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抉擇！

我雖然不算娛樂圈的資深人士，但是對潛規則這種事兒並不陌生，但是江小雷來上海，我作為一家公司的老闆，就這麼直接的安排？關鍵是我和楊冰合同都沒有簽，而江小雷直接說沖著主演來的，他當我是拉皮條的嗎？

杜衡對此肯定有不同的意見，在他看來這很正常，做生意做項目有潛規則這不是正常嗎？這世道又沒有誰強迫誰幹什麼事兒，這是日常操作嘛！

這可能是我和杜衡最大的分歧，杜衡公子哥兒出身，玩得多，什麼也見得多，對這些東西很麻木，但是我的成長環境不一樣啊，我就算再圓融，心中還是有點稜角，感覺江小雷這麼來就有點毀三觀。

所以我和杜衡就出現了爭議，我問杜衡：

「老杜，你講得很好，這世道沒有誰強迫誰，但是你怎麼確定楊冰不反感？萬一這事兒弄巧成拙呢？」

杜衡道：

「陳彬，你怎麼就不明白，在娛樂圈現有的規則裡面，楊冰雖然有點分量了，但是她敢反感江小雷？她沒有那個膽子，除非她不想混下去了，更何況今天還有滬圈大佬鄭乾在，鄭乾的局她能拒絕？」

卧槽！

杜衡這話一講，我一下明白其意思了，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心想杜衡嘴巴上說不強迫，其實這個套路不就是要搞霸王硬上弓嗎？

我一支煙抽完，道：

「老杜，這事兒先還是觀察一下吧！晚上鄭乾的局嘛！」

杜衡明顯還想說話，但是他看我的表情堅決，也就沒說什麼了！

鄭乾安排的飯局氣氛很輕鬆，我們和江小雷一行人過去的時候，在餐廳門口，江小雷表現得很誇張，和鄭乾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一般，兩人擁抱在一起，噓寒問暖。

看到這一幕我在一旁都覺得感動，實話講，娛樂圈的套路和我們在生意上的套路差不多，只是表現得更誇張，更有戲劇感。

今天江小雷是主客，他被鄭乾拉在身邊坐，鄭乾的另一邊則坐著他的太太鍾小娥，以前也是圈內的人，但是一直沒有上到一線，她和鄭乾結婚比較早，結婚之後她就隱退相夫教子了。

在娛樂圈鄭乾的緋聞很少，他和鍾小娥也算是模範夫妻，今天有太太在，那就是羅漢局了。在這個場合沒有什麼不好的，有鄭乾鎮場子，那一切都是和睦美滿的。

在敬酒的時候，我給江小雷敬酒，鄭乾在旁邊抬了我一下，他道：

「江總，我們陳總可是個全才啊！在我們上海文藝界號召力很大，最近他組織搞了幾次大型活動，我們有畫家，作家，攝影家，電影家一起參與，搞得很好，很成功！」

江小雷哈哈一笑，道：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一看陳總就是青年才俊！」

然後我們碰了一杯，江小雷道：

「夜上海，不夜城，華燈起，樂聲響，歌舞昇平啊！今天很高興來上海，更高興能見到年輕有為的陳總，這一杯酒我幹了！」

我們一杯酒喝下去，我心裡就嘀咕。

江小雷這番話是話裡有話啊，夜上海，不夜城，看來只是吃吃飯這個接待搞不好啊！但是今天鄭乾這個安排就沒有準備下半場的，也就是說這個下半場需要我調度安排。

這就是尷尬的地方，我怎麼安排才能讓江小雷滿意呢？

我瞟了一眼杜衡，杜衡面無表情，我知道他可能略微有點情緒。我想算了，先喝酒，看能喝多少吧！

接下來推杯換盞，我反正是豁出去了喝，杜衡見我撐著，他終於也摻和進來了，但是江小雷酒量高得很，根本就不醉。

眼看這個場合有點失控了，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鄭乾的太太鍾小娥忽然站出來端起酒杯敬酒，和江小雷連喝了三杯，這個三杯酒真是救了我和杜衡的命。

然後，今天晚上算是對付過去了，在香格里拉酒店，我把杜衡叫過來，想和他溝通一下。

杜衡道：

「陳彬，你跟我講實話，你和楊冰是不是有一腿啊？」

「啊？」

我一下愣住，我心想我和楊冰的關係那是以前的關係，但是這件事的決策是真的摻和了個人情緒進去了嗎？

我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我反覆想覺得這應該不至於，我耐心和杜衡講：

「杜總，我還是堅持這事兒不能幹，我們是做生意，不是拉皮條！你江小雷想泡妞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和本事去泡，但是你讓我在中間摻和利害關係，搞強迫這尼瑪我們算什麼？

我們是不是就是個皮條公司？以後我們做生意，能不能得到合作夥伴的半分尊重？」

杜衡道：

「陳彬，你講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現實情況就是卡在這裡了！我可以講，如果這一關過不去，我們拿不到合同！

審時度勢，陳彬，我們現在就是跪著吃一碗飯，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如果我杜衡還是幾年之前，江小雷敢跟我這麼玩兒，我直接嘴巴子招呼過去！

所以陳彬，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一定要掌握資源，要擠進食物鏈的頂端，要不然我們就是魚肉，這是現實，面對起來很痛苦！」

我無言以對，我想這可能是我和杜衡合作以來遭遇的最大分歧了。

我說得有道理，他也有道理，但是不管是什麼道理，誰能解決問題？很顯然杜衡能解決問題！

我去陽台撥通的楊冰的電話，跟她聊了一會兒，我把江小雷來上海的情況和她講了。

楊冰沉默了很久，說了一句：

「陳總，你想安排我去公關？」

我聽到了楊冰語氣有些冷，我立馬道：

「楊冰，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我們合同都沒有，我能安排您去公關？」

楊冰不依不饒，道：「陳總，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有合同，你就可以安排我了，是不是？」

我很慚愧，平常能說會道的我突然之間變得無言以對了，看來江小雷名聲在外，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楊冰也了解。

我忽然想到鄭乾之前跟我講過一句話，我問他如果江小雷來上海，他可不可以露面，鄭乾很爽快的表態可以做東吃一頓飯，但是隨後一句話我忽略了，他說：

「但是可能也就只吃一頓飯……」

當時我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今天我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