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女臉上帶著笑意,但眸底冰涼
傅司衍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初箏抬頭看他,成年之後的他越發英俊迷人,氣質沉澱下來,陰沉淡漠,不顯山不露水,很難讓人看穿。男人邁著長腿走過來。
初箏不知道傅司衍怎麼過來的,看到他的瞬間就止不住的委屈。她剛才很害怕,還好保安把那幾個流氓趕走了。
傅司衍把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打橫抱起她放到了副駕駛。
傅司衍心情並不美好,下頜角都崩的死死的,初箏也感覺到了,她也不敢講話。
車子開了十分鐘,停在了醫院門口,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傅司衍抱著她,初箏乖乖縮在他懷裡,像個聽話的小媳婦,生怕一句話惹怒了他男人直接把她甩在這裡不管了。
重新坐上車,傅司衍沒有急著發動,他打開車窗,從兜里拿出一支煙點燃含在嘴裡,煙霧繚繞間模糊了他俊美的臉。
「你,什麼時候學的抽煙。」
傅司衍沒有說話,又深吸了幾口,彷彿藉此來平復自己的情緒。
「初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啊?」
傅司衍看著初箏茫然的臉色,幾乎是被氣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
「有沒有跟你說過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還連保鏢都不帶,你是對外面的男人多放心。」
初箏意識漸漸回了過來。
「對不起。」
她低著頭道歉的樣子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傅司衍看著她這樣子,也不忍心說她了。
然後發動了車子。
他把初箏送回家,初惟看到了差點跳起來,連忙走過來。
「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初箏蒼白著臉搖了搖頭,雖然是真的疼,傅司衍把她放到床上,他第一次來初箏的房間,哂笑了一聲,果然,公主都是住在城堡里的。
初箏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傅司衍拉開門出去的時候看到了靠在站在門口的初箏,眼睛頓時眯了眯。
男人雖然已經中年,但是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魄不減分毫,站在他面前彷彿要把你看透似的。
「你跟我過來。」
他說完這句話就朝著書房走去,傅司衍也跟上去。
「坐。」
初惟指了指遠處的沙發,傅司衍也沒客氣,徑直走了過去坐下。
他端來兩杯茶,一杯放在傅司衍面前。
「嘗嘗,這茶味道很不錯。」
緊接著初惟在他面前坐下來,上下打量了他幾下,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張臉時眼神微微變了變。
「箏箏很喜歡你。」
他說話從不脫離帶水,直接開門見山。
隨後拿起旁邊的茶,抿了一口。
「所以呢?」
傅司衍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眸冷冽,嘴角扯出諷刺的笑意。
「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以我對老爺子的了解,他應該不會讓傅家落在你手上,所以現在你為傅家賣命,到最後也不過是為傅淮做了嫁衣。可是如果你和箏箏在一起,整個初家都是你的,這樣豈不是比你白白辛苦很多年來的划算。」
他語氣淡淡,帶著上位者的姿態,彷彿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呵,初叔果然是身居高位太久了,連女兒的婚姻都可以用來要挾別人,你太低估我,也太高估自己的女兒了。」
「是嗎?,她喜歡誰我不在乎,只要她喜歡就行,我呢,就是想要我女兒開心,初家不需要她聯姻來維持利益。你和她在一起有什麼不好,她愛你,放眼整個海城,應該挑不出比我女兒還漂亮的人了吧,她有顏有錢有家世,又那麼愛你,換作別人早就上趕著要了吧,怎麼到你這兒,就把她貶的一文不值了。」
隨後初惟眼睛眯了眯。
繼續道。
「還是說你覺得我女兒配不上你了。」
語氣裡帶著絲絲不悅。
「哪敢。」
傅司衍失笑道。
「海城的小公主,自小被您捧在手心裡,身段好又漂亮,放眼整個海城,能配上她的沒幾個,傅某怎麼敢往自己臉上貼金說自己配不上她呢。不過呢,您大概不會不知道,我對您女兒確實沒什麼興趣,和我在一起我大抵也給不了她幸福,您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傅司衍淡淡道,目光深邃悠遠。
「不見得。」
初惟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男人目光沉了沉,眼神冰冷到極點,不見得什麼意思他大概是懂了。
「那麻煩初總轉告您女兒一聲,對男人呢,還是不要死纏爛打好,免得讓人生厭。」
隨後就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初惟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晦暗,哼笑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初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微低著頭,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抽離了,很安靜,眼神很空,臉上沒什麼情緒。
剛下樓的傅司衍看到這一幕心不自覺的縮了縮,看慣了她囂張跋扈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樣看起來真的不太習慣,像是太陽被遮住了光芒。
直到她聽到樓梯上的聲音,才緩緩站起身。
「聊完了,我送你出去。」
嘴角扯出笑意,很輕,但是眼神很空,傅司衍蹙了蹙眉,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剛剛不是還喝了醒酒湯?」
「沒有。」
女孩面無表情的拿下她的手,率先朝著門口走出,傅司衍頓了一會才抬腳跟上。
她把他送到門口。
「回去吧,晚安。」
她靠在門上,她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但笑意不達眼底,傅司衍眼神暗了暗,最終沒有說什麼。初箏看著車緩緩疾馳,一瞬間眼睛都有些酸澀,好像每次都是她在看他的背影,看他一次次轉身,他們一次次錯過,然後又等著他回頭看她一眼。
她覺得很累,從身到心的疲憊。她會永遠在原地等他嗎,如果以前她肯定毫不猶豫的說會,但是現在好像沒那麼確定了。
在車上說的那些話她真的以為就算沒有很多也有一點在意她了吧,以前也覺得他可能就是悶騷喜歡自己不願意說,所以她會更加主動。可是今晚無意間聽到他和爸爸的話像是一個巴掌把她狠狠扇醒,嘲笑她的無知可笑,怎麼就困在一個男人手裡這麼多年,真是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黑色的車在馬路上疾馳著,傅司衍始終沒有什麼表情,想起臨走時初箏看他的眼神,心沒由來的像針輕微的扎了一下,開始是微小的疼,然後逐漸擴散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