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還有什麼意義呢
苗童陰沉著一張臉,表情滿是不爽。
二丫走在前頭步子邁得很大,嘴裡哼著小曲,心情大好。
「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白玉琦還是不太習慣苗童和二丫這種相處模式,他低聲去問身邊的夏晴雨。
「習慣就好。」夏晴雨早就習慣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苗童兩家哪來的這麼大的怨氣,可她這個外人除了尊重和祝福,也不好表達什麼。
「二丫,要不……你還是跟苗童道個歉吧……」夏晴天也覺得總這樣不是個辦法。
「憑啥?」二丫不樂意了:「他苗家自己的蠱蟲失了智,我用毒送它們歸西,那是我唐家的毒更有本事,我憑啥跟他道歉?
道什麼歉?
對不起啊,細狗?」
「你!」苗童一哽:「你瞎啊,你沒看出來那些蠱蟲是被人控制了嗎?我……」
「誒呦呦,若說控制蠱蟲,你們苗家認第二誰敢稱第一?」二丫哼笑一聲:「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你踏進去之後就被吞噬乾淨了好么!要不怎麼說你菜呢?菜狗~」
「二丫!你夠了啊!不服單挑!」苗童漲紅了臉,他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居然用這種爛招,若讓他抓到這雜碎,飛剁了喂狗不可!
「單挑就單挑!我怕你啊!」二丫揚著下巴一副隨時都可以跟苗童打一架的樣子。
「你們要打返程的時候專門給你們設個擂台,隨便你們打。」夏晴天立即上前叫停:「現在我們趕路更重要!別鬧了好嘛!」
她們選的本來就是比較遠的道路,這會兒都不知道選擇另一條路的人走到哪裡了。
這倆人還鬧彆扭。
平時就算了,今天夏晴天可不慣著這兩個熊孩子。
「姐姐,你沒事吧?」夏晴雨望向夏晴天,她感覺出來了,姐姐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沒事,」夏晴天也不想發脾氣,只是她的心特別慌,好像要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了似的,這種感覺很難受,特別窒息壓抑:「就是覺得呼吸有點不太順。」
「怎麼會?這邊鳥語花香的,我都以為咱們誤入仙境了呢。」石館主深呼吸一下說道:「這裡的空氣蠻好的,感覺還有淡淡的清甜味兒呢。」
「哦,那個是毒啦。」二丫嘿嘿一笑說道:「這邊是唐家布置的啦,你們入眼可見的一切帶顏色的,都是有劇毒的。」
「!!!」眾人聞聲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二丫,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不過沒關係,我百毒不侵,這點小毒洒洒水啦~」二丫嘿嘿笑著說道。
「那我們呢?」白玉琦指了指自己問道。
「你們又不是百毒不侵,肯定會中毒啦。」二丫一拍手說道:「不過沒關係,這邊有解毒的玩意兒。」
二丫說著就近找了到了一棵樹,樹上有狹長的樹葉,二丫摘下了幾片葉子,將葉子撕碎后,卷一卷就插進自己的鼻孔里:「就這樣,能解毒。」
「沒有更正常的解毒方式嗎?」夏晴雨嘴角抽搐了兩下,說實在的,她不是很想在鼻孔插樹葉誒。
「有啊,只需要蜥蜴干磨成粉,混合在晨露裡面再用……」二丫的話還沒說完,眾人就利落地去摘樹葉了。
蜥蜴干,還不如樹葉了。
夏晴天瞧見夏晴雨特地多摘了幾片葉子,露出一抹笑,她這個妹妹心思細膩,永遠比旁人想的周全,真棒。
等大家都做好準備之後,二丫指著眾人哈哈大笑:「笑死了,你們好醜哦!」
「你要不要自己先照個鏡子?」苗童無語道。
「哈哈哈,我也好醜哦!哈哈哈!」二丫拿出手機調到前置攝像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看二丫這個樣子,其他人也只能搖搖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二丫的坑了。
解了毒,摘掉了鼻子里的樹葉,趕路還要繼續,沒多久夏晴天一行人就遠遠瞧見了一堵高牆,立在茂盛的植被後面。
「應該就是那邊了,我們快走。」二丫指著高牆興奮領跑,其他人也只能跟著快步跑上前去。
沒跑多久,突然大地開始震動起來。
「卧槽!地震了?!」白玉琦驚叫一聲。
「應該不是。」魯耀陽看了一眼高牆說道:「應該是有人解開了魯家的機關,我們快點過去。」
眾人這才點了一下頭,在振顫的大地上全力衝刺。
「不對勁啊,這是只解開機關就有的效果嗎?」白玉琦跑到一半,眼瞧著地面上一條溝壑赫然出現,他慌了。
「大家注意安全。」夏晴天也感覺有些不對。
「姐姐!」夏晴雨立即握緊了夏晴天的手,她有些害怕。
「前面好像有人!」二丫眯著眼睛遠眺:「夏晴雨,好像是那個什麼……聶……」仟仟尛哾
二丫的話還未說完,夏晴雨便立即鬆開了夏晴天的手,一路飛奔過去,跳躍著避開深陷的溝壑和下沉的地面碎石。
「聶晴空!」夏晴雨一衝過去就瞧見聶晴空在一塊正在塌陷的四方地面上,她立即沖著聶晴空伸出了手。
聶晴空怎麼都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瞧見夏晴雨,他本能的沖著夏晴雨伸出了手。
可是下個瞬間,聶晴空遲疑了。
就算握住了那雙手,又能怎麼樣?
他不過是個中了毒不久於世的可憐人,哪有握住光的資格?
西芙死了,他也成了棄子,命不久矣。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能在死前,再看一眼夏晴雨,聶晴空已經覺得老天待他不薄了。
就這樣吧。
他累了。
聶晴空沖著夏晴雨笑了一下,便要垂下舉著的手臂。
這時,夏晴雨一個飛撲,牢牢地握住了聶晴空那隻要垂下去的手。
只一瞬,聶晴空身下的那塊土地四分五裂徹底崩塌破碎。
飛石划傷了聶晴空的側臉,很疼,振顫的大地也終於趨於平靜了。
聶晴空的手被夏晴雨死死握住,整個人貼著刀割下來似的峭壁,懸空著。
聶晴空仰頭看著夏晴雨方向,突然有血滴在他的額頭上。
聶晴空這會兒才想起來,夏晴雨此前是受了傷的,這會兒怕是她的傷口又裂開了:「夏晴雨,鬆手。」
「不松。」夏晴雨咬著牙關,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她的整條手臂更疼,還是裂開的傷口更疼:「抓住了,就不會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