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 小馬哥

第一〇五章 小馬哥

店老闆以為眼前的少年開朗,愛找人說話,但馬景澄是那種沒事兒就找你侃大山的人嗎?

老闆自己的感覺都說明出了問題,可他就是沒有這個意識。

他感到很愉快,可又覺得有些放不開,就像是心裡堵著一股氣兒,始終得不到出...有點拉屎拉不出來的感覺。

誇張一點的說法,可用「晚上火鍋吃攀州辣椒爽到爆,凌晨拉屎痛到爆」形容。

他是無意識地在回答,馬景澄卻是有意識地在詢問,引導。

來這家小店的人,沒有多麼高貴,但是也不普通,都是各個機構或者學校之類的人,還可以在這裡賒賬,老闆和他們都熟,知道的自然就多了。

少年人很滿意今天的夜宵。

不過新的麻煩出現了。

齊靈。

這個女人...那兩人說什麼欠五百多萬。

還不能不管。

她可是個關鍵呀。

想要調查齊靈與劉伯恩的關係,就得從齊敬之入手。

在臨江李樹根家,他家牆上最正中間放著的照片上,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馬景澄都認識。

照片從左往右,分別是李樹根、不認識、齊敬之、在不認識的人與齊敬之中間還有一個腦袋,帶著帽子,只能看見一雙堅毅的眼睛。

從李樹根家的照片來看,除了馬景澄一點都沒見過那張面孔,只留出半個腦袋的那個,應該是劉伯恩,四人應該是生死兄弟關係,屬於能夠把後背交給彼此的人。

純粹的笑容,讓人看見他們熱血的青春,端正的姿勢,彰顯戰士本色,身後未消的煙火,讓人彷彿能聽到悠遠的號角……

當然,判斷那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是劉伯恩,只是馬景澄的推測,並沒有什麼證據表明那就是劉伯恩。

劉伯恩到底和齊靈是什麼關係,這點還需要去查證,但他們之間早就認識是肯定的,不然在花鎮劉伯恩也不會那樣不遺餘力地幫助齊靈。

剛才那些人提到的章羅,名字聽起來那麼熟悉,自己應該認識。

馬景澄打了個哈欠。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時,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

張莘月和馬景澄對看了一眼,張莘月緩緩走到馬景澄前面。

人影漸漸走近。

「是早上的那個人…」

兩人都認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那人邁著緩慢的腳步朝著兩人走過來。

帽子披風,也遮擋不住她扭動的身軀,人們常常形容一個女人擁有一個好身材會這樣說:「我要是有這種身材,我能把腰扭斷!」

風衣只齊臀部,對於那種身材,是遮擋不住的。

在距離兩人還有兩米的地方,那人緩緩將手放在頭上,如同金蟬脫殼,整件風衣從她身上脫了下來,眨眼之間,飛向了張莘月。

風衣飛向張莘月的剎那,有著妖嬈身段的女人,突然飛跑起來。

張莘月往後退了幾步,沒讓風衣蓋住自己的頭,風衣握在手裡。

馬景澄往後退了很遠,站在旁邊的大樹下看去。

女人藉助沖跑的力道,彈跳而起,整個人跳得比張莘月還要高,她身子朝後傾斜,雙膝彎曲,這一擊如果砸中張莘月,並且落在張莘月肩上,那張莘月兩隻手就廢了。

張莘月只要一閃,女人的兩條腿也廢了。

但女人似乎算準了張莘月來不及閃躲,將所有力道都傾注於雙膝上,企圖一擊將張莘月擊倒。

張莘月凝神靜氣,盯著女人的膝蓋,瞬間將風衣擰成一股繩,雙手握住,腰部用勁兒,舉起風衣擋在前面,減小衝力的瞬息,她雙手像打太極一樣,手剛觸碰到女人膝蓋,身體后傾,腰身後彎,左手撐地,右手瞬間拿住女人的左腿。

風衣瞬間裹在女人左腿上,左手支撐帶動身體旋轉,右手拉著女人左腿,女人重心不穩,右腿只能著地,但張莘月一扭,女人身體就跟著扭動。

張莘月將女人左腿順道往自己這邊一帶,女人整個身子往張莘月方向挪動,就像是四兩撥千斤,張莘月往後退半步,女人身體被慣性帶到張莘月身邊,張莘月右手橫握左手小拇指一側,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左手手背上,重重地擊打在女人腹部。

女人被推出去兩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過她一個順勢,翻轉,兩隻腳一前一後,與左手成一個三角形,支撐起身體。

稍微看了一眼被剛才一摔磨破的衣服褲子,後腳蹬地,再次沖了上去。

馬景澄看明白了。

這女人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她的身影,讓馬景澄看到了拳皇的影子,還有部隊專業的實戰拳法。

不過拳皇這款遊戲至少要十二年之後才會有。

腿法凌厲,能夠連續踢出好多腿。

張莘月的打法看起來很有美感,如同山水,一招一式都充滿了美感,女人的打法如同鋼筋混凝土,進攻得猛烈,防守得剛硬。

從表面上來看,女人佔據著絕對的上方風,如果讓人在兩人中挑一個做對手,那99%的人都會挑張莘月,因為對面的女人拳拳到肉,招招打下去看著就很疼,而張莘月更像是花拳繡腿,又躲又閃,飄逸得不行。

