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害怕抓不住她
這所叫「羅哥灣」的木屋其實是一座牢,它的四周圍著電網,水下還潛伏著喜歡吃人的鱷魚。
只有一條空空蕩蕩的長廊看似通往自由之地。
重啟沒有走出去過,她根本不知道長廊的盡頭不是出路,那裡被4位手持沙漠之鷹的人守著。
看似自由的盡頭其實沒有盡頭,如程歸零寫在紙上的句子一樣,每條路都有盡頭,每條路的盡頭都是懸崖。..
重啟把自己悶進被子里,她被程歸零輕易的打敗。
程歸零知道重啟會把希望寄托在楚格身上,所以他讓重啟親手碾碎了自己唯一的寄望。
讓重啟親自把自己逼到絕路,那種絕望感或許更撕心裂肺些吧。
藏在她心底的美好又純潔的楚格還會存在嗎?
她藏在腦海里的那些關於楚格的美好回憶都會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嗎?
折磨肉體些許還帶著一些快感,折磨心靈那就是純粹的痛苦了。
程歸零把耳麥摘下來扔在桌子上,他端起旁邊的紅酒,呢喃道:「重啟,我愛你,所以也愛你內心的痛苦!」
程歸零把杯中的酒倒進垃圾桶,他站起來拉開窗帘,陽光照在他稚嫩的臉上,他閉著眼貪婪的享受著。
「都說精神虐待是一場施虐與受虐的共舞,重啟,我請你跳支舞吧。」
程歸零咯咯的笑起來,聲音清脆如孩童,他眼裡的柔情和陰狠揉在一起,讓陽光都冷了半分。
「重啟,我們打個賭吧,楚格他忍不住的。」
程歸零滿意的恩了一聲:「那太好了,我就有理由殺了他,當著你的面殺了他。」
「重啟,你怎麼就不懂求求我呢?」
想起重啟,程歸零的身體里就會生出孤獨的瘋狂和無法忍受的饑渴。
他想起輕紗下重啟的身體,朦朦朧朧的讓程歸零承受不住這半遮半掩的勾引。
此刻,他想結束這場小兒科的遊戲,他想去哥羅灣找重啟,想把她圍在身體上的薄被撕掉。
想欺負她,想聽她求饒,想看她逐漸緋紅的皮膚,想和她一起在四月的緬江里大汗淋漓。
程歸零捂上臉,懊惱的嘆了一聲:「為什麼要給他們三天時間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這乾脆的聲音把程歸零從煩悶中揪出來。
「hey,ster。」(嗨,先生)
程歸零回頭對著突然闖進來的人笑:「嗨,彼得。」
彼得給了程歸零一個大大的擁抱:「零,我找到代/孕的人了。」
「價格談攏了嗎,處?」
「ourse,可是你真要這麼做嗎?」
程歸零點頭:「我害怕她懷孕後用孩子威脅我。」
「哦,天吶,零,你跟她有仇嗎?」
「有,誰讓她的心裡念著太多人。」
彼得拍上程歸零的肩膀:「你喜歡她,為什麼傷害她?」
程歸零聳肩:「如果懷孕了,我怕我忍不住。」
彼得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走到窗檯捏起幾粒魚食扔進魚缸里。
「零,那個女孩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她只是食用麻葉后感覺不到疼。」
彼得聳聳肩,頗為無奈:「零,你太不紳士了。」
這像暴雨順利且霸道的打入湖面一樣,這種自然的力度,似乎無法控制。
「不,彼得,她喜歡的。」
彼得搖頭,不可思議的看向程歸零:「零,不是那樣的。」
程歸零拿起蘋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在口腔中旋轉:「那是怎樣?要像露絲侍奉我一樣嗎?」
彼得把酒杯放在窗台上,酒杯中暗紅色的液體在陽光下呈現出艷紅的光。
「nono,that"snotlove。」
「那什麼是愛情?」
彼得深邃的目光投在程歸零柔和的臉上,他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眼中的傷感像水一樣傾瀉出來:「idon"tkno。」
程歸零走上前給了彼得一個安慰的擁抱:「老話說的好。」
彼得迷茫的搖頭:「老話說什麼了?」
程歸零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老話說,說的好!」
彼得一頭霧水,他在程歸零得意的笑容里頻頻搖頭:「零,老話是你的老師嗎?」
「對,就是話太多。」
「零,每個老師都是這樣的,我的老師也是!」
程歸零把果核隔空投進垃圾桶里:「你的老師跟你說什麼了?」
彼得撇撇嘴:「他說世上有千萬種愛,但沒有一種愛可以重來。」
「有多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當懂得珍惜以後回來,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
彼得舉起杯:「那份愛不會在的,零,你唱的太難聽了。」
程歸零笑起來,天真爛漫的樣子,像瑪瑙河上承載著的波光晃動的陽光,能讓萬物捨不得靠岸。
「彼得,開在廢墟里的玫瑰就不需要浪漫嗎?」
「零,玫瑰不論開在哪,都是浪漫的。」
程歸零眉眼彎彎:「那開在牢籠里的呢?」
彼得飲盡杯中酒:「那是血色的浪漫,不過零,那個女孩的身體真的不太好,我希望你可以關心一下她。」
「怎麼關心?」
彼得看著程歸零,他知道這個大男孩是怎麼活過來的,他經歷的那些事,過的那種日子讓活了30年的自己都為之驚嘆。
他當了5年的醫生,接診的第一個病人便是程歸零,有四年程歸零都會不定時的光顧。
每次來都是遍體鱗傷的,他似乎早已習慣,縫合傷口的時候都不會用麻藥,只要血不流了傷口縫合好了,他就會拍拍屁股走人。
他心疼眼前這個倔強的又有些執拗的孩子,他還記程歸零從「羅哥灣」逃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光了。
更多的是嗜殺、陰狠和仇恨!
只是彼得沒想到,程歸零還會回到羅哥灣,在痛苦裡保持清醒的人是可怕的。
原來的羅哥灣美的像一幅畫,好多小動物被吸引過來築巢、嬉戲,自從圍了電網,河裡養了鱷魚,羅哥灣周圍便變得死氣沉沉,雖然景色依舊優美但比起之前更像一座冰冷的牢。
彼得看著程歸零,眼睛里是滿滿的心疼,羅哥灣的電網都沒有將眼前這個倔強的孩子困住,怎麼偏偏被愛情困住了呢?
「零,她是女孩,女孩是用來疼愛的。」
程歸零搖頭:「彼得,她很厲害的。」
「零,你在害怕?」
「是啊,彼得,我害怕,我害怕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