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主任，我能摸摸你嗎？
「毒素？」
韓碩眉頭微皺，眸子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芒。
江塵既然能讓他父親起死回生，對方自然沒有理由騙他。
難怪，父親身體向來健朗，如果不是被人下毒，斷然不會出現此種情況。
「江醫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壓下心頭的猜疑，韓碩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金色銀行卡遞給江塵，面色誠懇。
「這……這是夏國銀行金龍卡？」
看到這張金卡的瞬間，當場就有一位年輕主任驚呼道：「據我所知，哪怕裡面沒有一分錢，也可透支百萬！」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看向江塵，眼中儘是羨慕之色。
前後給韓老治病不過幾分鐘，轉眼卻得到一百萬，簡直就是天價診費。
就連王副院長和王根基叔侄，也是一臉妒忌。
「韓總，這卡我不能收。」江塵搖搖頭，認真道：「韓老是我的病人，救他乃本職工作。」
於江塵而言，哪怕他現在身無分文，急需用錢，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不該拿的錢，他一分錢都不會要。
江塵毫不猶豫的拒絕，倒讓韓碩眼裡閃過一抹敬佩，就連柳如煙也是嘴角滿意上揚，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至於王副院長等人，則滿面鄙夷，一臉看白痴的神情。
江塵放著百萬治療費不要，擺明就是被撞壞腦子了！
「從今日起，江醫生便是我韓家的貴客。」韓碩冷眼掃過王副院長和王根基。
「如果讓我知道有人為難江醫生，那就是在與我韓碩過意不去。」
察覺到韓碩眸子深處那抹濃濃的警告意味，王副院長和王根基兩張臉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有韓家人撐腰，以後要想動江塵的時候，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江塵知道，韓碩此舉，不過是在向自己釋放善意。
目的，無非是想讓他出手救韓老。
「謝謝韓總好意。」江塵面色平靜，道：「韓老這邊……我需要人蔘一株、沉克、靈芝一百克，還有雪蓮半株。」
「等備齊這些東西，再配合一些時日的針灸，韓老即可痊癒。」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韓碩既幫了自己，對於韓老的病情，江塵於情於理都不能拒絕。
「韓總，韓老的事情是我們院方照顧不周，對此我深表歉意。」王副院長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不是蠢貨，當即說道：
「你看這樣行嗎？韓老所需藥材，一律由院方提供，也算我們賠禮道歉。」
王根基眼前一亮，用公家的錢做順水人情，自家舅舅著實高明。
「王副院長如此以誠待人，令我佩服，想來……購買藥材的錢是走王副院長的個人賬戶吧？」
江塵哪裡看不出王根基叔侄打得什麼如意算盤，當然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這……」王副院長面色一僵，差點沒當場罵娘。
但韓碩詢問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這是當然，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謝過王院長美意。」幾人的明爭暗鬥，韓碩看在眼裡。
但此等小事，賣江塵一個面子也無妨。
韓碩問道：「江醫生，不知藥材的選購，可有什麼要求？」
「藥材的年限都必須剛好為一百年……」江塵看向王副院長，似笑非笑道：
「記住，我要剛好一百年的，因為多一年，少一年，都會影響治療效果。」
「王副院長，韓老的安危可就交到你手裡了，希望你能用心一點。」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臉震撼。
這些藥材無論是韓碩也好，還是王副院長也罷，想找到年份為百年左右的藥材不算難。
難的是，藥材年限必須得一百年整！
「藥材的事就麻煩王副院長了。」韓碩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已經拿定主意，回頭還是得動用家裡關係尋葯。
幫著江塵對王副院長小懲大誡一下無關緊要，但父親的身體不是小事。
斷不能兒戲。
「如果沒什麼事，韓總，院長，我就先回病房休息了。」
江塵打完招呼，最後留給王副院長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就離開了。
剛走到拐角處，柳如煙便開口說道：「江塵，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沒辦法，江塵只有跟上。
柳如煙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表情已然恢復了慣有的冰冷，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椅上，一雙美眸怒意涌動。
連穿著白大褂的胸口，也起伏不定。
此間，不經意泄露的半寸風光，令江塵呼吸有些急促。
「柳主任，你聽我解釋，關於我的醫術……」
江塵是正兒八經的西醫，今天突然用中醫之法治病救人，很難不引人懷疑。
所以，江塵下意識以為柳如煙叫他來辦公室，是詢問醫術這件事。
「我對你的醫術不感興趣。」不等江塵說完，就被柳如煙冷冰冰的打斷了。
「你知不知道，韓老年輕時乃邊軍統帥，戎馬半生，戰功赫赫……能給他下毒的人，背後得有多大的勢力？」
「趟了這趟渾水，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全身而退？」
柳如煙態度很差，但眉目間儘是擔憂。
江塵不過是個小老百姓，一旦對方報復，他拿什麼應對？
「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本職工作，見死不救，則為行業敗類。」江塵笑笑，道：「我可不想當行業敗類。」
前面一句話，還是當初與江塵同一批的實習醫生上崗第一天，柳如煙言傳身教的。
現在聽到江塵一字不差複述出來，柳如煙這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她心裡清楚，換作自己，面對還有生還機會的病人，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你不一樣，悠悠不能沒有爸……」柳如煙說到一半，倏地話鋒一轉。
「算了，反正人都已經救了，現在爭論這些，也沒意義。」
「你只需答應我，吸取教訓，以後不要再做一些有危險的事情了。」
看著柳如煙那張精緻的俏臉，滿是一片焦慮，江塵心頭升起一抹暖意。
這輩子，除了父母和悠悠，柳如煙是第一個拿真心對待他的人，亦師亦友。
「好，謝……」
江塵正準備表達感謝，卻注意到柳如煙眉心正中央隱隱有一股煞氣籠罩。
他心神一動，連忙開口道：「柳主任，我能摸摸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