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末世紀二年（104）
秦眉和諸葛銘正在派發物資，排在他們前面的隊伍突然發生騷動，秦眉往隊伍後面張望，發現莫衛正在與隊伍中的一位女子拉拉扯扯。
秦眉趕忙找瞿冰幫忙繼續分發物資，她快步走過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著剛才莫衛的一聲呼喚，隊伍中的一個女子轉頭看了一眼莫衛，又快速低頭，並沒有做出回應。她的長發低垂下來，將臉遮掩起來。
莫衛走到她身邊不停地問，「唐菲，我知道是你。戚妍呢？你們不是一起在通泉古鎮嗎？」
「唐菲，你為什麼不回答？發生了什麼事？」
隊伍前後的其他人勸說，「別激動，慢慢說，她並不認識你，你不要這麼大聲，會嚇到她的。」
莫衛激動地揮著手，「我認識她，她就是唐菲，她跟我女朋友在一起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女朋友現在在哪裡？」
秦眉和一白走過來，一白把莫衛往後一拉，秦眉站在莫衛和那個女子之間，她叉腰對莫衛說，「安靜點，別著急。一白，把他帶到旁邊去，等我來處理。」
秦眉轉身對唐菲說，「你叫唐菲對吧，麻煩你跟我到旁邊聊一聊。」
唐菲小聲地說，「我在排隊等著領物資呢。」
「一會兒我直接給您拿一份物資，現在麻煩你跟我挪到旁邊去私聊下。我們不要影響其他人排隊了。」
站在唐菲身前身後的人就勸她，「去吧，去吧，好好溝通下，估計是誤會一場，反正她也答應了會直接給你一份物資。可惜找的不是我，不然我馬上到一邊去了。」
「快去呀，快點搞定，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裡。」
秦眉耐心地等著，「走吧，我們不要影響別人排隊了，你的物資，我會負責幫你拿。」
看唐菲還是不動，秦眉不動聲色地說，「剛才問你的那個人我們朋友，他爸爸是武洲基地的領導，他自己是6階精神力異能者，他絕對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想跟你打聽關於她女朋友的事情。」
隊伍裡面有人在低聲議論著，「武洲基地的領導的兒子，居然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去跟他自我介紹下？我們也想去武洲基地生活。」
唐菲揚起頭，語氣短促地說，「我不知道他女朋友在哪裡，我們早就分開了。」
秦眉語氣很平和，「我明白，但是作為朋友，你可以把事情前後具體跟我們說一說，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可以去查。所以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只是需要你把你知道的那部分說出來。難道你真的做過什麼讓你心虛的事情？不然你怎麼不敢面對莫衛，你們是相互認識的，甚至曾經是熟人，對吧？」
唐菲猛力搖頭，「我沒有做過虧心事。」
秦眉做了個手勢，「請移步，我們去旁邊聊一聊吧。既然大家都是認識的，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唐菲終於跟在秦眉身後，走到玻璃窗前。
莫衛正想開口，秦眉制止了他，「我來問吧，如果有遺漏的，你再來補充。」
「你最後一次看見戚妍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唐菲看了一眼莫衛，一臉倔強地說，「我最後看見戚妍是半年前了，那個時候，我們都在神農山裡。」
秦眉想了想，繼續問，「你們在末世發生的初期，還在通泉古鎮，為什麼要進神農山？」
唐菲想了想，回答說，「本來我們是待在通泉古鎮的，末世后我們躲在民宿里，後來鎮子里的喪屍越來越多，我們就跟著民宿老闆逃到他們鄉下家裡去。鄉下也有喪屍，但是我們把村子里的喪屍都殺了，在那裡住了幾個月後，突然又來了很多喪屍和喪屍動物。我們就躲在地下室里，過了幾天出來，發現喪屍和喪屍動物都跑了，村子里的倖存者只有幾戶。於是我們在村裡又住了兩三個月，就想回武洲。」