然而,懂行的都知道,女人雖然厲害,但真正的高手是張莘月。

被女人打,只要不打腦袋,心臟等致命要害,受的是外傷。

但被張莘月打,受的是內傷。

按照花鎮老和尚的話講就是,全身的穴道筋骨等等東西才是人體最重要的東西,骨骼不過是支架,拿捏了穴道和身體的要害,就能招數之內置人於死地。

雖然不能像小說上說的,點穴就不能動,但是可以讓人動作停滯,大腦空白。

老和尚似乎並不只是懂得那些玄虛武功,他好像還懂得同頻、共振等物理學。

按照他的說法,萬事萬物都存在同樣的一種平衡,有著特定的道,他把大夫診脈也看做是一種特定的道,屬於共振。

只要破壞了這種道,人體就會混亂,不能正常活動。

他就是這麼教張莘月的。

儘管張莘月不懂什麼共振之類的東西,不過她對人體的每一個穴道都記得很清楚,打哪兒可以讓人單手麻痹,打哪兒可以讓人後腦神經痛,打哪兒可以讓人失禁,打哪兒可以讓人鼻血不止,不打鼻子也能讓人流鼻血,打哪兒可以讓人腦子一片黑和一片白………

所以,她的武功就是要命的。

郎中了解人體穴道是為了救命,她了解人體穴道是為了…

她師傅已經超脫了世間的很多東西,開始追問生命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問題。

所以,別看那女人腿法拳法凌厲,實力的確不弱,但在張莘月面前,只要張莘月想要她的命,張莘月抓住她腿的時候,她就廢了。

女人剛才那一下,對於普通人,肯定就廢了,然而,在花鎮山上,有一個懸空的沙包、罐子、木頭陣,老和尚專門用來訓練張莘月反應的。

過年的時候,馬景澄和張莘月去拜訪過寺里的老和尚,馬景澄並沒有還錢,而是帶了好多老和尚需要的東西,算是感激他曾經救了自己。

也感激他培養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少女,讓馬景澄不再擔心有人刀自己。

和老和尚聊了很久,馬景澄覺得那真是超越大師級別的人物。

也看了張莘月曾經練功的地方,包括連反應的地方。

那不是一個沙包或者木頭從一處飛來,而是老和尚一拉繩子,就能夠控制好多的沙包砸向張莘月。

從小她就接受這種訓練,由此女人雙膝砸向她的時候,她能夠在瞬間尋找無數種應對的方法。

老和尚還告訴她,不能因為應付了這一波,就鬆懈,也不是坐等對手回神,而是在應付上一波的時候,就要想要下一次出手。

老和尚並不是單純地教張莘月拳腳功夫,還有很多的東西,穴道這些就是其中一項。

張莘月曾經受過的傷,終於讓她在這時,不再輕易受傷。

她背上還有一道傷疤是練武留下的。

女人凌厲地攻擊了半天,卻奈何不了張莘月。

張莘月立定,凝神,她那意思是,你打了這麼久,該換我了!

嗒嗒嗒~

張莘月的腿非常的修長,剛才被女人大長腿踢了那麼久,這次換她,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身材妖嬈,還是因為對方腿和自己一樣長,亦或是在廠子樓下的時候,女人那股子傲氣,張莘月一隻主攻女人上半身,時不時朝女人大腿一腳。

連續踢了好幾腳之後,女人不自覺地產生了畏懼,對打中,會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左側大腿。

啪!

一個轉身之後,如同打耳光一樣的聲音響起。

女人感覺自己屁~股火辣辣的。

就在剛才,張莘月在其轉身的時候,利用手裡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披風,狠狠地打向了女人那又挺拔又堅實的翹~臀。

力道十足。

馬景澄都震驚了。

那一下,應該和竹條子打在上面差不多,他都有點想笑:會留下印記的!

女人只是皺眉,沒有憤怒。

馬景澄看向女人那張臉,雖然她在竭力作出邪惡的樣子,可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女人稍作鎮定,再次沖了上去。

啪~嗒!

啪~嗒~

啪~嗒!

披風如同毛巾一般,發出兩個聲音,這讓馬景澄想起了張蒼雲騎馬時,手裡揮動這的細細皮鞭,往空中一揮,就會發出炸裂的聲音。

女人終於有點退意了,那個披風在張莘月手裡,就像是鞭子一樣,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啪~啪~啪~

黑暗中,一陣拍手聲響起。

張莘月和馬景澄扭頭,一個戴著圓形墨鏡的人走了出來。

「精彩,實在是精彩!」那人身披黑色大衣,不停地拍手,緩慢走過來。

女人這才低頭,乖乖走到那個人身後。

男人看起來有五十來歲,從身後的人手中接過拐杖,杵在身前,抬頭看向昏黃的燈光:「陶鈴街,果然人才輩出啊!」

男人的聲音很特別,語氣中帶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沉穩,「我叫羅章,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啊?」

男人自帶一股子威嚴。

馬景澄暗道:「都是千年的王八,你給我裝什麼孫子~」

「我姓馬,在南方,承蒙手下的人看得起,送聲小馬哥!」馬景澄點頭,「您叫我小馬就行了!」

他有個蛋的手下,除了張莘月和魏和尚,他啥也沒有。

小馬哥這個稱號,來源於歐陽信憑從紅港帶來的秘書,見到馬景澄就喊小馬哥,歐陽信憑止都止不住。

章羅,不就是匯東銀行的大o嗎?

