她好了。
路上陸峰又遇到了幾個早起務農的村民,他們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陸峰。
有的甚至還抬頭看了眼太陽,懷疑太陽是不是還從東方升起。
陸峰並沒有太在意,繼續沿著黃土路,大步朝山裡走去。
人在做,天在看,他和他是不一樣的。
晨光浸染著悠悠山野,蟲子、飛鳥鳴唱,空氣里瀰漫著草木的香氣。
陸峰揮舞著柴刀,砍去雜草開路,朝著更沒人去的山路走去。
太多人去的地方,一般沒什麼好東西了。
很快來到了一片山林。
一株株翠竹高聳挺拔,山野空蕩蕩的就他一人。
他停下喝了口水,用布條遮住了左眼,這樣看得更清楚了。
透過泥土,他看見有幾根碗口粗的毛竹根部長著一條竹鞭。
一個個冬筍寶寶像鞭炮一樣長在竹鞭的兩側,密密麻麻,簡直是來撿錢的。
還有幾條曲折互通的地洞,洞的深處窩著一窩肥肥胖胖的大竹鼠。
大竹鼠可是好東西,他們這邊如果孕婦需要保胎的時候會吃這個,比野兔還值錢,可遇不可求。
這種時候,當然是先抓活的。
陸峰搬了幾塊大石頭,將其他洞口都給堵上,只留了兩個。
一個用來燒火放煙熏,另外一個自然是用來抓捕了。
在一個洞口放上一個鐵籠子,壓上石頭。
另一個洞口塞上枯竹葉,就開始燒。
濃煙瞬間四冒,陸峰被嗆得直咳嗽,忙將煙往洞里扇,最後將洞口封塞。
十分鐘后,被熏燜的大竹鼠在洞里受不了,便慢慢爬出來。
陸峰早已經在另一個洞口,拿著削好的樹杈等著了。
當大竹鼠竄出時,陸峰興奮地喊道:「來貨了。」
話音未落,他揮著樹杈,精準地叉住竹鼠的頸部,以防它咬人。
「真肥。」陸峰拎起三四斤重的竹鼠,關進了鐵籠子里。
一共兩隻大的、三隻小的,全都給收了。
陸峰拎起了最後一隻,打量了一下。
竹鼠的門牙很大,背部和腹部都是灰白色,眼睛和耳朵很小,四肢和尾巴都很短。
他不禁想起了華農兄弟拍的竹鼠短視頻。
這隻竹鼠好像抽筋了,可能會瘸掉,不如拿去河邊烤了。
這隻竹鼠長得太丑,沒辦法,只好拿去清蒸了。
這隻竹鼠好像「中暑」了,只好拿來燉湯了。
這隻竹鼠3天都不吃東西,只能把它紅燒了。
每天都有竹鼠因為吃太多了、中暑了、打架了、抑鬱了、受內傷了等各種奇葩原因,為了拍個視頻而英勇犧牲。
陸峰不禁心念一動,華農兄弟能養,他也可以試著養一下。
一直抓野生的,估計很快會絕種,而且進山一趟也不容易。
又抓了兩窩竹鼠,看著鐵籠子塞不下了,陸峰才開始挖冬筍。
挖了大半袋,陸峰就滿頭大汗,手上起了好幾個水泡。
再挖兩下,水泡就破了,疼得厲害。
看來原主真不是一個幹活的主,挖這麼一會就起水泡。
真是少爺的身子,奴才的命。
看著土底下,一個個肥胖的冬筍。
陸峰氣惱地一屁股坐在了土墩上,真是有錢都沒有體力撿。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他用肩膀的衣服蹭了蹭額頭的汗水,掏出窩窩頭和地瓜,就著水先把自己餵飽了再說。
不行了,挖不了了,再挖這手要廢了,晚上摸不了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