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動怒

「你不用安慰我，我教訓她是她太不識好歹了。不罰她她得捅破天，今日是誣陷家裡人還好，左右都是自己人不介意，若是外人，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還要帶累我們這一大家子，我哪能再縱著她的脾氣。」

能教好馬老婆子就想著慢慢教，可若是一塊頑石教不好，那就趁早亂棍打出去。省得一門惡媳毀三代，到時候後悔莫及。

「娘！」

小九在裡頭喊了一聲，馬老婆子聽到，愁容立即不在。

「哎！小九啊，你醒了？」

看著馬老太舉著油燈過來，小九在床上翻了個身，小腦袋伸到床沿外。「餓！」

不光馬老太心裡軟乎乎，連跟進來的馬大媳婦也被小九萌得想生女兒了。

次日縣衙的人過來，將馬賊統統鎖起來帶走。得知家裡又出了事，馬老大隨著官差一起趕到村子。

「這伙流匪，先是襲擊了趙家莊，又在臨縣屠了兩個村，作惡多端罪大惡極，幸好被你們兄弟幾人拿下了，否則還不知要惹下多少禍患。」

縣丞大人輕聲嘆氣。「外頭也不知怎麼了，人禍一出一出。」

馬老大出言安慰。「好在本縣的馬賊被全部緝拿歸案，大人可是也能放心了。」

果然縣丞的眉毛舒展開，他對馬老大點點頭。

「你們兄弟幾人協助朝廷捉拿馬賊有功，待本官回去，定然給你們討個封賞！」

「多謝大人抬愛！」

將人送了出去，以為這事只是縣丞隨口客氣一下，怎知不到兩日，縣衙敲鑼打鼓的來了一行人。

三彎村的村民全都尋著聲音跑過來。

「這是怎麼了，聽聲音像是往馬家去的？」幾個婦人一起走到路上，互相打探消息。

「難不成是馬家大郎中舉了？」

另外一個婦人揮著手。「不可能，這還沒到放榜日。你瞧，那些官差抬的什麼？」

「走走走，過去看看！」

各自合上院門，出了小路一看，路上全是去馬家看熱鬧的。

張有富也在人群中，他背著手，陰著一雙小眼睛，不明白這幾日怎的老是馬家出風頭。

「外頭怎麼了，這般吵？」馬老爺子在菜園子里鋤草呢，聽到動靜，不由問幾個孫子。

孩子們自上回被馬賊嚇過後，有好幾日沒出門了，老二家的兩個沒嚇到，把老大家的兩個可嚇壞了。說什麼都不肯再去院子外面玩，怕又有壞人抓小孩。

抓蚯蚓的小豆丁，全都跑到籬笆邊。

！爺爺問外面吵什麼？」大娃扯著嗓子喚人。

馬院子里劈樹皮，聽到喊，他走到院子門口往外看，忽然被扛著鋤頭進來的馬老三推了進來。

「快！快進去叫大家都出來，縣衙給咱們家賜了一塊牌匾，是縣令大人親筆題字刻的！」

「啊？賜扁？」

馬里的斧頭掉下去，馬老三岔開腿跳起來。剛想責罵兩句，就見馬一樣的跑了。

「爹！衙門裡來咱們家賜牌匾了！娘，大哥，四哥，你們快過來看呀！」

這不是應該我乾的事嗎？

馬老三抓了抓脖子，將地上的斧頭撿起來。

待馬家人從屋子的各個地方來到院子里，衙門的賞賜隊伍也到了院子門口。

「恭喜恭喜，善民馬長貴與其子助衙門緝拿馬賊有功，縣令大人賜義勇俠膽牌匾一扇，賞10兩白銀！」

馬長貴帶兒子近前，全家人主次有序的跪地叩首。

「謝縣尊大人封賞，為民除害乃是能者之責！」馬老大替馬長貴回話，順便從懷裡拿出錢袋給幾位官差跑腿賞錢。

「都起來吧！」送扁主事官，把牌匾移交到馬老二馬老三手上，看著馬家這一溜整齊的無兄弟，十分器重的點點頭。

「要是地方多一些你們這類人家就好咯！方才從南邊傳來消息，有幾個村子都被人絕戶了，全村上下上到老人下到嬰孩，無一活口。」

馬老大不知竟然還有這種事，心裡一陣冒冷汗，他們家要不是有小九，真怕馬賊襲村那次，就逃不脫南邊那幾個村同樣的命運。

只是這馬賊不是被抓了，怎的別的地方也有？

馬老大想不通也沒功夫想這個問題，因為主事官差拿了個大銀錠子交到了馬老爺子手上。

馬家上下全都眼睛看發迷了，這麼整個的大銀元寶，他們還沒見過呢。

院子外頭的人不敢近前，但在也們口瞧見的，全都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等送走管差，幾個拈酸吃醋的瓮聲瓮氣。

「除馬賊是我們全村的事，為何只賞了馬家？是不是馬老三去報案時貪功冒領，抹殺了我等其他人的功勞？」

張有富藏在後頭回應。「是啊！這銀子和牌匾我們三彎村所有人都有份才對。」

他一搓火，其他不甘心的人也跟著鬧起來。

「沒有我們幫忙，就你們馬家能剿下馬賊？把東西交出來，全村各戶平分！」

「交出來！」

「交出來！」

眾人一浪一浪的高呼，全然不見了平日的溫和面容。

馬長貴看著手裡還沒握熱的銀子，呆立在當場。確實當時為殺馬賊，村裡還死了不少年輕人，馬家人全須全尾，獨拿一份功勞有點說不過去，可，這是縣令大人賜的，沒說要賜給別人。他又怎敢違逆縣尊大人的一番好意。

「誒，我說你們這些人，你是不是見不得人好啊？那入縣城的近路，不是我說，在這的只怕都成枯屍一把了！」

馬老三看不得別人搶他的東西，而且抓馬賊最大的功臣是他們家小九。要不是小九，就村子那幾個貪生怕死的人阻擋，大家早不知死去多少回了。

「呸！沒有我們拖延，大家能等到官兵過來？你們馬家就是貪心，貪墨大家的功勞！」

「就是。你們馬家人見財忘義！」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指罵。

馬長貴被罵得心裡不舒坦，覺得手裡的東西就是燙手山芋。

這時里長過來了。

「幹什麼，又是你們幾個！讓你們去打馬賊，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看到別人得賞了，怎的，想搶啊？」

里長黑著臉，指著剛才一個個義憤填膺有詞有理的人唾罵。

「什麼玩意兒！縣令大人的決定輪到你們做主了？一個個咋不當天王老子去？能破了褲襠的孬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