說曹操曹操到,剛才還在想著他的事情,他就出現了。

章羅身後跟著的兩個人,讓人如此熟悉:崇羊酒店的經理羅一,以及他那方臉的弟弟羅二。

馬景澄看著這兩人,懷疑有一個是抱養的。

羅二身高一米八幾,長方臉;

羅一身高一米七左右,接近圓臉;

怎麼看怎麼不像。

羅二給人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羅一則是一個大陰比,感覺此人脾氣不好,心胸狹窄。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小馬哥道歉?」章羅輕微地扭頭,聲音中充滿了嚴厲。

「對不起,小馬哥!」女子首先說話。

羅二很不屑,不情願地走出去:「對不起……小~馬~哥!」

章羅一笑,摘掉眼睛,「手下人,不懂事,誤會,全都是誤會,還望小馬哥不要介意才是!」

「怎麼會呢?」

張莘月在等待馬景澄讓她也道歉,畢竟剛才那女的被她…然而,卻聽見馬景澄說:「不知道這位女士有沒有受傷,我家B~B手下留情了呢!」

章羅扭頭看了一眼女子,「小朋友武功很好…」

女子雖然一臉的堅毅,卻藏不住她眉宇間的嫵媚和英氣,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如果不是立場不同,倒還讓人覺得心疼。

「不知道章先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馬景澄轉移話題。

「如果我說,我剛巧路過,小馬哥信嗎?」

「信啊!」

兩人都知道,這客套話也太假了,但還要說。

雙方隔得有十來米遠,就這麼站著對話。

「哈哈哈~」章羅雙手握住拐杖的頂端,「年輕人這麼有趣,我喜歡,不知道小馬哥有沒有興趣和匯東談談生意?」

「生意嗎,有啊,只要是生意,沒有哪個商人會拒絕的吧!」

馬景澄和章羅就像是認識好久的人一樣。

語氣和話語都和其他人不一樣。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章羅就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在攀州,沒有人聽見章羅這個名字不感到吃驚,就算是宋青州這種人物,聽到章羅都要慎重。

眼前的少年人也絕對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如果真的是這樣,少年還沒有資格讓他親自出馬。

不久前,少年人一個小小的操作,就讓匯東損失了五千萬,光是這個,就能讓他這個匯東攀州分行的掌舵人重視起來。

相較於西凝,他更願意相信,這個少年人是為了錢而來,而不是其他的目的。

他也只希望少年人是為了通過商機敲一筆錢。

不過,最近,少年人的行為有點瘋狂。

彩票這個項目讓匯東和他都感到了威脅。

他希望,這些錢是全部進入了少年人的口袋,而不是攀州的賬戶。

所以,他要找點事,來驗證一下,彩票的錢,是不是都進了少年人的口袋,如果不是,那不止少年人有麻煩,匯東也會變得麻煩起來。

章羅微笑了一下,可沒人會喜歡他微笑,他這種人,即便是微笑,那雙眼睛都能讓人充滿戒備。

「我這可是一筆大生意,聽說陶鈴街生意做得廣,不知道小馬哥能不能做主?」

從章羅的這句話里,馬景澄得到了幾個信息,雖然這個人確定了自己就是陶鈴街的負責人,但是他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陶彩的擁有者。

一筆大生意。

做大生意,就要有大的投入…

馬景澄看向章羅,實際實在觀察他身後的人,那些傢伙,手放在腹部位置,這個動作他實在太熟悉了,有真傢伙!

十步之內,張莘月無敵,十步之外,武功再高,也不行啊!

「陶鈴街,直到今年八月之前,所有事項我都能做主,不知道章先生想要談什麼?」

馬景澄給出了明確,且對方想要聽到的答案。

「那八月之後?」章羅聲音放小了一些。

「八月,我應該就回到紅港了,這裡也就…」馬景澄聳聳肩。

「是這樣~」章羅點點頭。

「那不知道,小馬哥有沒有時間,來匯東,我們詳談?」

章羅一口一個小馬哥,其實不過是逢場作戲。

「這個……我得看時間!」馬景澄故作思考狀。

「那好,小馬哥如果有時間,派人給個信兒,我在新方區等候大駕光臨!」

章羅說得很懇切,但馬景澄可不會信他這種鬼話。

「可以可以!」

「需要我讓人送兩位回去嗎?」章羅有點討好地問。

「不勞煩,我們還想走走!」

「那好,我在新方區等候下馬哥的到來!」

「一定一定!」

「慢走!」

「留步!」

張莘月跟在馬景澄後面,路過一群人時,風衣長長地飛向女子。

女子伸手一把抓住,指甲卻變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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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煤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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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章 小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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