按照唐菲的回憶，他們幾個同學和導師離開鄉下，往武洲方向走，但是經常在路上遇到喪屍。後來遇到一個隊伍，他們都是彝族人，老家就在神農山裡。他們要回老家，說是可以帶著我們穿越神農山，我們就可以很快走到高陽，然後在高陽找個車子，兩三天就能回到武洲了。
在路上，彝族人給他們說了族裡面的一些傳說，跟龍、蛇、神木、神木林等等。他們的導師和戚妍等人對彝族人的這些傳說很感興趣，特別是在聽說他們那裡還有神木林和被年年祭拜的黑水潭裡有神蛇等之後。
「他們要跟著彝族人去他們村寨繼續採風，我們有幾個同學不願意去山溝溝里，最後我們就分開走了，彝族人派了兩個人把我們帶出山，我們輾轉了2個月才來到這裡，在這裡住了兩三個月。」
唐菲她們本來想著暫時住在這裡，繼續回武洲，但是卻被控制住了，被逼出賣色相。
「我和我同學都很感謝你們出現，把我們救了，但是以後你們就裝作從來沒有見過我們吧。拜託了。」唐菲臉上全是淚水。
問清楚前因後果后，秦眉把唐菲送到門外，給她送了兩份物資，唐菲和她的同學會合后，幾個人很快就肩並肩離開這裡，繼續往武洲走去。
秦眉想了想，又追上去，「等等，我有幾樣東西要送給你們。」
秦眉給她們每人發了一粒喪屍病毒解毒劑；沒有覺醒異能的，每人都能拿到一份異能覺醒劑。最後還讓瞿冰給他們每個人都現做了一把匕首，帶著防身。
等秦眉回到大廈門口，本來已經可以離開的王贇帶著他的人還留在那裡。
王贇年紀大概二十歲上下，小夥子是水系異能，雖然這個異能的戰鬥力不強，但是他身上有一股狠勁，又會一些拳法，所以一路上和幾個朋友一起，從高陽走到這裡。
王贇嘿嘿兩聲，「秦姐，你們是要進神農山嗎？神農山我熟呀，我爸媽就是在神農山裡面工作的，我打小就在山裡混著長大的。不是我託大，我上中學以來，每年暑假都做兼職，做山裡的嚮導，帶人穿越神農山。」
瞿冰用手拍了一下王贇的頭，「你小子說啥呢？好不容易從高陽走到這裡，還不趕緊帶著你的朋友去武洲基地，那裡還能睡個安穩覺。記住了，沿途不要輕信別人，不要隨便加入一些不明底細的基地。」
王贇跟在瞿冰身後，「不是，哥，瞿哥。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很熟悉神農山，你們要去神農山找人，或者穿越神農山，我絕對是最好的嚮導。山裡面各個族群的村寨，我都去過。你們說的那個彝族村寨，我也去過。」
秦眉停住腳步，回頭狐疑地看著王贇，「你怕不是變糊塗了吧？好端端的，幹嘛一定要跟著我們進山？說吧，你是有什麼目的？如果你能把我說服，我還能考慮一二。」
王贇摸了摸頭說，「我爸爸媽媽還在山裡，如果不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是不會離開高陽的。但是妹妹還小，我不能帶著她一起進山，也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高陽。既然你們要進山，我可以帶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路上停一下，一起去找找我爸爸媽媽。」
秦眉抱著手，豎起眉頭，「需要繞路嗎？」
王贇抱拳作揖，「其實不需要繞路，我爸爸媽媽在山裡面替別人經營一家山莊民宿，那家民宿就在馬路邊。我每年都帶人去那裡住一晚的。」
秦眉看了看站在門外等王贇的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你要帶我們進山，那你妹妹怎麼辦？你也放心把她交給別人帶著嗎？」
王贇一臉討好的笑容，「我妹妹很聽話的，別看她年紀小，她也很能打，從小也跟著我練武術。而且她現在覺醒了風系異能，比我還強些。」
秦眉看了看王贇和他妹妹王瓚，「你們在門外等等，我們商量下。」
東方谷對王贇的印象還不錯，「既然他熟悉神農山，帶著他們兄妹倆一起走也行。不過等走出神農山後，他們就不能再跟著我們了。」
