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作畫
「阿福,走,咱們去看看長豐村的美景。」程方當即便下了這個決定。
阿福樂呵呵的,抱著文房四寶屁顛屁顛的跟在最後面。
程桃桃跟程枝枝都難掩心中的喜悅,她們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那程公子這邊走,俺帶你去。」程桃桃示意了一下。
她長得有些風情,舉手投足,一顰一蹙都耐看。
而程枝枝長得較為清純些,又穿著一身細軟的白衣紗裙,墨色猶如瀑布般垂了下來,用一根銀簪子簪上。
這身衣裳,是程枝枝來的時候特地去城裡的成衣鋪子里買的。
花了家裡三四十文錢呢。
姐妹倆的容貌各有特色,不相上下。
有美人主動上門作陪,程方沒有拒絕的道理。
為了顯擺自己,再加上程方確實有些腳累,於是他提議道:「兩位姑娘,我這裡有馬車。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都上車趕車去。」
程桃桃跟程枝枝兩人眸色一亮,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她們巴不得自己可以坐一回馬車呢。
「那就有勞程公子了。」程桃桃謝過。
「都姓程,那咱們就是本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程方主動上前,攙扶了程桃桃跟程枝枝上了馬車。
馬車裡面還算是寬敞,地上鋪著絨毯,踩在上面鞋底都軟軟的。
程方放下車簾,「阿福,趕車。」
「好嘞!」阿福坐上車,手裡揚著辮子抽到了馬屁股上。
馬兒一聲嘶叫,直接沖了出去。
程桃桃跟程枝枝第一次坐馬車,二人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
呼啦啦哎呦了兩聲,齊齊的向對面撲去。
而程方正好坐在兩位姑娘的對面,被撞了個滿懷。
程方心裡很是得意,假模假樣的關懷,「兩位姑娘沒事吧?你看這阿福,幹什麼事情都毛手毛腳的……」
程桃桃還好,她畢竟是成了婚。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恢復了常色。
「不好意思程公子,是俺沒坐穩。」
程桃桃被程方扶住了身子,她趕緊坐好攙扶住了自己的妹妹。
程枝枝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她面子薄一些。當時羞的一張白凈的小臉通紅通紅的。
趕馬車到底是快一些,程桃桃說了路線,只稍許一會便到了。
阿福勒了馬,「吁……」
馬車逐漸平穩的停下,程枝枝心裡總算是嘆了一口氣。
馬車裡總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氣息,讓她覺得好不自在。
程方先下了車,還是像來時的那樣,站在下面扶著程桃桃和程枝枝下車。
程桃桃拽了一下自己紅色的小褂子,才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前。
這是長豐村裡最大最長的一條河,因為深秋了,村民也很少上山。
所以這會子附近一個人都看不到。
程方率先走在前面,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阿湫……」
剛打完,一張粉色的帕子便遞到了程方的跟前。
「程公子,俺們這鄉下的風冷。您穿的薄了些,下次再來要記得多穿點。」
程方毫不客氣的接過了帕子,
大河邊果然如程桃桃所說,有大片大片的蒹葭。
秋風吹過,蒹葭搖曳。
程方向前跑了幾步,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這裡可以視野好,可以看到最美的景色。
他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長豐村真是一個好地方。」
等到他這次回了城裡,一定要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再來,共同觀賞。
如此美景,勾的程方手心痒痒。
說實話,他雖然讀書不行,丹青卻還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程方喚了阿福過來。
「阿福,拿筆墨紙硯來,本公子要作畫。」
程方的習慣,阿福已經門清。
條件簡陋,只能把馬車上踩腳的凳子搬來鋪上紙,研磨的水就是取自河裡的水。
阿福在一旁研磨,程枝枝看的仔細。
程方手裡拿著筆,看向前面的美景,在空中描畫了記下。又是擰眉又是敲頭的。
等到阿福研好了墨,程方在心裡也差不多構思好了。
一人作畫,三個人就在旁邊看著。
程桃桃跟程枝枝平生第一次見人作畫,兩人看的神奇而又專註。
程方這個畫,一畫就是一個時辰。
他自己美滋滋的很,越畫心裡越滿意,總感覺只畫一副不夠盡興似的。
程桃桃和程枝枝看半個時辰還行,越到最後倆人的耐心也有限。
她們大字都不識一個,哪裡懂作畫這麼高雅的東西。
所以兩人都有些急了,在外面風吹得人這麼冷,她倆穿得也不多。
終於,程方放下了手裡的狼毫,拿起自己的畫作。
「成了!美!妙!」
程桃桃跟程枝枝齊齊的看過去,不就一處河邊長著幾片蒹葭么?
