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丟了東西
「不是我們來得及時，是這小子知道近路。否則我等也不能過來這般快。」縣尉拍打馬老三的肩膀，語氣中不無賞識。「小夥子不錯，夠機靈！」
馬老三不好意思，「都是跟我爹練出來的。」
他這話沒說全，縣尉誤解了意思，笑著說：「虎父無犬子，你爹教子有方。」
里長和村中的幾個漢子站在後面悶笑，這個馬老三那是偷懶練出來的小聰明，教子有方誇馬家任何一個人都行，就這馬老三……嘖嘖，以前可是一坨爛泥。
不過馬老三改好了，如今又救了大家的命，此時便沒人揭他的短重提舊事。
縣尉將馬賊全部壓走，官兵離開，眾人也從祠堂里走了出來。
心腹大患被解決，大家都能回家了。
「老大你帶蓉娘先去看郎中，我叫老四給你送錢來。」
馬長貴見大兒媳后肩血跡模糊，一點不敢耽擱。又看著幾個兒子問：「還有沒有人受傷，不要扛著，耽誤收糧就因小失大了。」
「我！」馬手舉起來，「我背上挨到打了。」
馬老二也站出來，他的胳膊上受了鞭傷。
剩下的馬老四默默咳嗽兩聲，他的胸口還在火灼火燒的疼呢！要不是他經常在山上打獵，身手好，否則早叫那大鐵子打成餅了。
「先回家看看！」
馬老爺也傷得不清，腿上背上都有，只是未傷及要害，刀口也不深。一會兒扯幾把草藥抹抹就行了。
馬老三扶著馬老太，領著馬二媳婦和一群孩子過來匯合。
「小九是不是醒過了？」
馬老太點了下頭，「是，又睡了，什麼都沒吃。」
想起之前馬賊驚馬，肯定是那會兒小九醒的。
馬長貴看著小九憔悴了許多的臉，伸手想要觸碰，發現手上全是臟污，又停了下來。
「走，回家去！」
三人進入家門，發現門朝兩邊打開著，裡面的門也是霍開的。
馬二媳婦趕緊往屋子裡跑，馬家其他兄弟也往自己房中去，馬老太進入房間，發現她房間的櫃門還是好好的，似乎沒有被打開過。
馬長貴跟在旁邊翻柜子，發現柜子里的東西都在，不由重重輸了口氣。
「把銀子給我，拿些讓老大他們去治傷。」
馬老太將貼身藏著的銀子取出來，通情達理道：「拿去吧，只要人在就好，錢都是小事。」
「哎！」馬長貴嘆了口氣，連忙出去喊馬老四。「去給你大哥送錢，回來買一瓶治傷葯。」
馬老四記住，連忙拿著銀子出門了。
「你們可有丟東西？」馬老爺問二兒子。
「屋裡翻過，還不知道丟沒丟。」
馬老三和馬出來，「我們這間沒丟，好像沒進來，東西是原樣的。」
馬長貴估計，是他們家住得最遠，馬賊見他們家窮，進來看了一眼又轉去別處了。
馬老太放好小九，把房中各處檢查了一遍，確認真的只是門被推開過，其他一樣沒丟。
就在她慶幸家裡窮，連馬賊都瞧不上眼時，西廂老二房裡傳來馬二媳婦的大哭哀嚎。
「我的鐲子不見了，我娘家給我的陪嫁銀鐲。我找不到了！」
馬老二趕緊往屋裡去。
「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沒有，我一直放在這裡，但就是沒有了。」這可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她怎會記錯。
「快，大家一起幫忙找找。」馬老太雖然疑惑，從未見過二媳婦有銀鐲，可能是陪嫁壓箱子里一直未拿出來過。但這麼大的財產，還得好好尋尋的。
「我們房間里都尋過了什麼都沒有！」馬老三不願意再跑第二遍。
「可是，大嫂房間里還沒人進去看過。」
馬二媳婦剛一出聲，就迎來馬家一家人過分銳利的目光。
「你的鐲子怎會跑你大嫂房中去？老二媳婦，你這鐲子是真有還是假有？你莫當我眼睛瞎了，隨意張口糊弄人。」
老大媳婦倒是有銀鐲，老二媳婦此時張口，趁老大家沒人去搜，誰知她找她自己的鐲子，還是去搜摸她大嫂的東西。
馬老太可不迷糊，馬家其他人也不是擺設。
馬二媳婦連忙抽泣大哭，「我是，我心急，如果馬賊進來將我的東西帶到大嫂房中了……」
「你閉嘴。貴重物，你為何出去時不隨身帶著？還要去大嫂家，你莫不是還要誣賴大嫂偷你東西？」
馬二媳婦哽住，她當時就是怕將東西帶著，家裡其他人看見，下回有個什麼事被馬老二逼著交出去。她就一直藏著沒說，連她娘問她借錢，她都從未想過要拿出來。誰知道，就是這點猶豫沒帶走，竟叫馬賊摸了去。
見她理虧吃癟的眼神，馬家人對馬二媳婦的人品又多認識了一層。..
「走走走，去把家裡收拾收拾。」
馬老太將人都趕走，自己也回去把門合上了。這個老二媳婦太讓人生眼氣！
馬長貴後腳跟著進來，「小九一直睡著也不是法子，要不我們帶她去找郎中？」
「她又不燒熱，又不冰冷的，你讓郎中看什麼？」
馬長貴來回踱步，「她不醒就是問題。昨晚上那麼大的雷，人都劈沒了。」
馬老太豎起手指讓馬長貴別說，家裡房子不隔音，可別讓其他人聽到了。
「小九還不是為了我們。」說著，馬老太又是心疼。
「都是咱們做爹娘的不好，拖累孩子了，但凡我們有本事些，也不要她做到這些。」
馬老爺子抱著腦袋悔恨，說好要保護小九，卻全讓小九保護大家了。
「再說這個有什麼用，小九醒來才管事。」
老兩口什麼都不想干，就守著沉睡不醒的女兒，心中沉甸甸的壓抑。
至晚間，馬老大背著馬大兒媳回來了，兩人身上都血糊拉渣的。
「大夫說，刀口較深，傷未好時蓉娘不能沾水不能做家務活，家中的事怕是要辛苦二弟妹了。」
馬老大客客氣氣，臉上帶著几絲慚愧。
「這有什麼，人沒事就好！」馬老二一口就接了過去，氣得馬二媳婦把自己手指快要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