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偷拿糖果

氣走馬老三，馬老四和馬過來。

見到小九，兩兄弟剛才的風聲鶴唳，立即變得大地回春陽光明媚起來。

「小妹，我是四哥！」

馬老四抓著小九的兩個手逗她。

「還有我，我！也是你最小的哥哥。」

小九「啊啊」叫的回應哥哥們，把兩個哥哥逗得對她愛不釋手。

後來又見了一遍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終於所有人都輪完了，小九也累得只夠喘氣。

不管是被人哄還是哄別人，都好累啊！

馬老婆子找到馬長貴，「糖果零嘴準備得怎樣了？」

家中辦不起宴席，但人多旺家，別人來捧場，好歹把得彩頭準備妥帖，要給人一個體面。

一會兒分個糖果，一人一碗甜湯，也算是盡了周到了。

「差不多隻等人來了。」

家中的事早就分配了下去，馬長貴也親自去檢查過，該備的都備了，確保今日的滿月禮能順順利利辦完。

小九是在人群吵吵聲中醒來的，她發現她此時被她娘抱進了院子里，周圍好多竄動人影，似乎集合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來的熱隨身帶著一根大蒜，一把酸菜，笑語晏晏間如同鬧市。

「恭喜馬叔盼得貴女得願以償！」不斷有人過來說著恭賀的話。

馬老爺子也在不斷回禮。「同喜同喜！」

爹娘都在笑，而一路在人群中走著，無論大人還是小孩，小九都是他們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娘，我們家怎麼沒有這麼好看的妹妹？」一個小男孩指著小酒，問出了讓大人哭笑不得的話。

「她不是妹妹，她是小姑姑！」大娃挺胸抬著小下巴，糾正稱呼喊錯了。「我爹喊小姑才喊妹妹。」

言語之間是，你又不是和我爹一般大，你怎麼能喊我姑姑妹妹？

眾人聽得哈哈笑，直誇：「這孩子是個不吃虧的！」

「快來呀，小孩子都來分糖果了！」馬家長媳提著一個布袋子，裡面裝的都是飴糖角子。

剛才還在成群結隊玩耍的小孩子，全都歡聲大叫的沖向馬家長媳身邊，很快將她圍成一個圈。

糖果子不多，一個孩子只能分得兩個，大人聚集處，馬老二帶著幾個兄弟在給人盛甜湯。

那一碗一碗的出去，馬二媳婦眼神看得快窒息了。

這些可都是錢吶！

公公婆婆真是越來越過分，本來就沒什麼家底子，還學別人辦得這般鋪張。她兩個兒子出生，都未曾辦過這勞什子滿月禮。老兩口真是敗家又偏心。

她擠到馬家長媳身邊，「大嫂，我來幫你。」

「行，你發這邊，我發那邊。」馬家長媳和馬二媳婦一人站一邊，這般分工起來會快一些。

馬二媳婦眼神晦暗，低唇扯出詭異的笑意。

「來來來，這邊也有啊！」大手抄下去，一把糖果藏進衣服內襯裡，一把往外分。

憑什麼好東西要便宜外人，她要給大娃二娃留著。

過了沒多久，糖果發完了，可村裡後來的小孩子卻沒有糖果了。

別人都有，他們沒有，幾個小孩癟著嘴快要哭起來。

「沒事沒事，這回我們來遲了，下回我們早點來。」帶孩子的人家不想馬家尷尬，連忙安慰自家孩子。

可糖果數額馬大媳婦確認過的，不光不少還有多的，她發的時候也避開了重複，數目對不上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我們沒有糖果？」

「我們就要糖果！」

有幾個孩子受不了委屈的哭嚷，引起了院中所有人注意。

馬老婆子連忙過去，扯了下老大媳婦，對她往房間里使了使眼色。

馬家大嫂不明所以，懷疑的走進門，就見老二媳婦的衣衫鼓囊囊的。

她氣惱不已，走上去憤聲質罵：「老二家的，你偷拿了糖果！你快把東西交出來！」

馬二媳婦心裡冷哼，臉上滿是傲慢。

「什麼糖果？我沒拿！大嫂，糖果不是你在管的，你怎麼血口噴人呢？」

正是因為是馬大媳婦管的，馬大媳婦才這麼生氣。她的事辦砸了，這不是給她夫君給她娘家給馬家丟臉么？不知道的還以為馬家辦事小氣，糖果都捨不得備夠。若是那一知半解的亂傳，還得懷疑她作監自守，背上一個家賊的盜名，是要毀掉她的聲譽。這比誅殺了她還要叫人痛不欲生。

「若不是，你衣裳里藏的是什麼，你可敢叫我拿出來？今日你壞了馬家名聲，叫爹娘沒了臉，二弟一準趕你回娘家。」

被趕回娘家的媳婦是會被人看不起的，就連娘家兄弟也會遭人貶損。一般這種媳婦只有一種下場，不是餓死就是自我了斷，只要是個正常媳婦，就沒人願意走上這條路。

馬二媳婦慌了神，精神迅速萎了下去。

「給你！都給你！不就是幾個破糖果。」

她將糖果掏出來，一大把往馬大媳婦身上扔，掉得地上到處是。

事情緊急，馬大媳婦沒有功夫同馬二媳婦費口舌，她撿起地上的糖果數了數，數額還差。二弟妹身上的糖果根本沒掏完，不過本來買的就有多，少這點無傷大雅，馬大媳婦索性裝作不知道。她趕緊出去給孩子們把糖果分了。

傍晚，一場哄哄鬧鬧的滿月宴終於結束。收拾完桌椅板凳，馬家兄弟們將借來的都送還回去。

「老二家的，你隨我進來！」

馬老太太回屋前，叫上馬二媳婦。

公婆叫不能不跟著去，馬二媳婦心裡惴惴不安。

「你這些日子是不是覺著沒人管你，無法無天了？家裡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喝，你偷拿了那些糖果，是能多長塊兒肉？」

馬二媳婦腦袋一下抬起來。「是娘你們拿好東西送外人，家中吃飯都難以為繼了，您和爹還充大方請客，那些錢不亂花夠買多少米糧，夠給孩子們做多少新鞋？我是看不過眼，心疼我大娃二娃，就給他們拿了點。我一個做娘的，定然是一心為自家兩個孩子著想的。」精華書閣

所以公爹和公婆寧願自家孩子吃最差的穿最差的，卻將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外人，她理解不了，也無法理解。

「我問你，你住在村中耕地借牛，是不是的人會給你借？起房子請人工，你給別人吃鹹菜，人家還會不會來第二次？平時一點不來往，有事了找誰去？沒給別人人情，拿什麼向別人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