這畫作還能有實物好看?反正,她倆看不出什麼名堂。
「少爺畫的真好,這副畫不如送給我吧?」阿福奉承的說道。
以往少爺要是畫了什麼畫作,都是賞賜給他的。
他偷偷的拿到舊貨市場上一賣,也能換錢點。
不過,程方這次拒絕了。
他看向了程桃桃,「桃桃姑娘,這副畫作送給你吧。」
程桃桃有些震驚,不敢相信,「給……給我?」
程方點點頭,復又覺得面前有兩位姑娘,只送一幅畫是不是顯得他太小氣了?
不行,還得再畫一副。
這蒹葭有了,還缺了美人……
程方看了看程桃桃和程枝枝,然後客氣的說:「兩位姑娘,可否願意跟本公子一起作畫?」
啥?程桃桃更懵了,連連擺手,「不不,程公子,俺們不會啊……」
程枝枝臉色也一白,她也不會……她連筆都沒摸過。
「哎,不需要你們動筆。你倆過去,在那站著就成。」程方指了指自己前方,還親自過去給程桃桃和程枝枝擺了姿勢。
兩人都側著身子,程方還折了一根蒹葭讓程枝枝拿在手裡。
一隻手拿著蒹葭向前舉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而程桃桃則是髮髻上別了一根蒹葭的短枝,側著身子蹲在河邊。
一隻手還要伸在水面的上方,假裝在撩水。
程方很是滿意,叮囑道:「你倆別動啊,我給你倆畫幅畫。」
程桃桃跟程枝枝心裡苦不堪言,可二人壓根一點都不敢動。
這次畫的更久,直到日薄西山,才聽到程方開心的說:「好了,畫好了,你倆快來看看。」
程方把自己的畫作舉起來,對著天空,滿意的欣賞。
他以後肯定能成為天下第一畫師,這名號非他莫屬。
程枝枝僵硬的收回胳膊,她看的脖子都硬了。而程桃桃早就蹲的腳都麻了,還是她妹妹給她扶起來的。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到程方的跟前,身子累成了狗,臉上還要笑嘻嘻。
「程公子畫的真好。」
「程公子畫的真美。」
兩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華麗的辭藻,只能用這種大白話的阿諛。
程方心裡開心,「阿福,給兩位姑娘一人二兩銀子。這畫也有兩位姑娘的功勞。」
他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出來了一天是該回去了。
程方把一幅畫自己收了放在袖子里,另外一副送給了程家姐妹。
臨走時,還特地讓阿福趕了馬車在村口停下,給程桃桃和程枝枝送到了村裡才走。
程方這一趟來很滿意,他回去的時候定要在好友面前顯擺顯擺他的畫作。
而程桃桃和程枝枝也很滿意,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二人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二兩銀子。
雖然天色暗淡,可銀子亮的耀眼。
程枝枝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阿姐,這確定是銀子么?」
程桃桃也跟做夢一般,她把銀子放在嘴邊咬了咬,「是銀子!枝枝,咱們發財了。這程公子可真大方!」
有了銀子,剛剛兩人就算是脖子僵了,腿麻了,那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