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將計就計

溫墨想告訴他，自己不會做無把握的事，但看賀博淵的神色，想了想還是同意了他的說法：「那好，我出去買條狗。」

出去轉了一圈，沒看到哪家在賣動物，好在她在市場找到一家賣現殺兔肉的，直接買下一隻活的。

然後又去看了看捕鼠籠，這東西一般有很多種型號，她挑了個最大的，一般這種都是用來捕捉野貓，野兔或者黃鼠狼的。

最後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從醫院買了一支針管，這東西雖然在未來很常見也好買，但現在還是比較稀缺的，一般不會隨意賣給私人。..

回去之後，張文彬也已經到了，溫墨提著兔子耳朵，把碾成渣的糕點碎混著水用針管給兔子灌了進去，然後把兔子丟進金屬制的捕鼠籠，卡住了唯一的出口。

「接下來就可以看看這個兔子的反應了，」溫墨說著，把籠子放在三人面前的桌子上：「這兔子太小，我又加了些量，應該很快就能起效。」

張文彬看著在籠子里縮成一團的白兔，指尖敲了敲籠子，驚得兔子瑟瑟發抖，撲騰了幾下才在最角落停了下來。

「玄德的住處，我問到了。」他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紙條，展開了擺在溫墨面前：「就在這裡，在郊外，即使京都這種人口眾多的地方，也會有一兩處人煙稀少，這裡就是了。」

溫墨點點頭，把地址記在心中，紙條則又傳給了賀博淵。

賀博淵看過之後，問溫墨：「你打算怎麼做，直接去找他？」

「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這次的事情，你也算是受害者，而且玄德又借用了你師父的外形和名號，我覺得你也該一同去。」溫墨說完后，看了看賀博淵的面色，又接著說：「不過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行動，等你休養好再說吧。」

「謝謝你，我會儘早恢復的。」賀博淵點頭道：「不會再讓他為非作歹了！」

「既然已經知道他沒安好心，我們最近多加小心就是，至於恢復快慢，這不是你能控制的，別逞強。」溫墨又對張文彬道：「這幾天你也要多注意些，我不確定玄德是不是沖你來的。」

畢竟那糕點上面原本貼的是張文彬的名字。

張文彬緩緩點頭，對溫墨解釋：「其實我覺得這事不像是針對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喜甜食，而且我家裡的人也是這樣。」

「但願吧。」溫墨話音才落，籠中的白兔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瘋狂地蹬著腿，連帶著窄小的捕鼠籠也跟著大幅度地動了起來。

它的動作越來越激烈，不過很快又安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著，過了不久，它開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磨牙聲，耳朵緊緊地貼著身體，不斷顫抖。

觀察死亡過程，這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即使對方只是一隻小動物。

張文彬側過臉不忍繼續看，賀博淵也露出一臉感同身受的痛楚表情，唯有溫墨還在認真觀察兔子的變化。

這時的白兔如同瘋了一般在啃著鐵籠，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轉移來自身體內部的痛苦，它的動作時而平靜時而暴躁，身體開始抽動起來。

又過了沒多久，兔子的動作幅度終於小了下來，排泄出很多臭烘烘的混合物，身體的抽搐卻越來越厲害，最後發出了凄厲的尖叫聲。

兔子是一種溫順的動物，因為它的耐痛能力遠遠高於貓狗，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聽過它的叫聲。

叫聲一波接著一波，最後兔子終於蹬著腿再也不動了。

「這糕點裡的毒居然這麼厲害。」空氣中的寂靜被張文彬打破，他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溫墨救了賀博淵，那現在死的就是他了。

「不是毒，是降。」溫墨輕聲解釋。

「都差不多，反正是害人性命的。」張文彬嘆口氣：「幸好你……」

話沒說完，溫墨揮手打斷：「你看！」

他順著溫墨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本該死掉的兔子的耳朵此時又開始動了動，不由得有些驚訝地道：「它沒死！」

似乎是為了配合他的推斷，兔子很快就又活蹦亂跳了起來，它不斷地嘗試著跳起來，撞得鐵籠發出咚咚的悶響。

「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張文彬訝異極了，這哪像兔子撞上鐵籠，簡直像是金屬之間的碰撞。

賀博淵看著那隻兔子，他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此時那隻兔子雪白的毛髮已經有些變得灰黑，原本紅色的眼珠泛起幽幽的綠光來，見衝撞無效，它不斷啃咬著鐵籠，這次的鐵籠在它口中卻如同紙糊的一般，一咬就破了。

嘎吱嘎吱的聲音不斷響起，沒多久兔子就把鐵籠咬出很大空隙，然後往外一跳，保持著籠子卡在它身上的樣子跳到了張文彬身上，然後輕易地把鐵籠甩掉了。

張文彬下意識地伸出手托住了兔子的身體，哪想到這兔子一點也不怕人，鼻子動了動，就要去咬他的手。

溫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兔子耳朵，把它提了起來，兔子兇殘不已猛烈掙扎，原本看起來圓潤可愛的兔牙此時已經變得十分尖利，正大張著嘴一開一合。

「這……」張文彬看著尖銳陰森的兔牙，也被嚇得不輕，這要是咬他一口，還不得掉塊肉啊？

「看來這就是那降頭的最終目的了，」溫墨把兔子在桌子上磕了磕，實木的桌子也發出沉悶的響聲來：「活物被殺死後，就會變為殭屍，也許還會受他操控。」

「你是說它又動了不是因為復活，而是變成了殭屍？」張文彬看著兔子從花白的絨毛里露出的黑紫色的指甲，即使在大熱天都打了個寒顫：「那之前偷襲你們的……？」

「我就說，他們從哪裡找來的這麼多殭屍。」溫墨一臉漠然地將兔子燒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原來一切的根源，在他身上。」

「殭屍也分為許多等級，這葯降被服下之後，會成為較為低級的白僵，雖然不足為懼，但假以時日也許還有提升的空間。」溫墨凝思片刻後繼續說：「看來我們要儘快把玄德拿下，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

「既然他有意害人，你這次回去就告訴郝正陽，就說賀博淵已死。」畢竟張文彬和玄德平時話都說不上，只能通過他傳話。

「你是想將計就計？」賀博淵道：「可是照你說的，他可以操縱自己制出的殭屍，那這理由很快就會被拆穿。」

「不礙事，我有辦法，」溫墨搖頭：「等你身體養好后再無意間讓玄德以為你已身死，到時候他必定大意，我們只需盯著他，看他還做了什麼，與什麼人有交集，就能知道他的目的了。」

溫墨解釋道：「我懷疑，他要害你不只是因為錢半仙一事。」

原來吳同志只是為了套出玄德真實目的，這也是變相的為他們考慮，賀博淵一口答應下來：「好，那就按你說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