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心灰意冷

「小姐，我沒有啊，我哪敢剋扣啊，之前那茶葉喝完了，這茶葉是這的管事新買的，比不上您之前喝的那些。」海棠哆哆嗦嗦地說道。

沈夢菲現在是還不知道她自己的處境，她雖然還擔著個柳東伯爵世子妃的名頭，可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尊貴的大小姐了，她以前喝的那茶葉，好幾百兩銀子一兩，現在這個頂多也就幾兩銀子一兩，能一樣嗎？

「這什麼東西，這是給人喝的嗎？管事是吧，你去把他叫過來，我問問他那這什麼東西糊弄我。」沈夢菲一生氣，把桌上的茶壺摔在了地上。

「小姐，確定要我把管事叫過來嗎？您不是不想見任何人嗎？」海棠小心翼翼地說道，沈夢菲來這裡五天了，除了自己根本沒有見過院里的其他下人，就怕她自己這副丑模樣被別人看見了。

若是讓其他的下人見到沈夢菲這模樣，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呢，肯定說她成了妖怪了。

「海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這副樣子見不得人嗎？」沈夢菲也立馬歇了見管事的心思，還是聽海棠這麼一說就覺得她是在提醒自己，自己的臉已經爛了，自己見不得人。..

「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明日我再去跟管事說，給你買一些好的茶葉，時候不早了，您就早些歇息吧。」海棠心中委屈極了，沈夢菲總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罵自己，自己總是要解釋自己沒有那樣的意思。

就算沈夢菲是自己的主子，海棠已經開始覺得受不住了，但是想想沈夢菲也沒幾天活頭了，便也忍下來了，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你怎麼這麼急著走啊，怎麼，我看你就是看沈星之來了，心野了，想要新主子了，嫌棄我這個落魄的舊主子了！？我現在就划花你的臉，我看看以後還有那個主子會要你！」

沈夢菲拿起簪子就往海棠譜曲，她現在心裡就是魔怔了，她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也不想看著海棠好過。

她的臉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在海棠這個賤婢的臉上劃一道口子怎麼了？

「小姐，你不要鬧了你，你放了我吧。」海棠求饒說道，今日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鬧，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鬧嗎？」沈夢菲拿著簪子再一次將海棠撲在了地上，瞪著眼睛就想把海棠的臉給劃破。

海棠知道沈夢菲這次是動了真格了，她就是自己不好了，也見不得自己好，不划傷自己的臉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海棠也不打算再忍讓了，直接用力把沈夢菲給推開了。

海棠力氣大，沈夢菲一下子就被推開了，撞在了床沿上，沈夢菲的腦袋一陣生疼，一臉震驚地看著海棠說道：「海棠，你不要命了嗎？你竟然敢推我！是覺得我快死了，就不是你的主子了嗎？」

「小姐，奴婢覺得奴婢已經對您十分衷心了，平日里對您百依百順的，可是您非要划傷奴婢的臉，恕奴婢不能接受。」海棠站起來，渾身顫抖地看著沈夢菲，這還是海棠第一次反抗沈夢菲，心裡止不住地害怕，但更多的還是覺得有種莫名的快感。

「海棠，你竟然敢反抗我，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沈星之和你說了什麼？！」沈夢菲指著海棠說道，從前海棠唯唯諾諾地，是絕對不敢這麼把自己推倒，還任由自己坐在地上，不扶自己的。

「是，齊王妃確實說了，說了我已經對您很好了，讓我不要被您給傷害了。」海棠是絕對不敢說什麼仁至義盡，說什麼沈夢菲就要死了，自己還要嫁人的。

沈夢菲聽海棠這麼一說，原本是想要對著海棠破口大罵，想讓她滾，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這種狀況，若是海棠也走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你一個丫鬟，跟我這個主子說這些，怎麼，你也要拋棄我嗎？」沈夢菲自嘲地笑著說道，自己可真是凄慘啊，連一個丫鬟都要離開自己。

「這您不用擔心，我會陪您走到最後的，時候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海棠說道，轉身就離開了沈夢菲的房間。

「海棠，你給我站住，什麼陪我走到最後，你這是在可憐我嗎？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你給我回來！」沈夢菲依舊坐在地上，對著海棠的背影喊著。

海棠是聽到了沈夢菲的話的，但再也不想留下來，頭也不回，急匆匆地就走了。

「一個丫鬟也敢可憐我！我不需要一個丫鬟的可憐，我不需要！」沈夢菲嘴裡碎碎念著，看著地上的一片狼籍，什麼陪自己到最後，海棠肯定也恨不得自己趕緊死了，自己竟然被一個丫鬟嫌棄了，自己竟然成了一個丫鬟的拖累了。

沈夢菲只覺得心灰意冷了，看著桌子上的那罐子煥顏丹，沈星之也說了，也就這幾天的時間了，可是自己又多活了這兩三日又有什麼意義呢，被困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沈夢菲心中一股衝動涌了上來，站起來倒了一杯原來已經涼了的茶，打開藥罐子，拿起裡面的藥丸。

或許我還能再次重生呢？沈夢菲這麼想著，拿著藥丸往嘴裡塞。

煥顏丹沒有特別大，罐子里有十幾顆藥丸，沈夢菲一股腦地全塞進了嘴裡，像嚼米飯一般嚼著藥丸，苦，苦得不行，沈夢菲卻還是繼續嚼著，將藥丸全吞了進去，然後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三天之後，海棠一大早就去敲沈夢菲的門：「小姐，我進來了。」

自從上次的爭吵之後，第二日兩人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沈夢菲的氣好像一夜之間就消了，對自己十分冷漠，就抱著鏡子一天到晚地照個不停，神奇的是，沈夢菲的臉竟然在一夜之間好了許多。

不過之前海棠也看到沈夢菲那麼深的傷疤都治好了，現在見到沈夢菲的臉變好，也不至於太震驚。

房間裡面沒有動靜，可平日里這個時候，沈夢菲都已經起來了的，海棠便有開口問道：「小姐，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