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保安
「來吧，來吧，相約九八」
「來吧，來吧，相約一九九八」
「相約在甜美的春風裡」
「相約那永遠的青春年華」
不算大的房間內，一整套嶄新的監控設備就將空間佔去了將近一半，屏幕上的一個個小格子顯示著實時監控影像，與之格格不入的是在監控台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收音機，機身上不少地方都有程度不一的破損，音色略顯嘈雜，歌聲正是從中傳播開來。
房間的另一邊是一張只有半米見方的小桌子，桌子上的兩瓶二鍋頭已經被消滅了一半，剝開的花生殼掉得到處都是，其間還隱約可見幾塊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頭，兩個身著保安服的男人臉頰微紅，雖說還不到醉酒的程度，但顯然都已經有一點上頭了。
「他娘的，這大過年的一個個都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咱哥倆在這遭罪，這種苦日子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啊……」
酒到酣處，保安甲鬆了松領口，突然罵罵咧咧起來。
「來，走一個！」一口酒下肚，保安乙笑罵道，「咱遭啥罪了，這不該吃吃該喝喝，還有過節補貼拿，就是這兒稍微冷了點，但喝上一口酒不就啥都解決了？再說了，你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還不簡單，回去娶個婆娘不就行了，省得你一天天拿工資去鬼混。
不是哥哥說你，你看咱這工資也不算低，你稍微攢攢，而且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是時候該成個家嘍~」
「屁！」惡狠狠地啃了一口手裡的肉排，「就俺們村那些個婆娘，一個個跟母夜叉似的，比俺都壯，看著她們老子jb都硬不起來，老子這輩子要麼一輩子打光棍，要麼就要娶個城裡的白凈婆娘，死也不會回去抱個母夜叉睡覺的！」
「行，你小子志向還挺遠大，來，咱哥倆再走一個！」
「那是，來，喝！」
「嘶，真他娘的夠勁兒！不過，俺說既然你小子志向這麼遠大，那還一月月的都把工資給花光嘍？想要娶城裡姑娘，那你不更得多攢點錢嗎？」
「嘖，弟弟跟哥哥你說句實話，俺是想娶個城裡姑娘不假，但俺也有自知之明，俺這一沒本事二沒錢，三還長得不咋地，人家城裡姑娘憑啥跟著俺？
俺這輩子也看開了，就這麼光棍一條也挺好，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啥時候想女人了，就去找個小姐快活快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不用負責，挺好！來，喝！」
「你倒是瀟洒，哥哥就不行了，得替兒子攢學費，錢能省就省。」
「靠，哥你這麼一說俺想起來了，咱大侄子今年就高考了吧，聽老哥你這話里的意思，這是有把握上大學？」
「哈哈，俺家那小子給老子長臉，學習成績一直都還過得去，上大學肯定是沒問題，就是能上個什麼樣的大學就不好說了。」
「靠，行啊哥，就沖這咱倆必須得再走一個，祝咱大侄子高考順利！」
「借您吉言，喝！」
眼看一杯酒見底，保安甲正要續上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而又急促的喇叭聲。
囑咐保安乙給自己把酒滿上，保安甲披上軍大衣就走出門去。
一出門，一輛黑色的虎頭奔赫然映入眼帘，冷風一吹，再加上虎頭奔那霸氣車頭的視覺刺激，瞬時就讓保安甲的酒醒了大半，屁顛屁顛地就跑上前去。
隨著保安靠近，賓士的車窗也落了下來，司機是一名其貌不揚但身材壯碩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左右，渾身的酒氣。
看到保安靠近，男子大著舌頭罵道：「你他娘的愣著幹啥，看見老子了還不趕緊給老子開門？」
「是是是，邵總您稍等，我這就給您開門！」確定對方是小區的業主之後，保安甲連忙點頭哈腰道，一邊趕忙按下了自動門的開關。
引擎聲轟鳴中，虎頭奔從保安身側不足半米處呼嘯而過，嚇得保安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呸！」眼看著虎頭奔的尾燈消失在視線當中，保安甲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不就是有幾個臭錢么，老子咒你出車禍撞死！」
罵罵咧咧了一通，保安甲這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保安室內。
「剛才誰啊？」一進門，保安乙就開口問道。
「都這個點了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狗日的邵華強嘛！」
「噓！」聞言保安乙臉色瞬時一變，「你這跟俺說說也就算了，可別到外邊胡嚷嚷，俺聽說邵華強是混黑的，讓他聽到了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嗨，你怕啥呀哥，他邵華強混黑的又咋了，老子怕他個球！」
「行行行，你厲害！」
「嘿嘿，不過話說回來，邵華強他那個老婆可真是個妖精，那大胸脯，那腰，那屁股扭得，老子真是看一次硬一次！」
許是由於屋內要暖和不少，保安甲的酒勁又上來了，不顧保安乙的勸阻自顧自地說道：「哥，你是不知道，前年夏天的時候我有好幾次碰見邵華強的老婆在小區里跑步，穿的都挺貼身的，看得老子心裡那個痒痒啊，而且俺每次去找小姐，都是把身底下的妞想象成邵華強他老婆，這樣老子能連著干她三四次，嘿嘿嘿~」
或許是生怕從對方嘴裡聽到更加驚世駭俗的話來，保安乙連忙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也有好長一陣子沒看見邵總他媳婦了，這是回娘家了？」
「不是！」保安甲擺了擺手，「她那是生孩子了，前幾天我還看見她來著，嘖嘖，要不說她是個妖精呢，那身材，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快一歲孩子的娘，反倒是胸脯更壯觀了，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你就別饞了，人家邵總有錢，那肯定能娶個漂亮媳婦嘍。就算你小子能遇上這種極品女人，你養得起嗎？當祖宗供著人家都不見得願意瞅你一眼！所以還是聽哥一句勸，踏踏實實的。」
「呸！」保安甲神情變得激動起來，「供起來？他媽的那天我看見她眼角青了一塊，肯定是邵華強那個狗日的打的，要是換成俺，怎麼可能打她，疼還來不及呢！」
「行了，俺看你是喝高了！還換成是你，你現在這麼想是因為你沒錢，你要是有錢了，說不定比他還更渣呢。」
「嘿嘿，還是哥你了解俺，來，咱們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