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爹，你想什麼呢？
他們的職責就是看住你，記下你的一舉一動，然後上報。
若是把你病情加重這點給瞞下了，那遭殃的只會是他們。
所以，看門的兩大漢就當沒聽到有人拍門，好言相勸一樣，繼續瞪著眼睛守夜。
不一會兒，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抽出刀警惕的看著那個方向。
院內的顧子方還沒離開那扇大門，被關在這個院子幾天，就算只能離開那間屋子最遠，離出口最近，也讓他心裡有一些慰藉。
而他顯然也聽到了抽刀聲：「什麼情況？門外的，什麼情況？」
「別緊張！相爺讓小的前來請四公子前去一敘。」
這個人兩個大漢認識，是相爺身邊的人，見上他，二人把刀插回去，一面給他開門，一面道：「你且小心些，四公子的癔症又嚴重很多，剛剛還詛咒表小姐呢！」
「好，我記住了。」
還沒來得及欣喜便被告了一狀的顧子方：「……」
「可需要我們幫你抬著四公子一起前去？」
來接顧子方點人擺擺手剛想說不用了，門就開了，一陣臭到熏人的味道席捲他們的感官，讓聞了都人十分上頭。
「我爹找我？小爺我出門的機會來啦……」
那兩個看門的大漢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什麼，齊齊出手把顧子方給打昏過去。
來人看了四公子現在的樣子，倒抽一口氣：「還請二位一起把四公子抬過去吧！」
兩人點點頭：「不要怪我們打昏四公子，實在是就在剛剛，他還嚷嚷著只要他出了院子，必定要找表小姐報復，還要給她用各種刑罰。
剛剛我們也是怕他亂跑，這才出此下策。」
來人表示理解，不理解也不行啊，人暈都暈了，而且……
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昏過去的顧子方：「四公子就算得了癔症，怎會弄成這樣……」
兩人也苦笑不已：「他瘋瘋癲癲的，時而就要跳牆而出，時而咒罵不堪，時而哭嚎，能理智的時候極少……我們就是想伺候他，也不敢啊！」
這倒也是——
來人同情的看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壯漢的腳程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相爺的書房門口。
「什麼味道？奉墨你沾著米田共了？」
他們還沒出聲，顧承嗣就說話了。
奉墨，也就是去接顧子方的人無語的看著緊閉的房門：「相爺，是四公子到了。」
顧承嗣：？？什麼時候老四能這麼安靜了？
他親自起身去打開門，但是這門一開，他瞬間後悔了：「這什麼味兒……」
抬著顧子方的兩個大漢直接跪下：
「四公子平日子極難接近，還時不時的狂發癔症，我們就是想給四公子清理，也苦於沒有時機，就連這次帶他出來，還是把他給打暈了都，請相爺責罰！」
顧承嗣：「……」
確定這人真是他四兒子后，他揮揮袖子：「先帶下去清洗乾淨，換身乾淨的衣裳再來。」
等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況且，太子給的手記里，他還有一些事兒沒想通。
約摸兩盞茶的時間，顧子方一身整齊，唯有頭髮還帶著濕意出現在顧承嗣的書房：「爹。」
這時候的他看起來正常極了，剛剛洗澡的時候他嗆了水，可能因為這個緣故，他冷靜多了。
知道爹肯見他，那肯定是有事問，斷不能再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要穩妥，要……
操！
當顧子方看到顧承嗣給他看的手記時，他就破功了:「我就知道……我還是先去把她殺了給我妹妹陪葬！！！」
說著抄起顧承嗣厚重又名貴的硯台就要跑出去。
「攔住他。」
不出意外，顧子方這個弱雞連門都出不了。
顧子方不解的看著他爹:「爹？這惡鬼害得妹妹如此，你為何還要護著她？」
顧承嗣捏捏鼻樑:「門關上，進來說。」..
哦！
顧子方老老實實坐下。
「你先告訴爹，那日你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當然了！」
顧子方十分肯定:「我快死的時候，也不知怎地就能看見身上的氣突然往那惡鬼身上涌去，妹妹定是看到了她在吸我們的氣，所以才跟她作對的……只是……」
顧子方聲音哽咽:「我們沒有相信她，我們……嗚嗚嗚……妹妹四哥哥錯了……嗚嗚嗚……」
不敢大聲哭，怕又被親爹當成神經病，只得小聲嗚咽。
顧承嗣頭更疼了，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他能說什麼？說四子說的不對？
他自己對那個閨女都虧欠的不行，若不是他深知利弊，也會跟四子一樣抱頭痛哭悔恨不已。
可是不行啊！
他還要為相府著想：「你……」
「爹，什麼時候弄死那個惡鬼？」
顧子方怒氣沖沖，胡亂的抹了一把鼻涕，大有隨時找她拚命的架勢。
顧承嗣想了想：「你……爹先告訴你，三皇子看上那惡鬼，欲娶她為側妃，而現在的子衿對於我們相府來說是非常陌生的……
甚至……還有敵意。」
「爹，你什麼意思？」
顧子方眨眨眼：「你該不會想著借那惡鬼的手抱三皇子這棵大樹吧？」
顧承嗣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怎麼能行？」
顧子方不同意：「妹妹本就是被惡鬼害死，你這個當爹的不但不給她報仇，還想當惡鬼的娘家？
爹！你想什麼吶？
子衿妹妹才是你親閨女啊！！而且，論身份的話，子衿妹妹現在可是山神，我們只要跟她把誤會解開，那不比靠著惡鬼強？」
這個問題他都能想到，他不信爹想不到：「對了，那三皇子可是被妹妹揚言棄了，不許他再踏入青雲山的，你這時候抱他大腿能抱出個什麼結果？」
顧承嗣揉揉太陽穴：「你說的爹何嘗不知？只是你知道你妹妹都做了些什麼嗎？
她連自己親娘都能扔下山，她早已不是之前的子衿了……」
「還有三皇子的事，你妹妹是揚言厭棄了他，可他到底能不能當上繼承大統，最終決定人不是子衿，而是當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