秦眉把這個消息告訴王贇，王贇喜出望外，「好的，好的，謝謝姐姐哥哥們。等我們出了神農山，我外公外婆就住在北麓那邊，我們一家人可以去外公外婆家。」
王贇歡天喜地地去跟他的團隊溝通，他和妹妹王瓚留下，進山找父母。其他人可以沿著大路先去武洲基地。
送走整棟樓的普通居民后，剩下的那些人就是這個基地的頭目和他們手下團伙。
這些人的去向問題比較棘手，如果放了他們，他們肯定還會繼續聯手害人，或者最後會變成喪屍成為禍害。
根據那些被強迫留在基地的人的敘述，東方谷查明了不少攔路打劫，謀財害命的事實，最後東方谷他們只放走了平時沒有直接參与過謀財害命的那幾個人，剩下的全部爆頭處理。
等處理了九安這件事後，已經是兩日後。第三日清晨，他們收拾行裝，繼續出發。
秦眉離開前最後往九安城中心望去，那晚的喪屍圍攻，城中還有至少三處聚居點也遭到圍攻，後來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沒有喪屍往這邊來，也沒有倖存者選擇往這邊來。好像是他們打鬥完之後，各自找了路各自逃散了。
秦眉他們也沒有主動進城去打探消息，俗話說好奇心殺死貓，他們不想做那隻被殺死的貓。
其實秦眉他們沒有猜到的事實就是，他們所在的基地在九安城臭名昭著，城中的倖存者們根本不敢往這邊逃，而驅使這些喪屍圍攻的幕後主事也察覺到這邊的喪屍被團滅，異能者實力太強大，所以也就悄悄地把剩下的喪屍撤了，等待下一次機會再來反撲。
由於漢江對岸的九安西城也有很多喪屍，他們就直接開車去王贇他們來的那條高速路，在那裡渡江。
渡江前秦眉在漢江邊先後栽種了幾棵神木樹苗。
順著高速路過江后，還有一段長長的高架橋，在橋上可以看到下面的西城的大街上處處都是喪屍的身影。莫衛吹了聲口哨，「想要喪屍內核的人應該來這裡。」
旁邊的一白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長。莫衛一攤手，「嘿，我說錯了什麼？喪屍內核可是通用貨幣。」
王贇和王瓚坐在他們身後，四隻眼睛亮晶晶，「真的嗎？可惜了我們之前殺的那些喪屍，我們都沒有去挖內核。」
王瓚握著小拳頭說，「哥哥，我們要努力攢喪屍內核，以後去大基地當錢花。」
從九安到高陽其實並不算遠，大半天的車程就能到達。王贇他們從高陽逃出來的時候，第一次找到的車子撞喪屍的時候撞壞了，第二次搞到的車子很快就沒汽油了。所以大半的路都是靠兩隻腳走下去的。
他跟東方谷說，「不要走永寧鎮方向，我們當時就是在永寧鎮走不通，掉頭回到高陽，走嵐山鎮出來的。末世前去神農山旅遊的人都是走永寧鎮，現在永寧鎮整條大街都是喪屍。嵐山鎮末世前人口就少，我們經過的時候又殺了好多隻喪屍，現在肯定更少喪屍了。」
嵐山鎮名字很美，但是其實只是窮山僻壤，因為地理位置註定它躲在山溝溝里，所以人口不多。
從嵐山鎮雖然也有山路去高陽縣，但是那條路只有兩車道，又十分險峻，車程耗時也不短。根本沒有遊客願意從嵐山鎮去高陽縣。
在它對面的永寧鎮剛好相反，永寧鎮位於一個寬闊的山谷里，停車休息的地方特別多，從永寧鎮到高陽縣有四車道的高速路，相對安全，車程也短一些，所以人都喜歡聚集在永寧鎮，那裡的喪屍十分多。
不過也因為如此，秦眉他們在嵐山鎮可以休息一下，去收集下物資，順便讓王贇兄妹倆收集點喪屍內核。
嵐山鎮說是鎮，其實規模跟村子差不多，整個鎮只有公路這麼一條主街，政府大樓、菜市場、商店都在路邊。末世前住在這裡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老人和留守兒童，他們活下來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在菜市場、商店，他們收集到不少還沒變質的糧食。至於鎮上的書店和文具店，秦眉乾脆搬空了。書和文具，孩子們肯定是要用到的，以後到了大基地拿出去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王贇和王瓚眼巴巴地看著秦眉把書和文具收進空間里，秦眉笑著說，「這裡面也有你們的一份，等我們要分開走的時候，我再分給你們。不過你們沒有空間異能，書這麼重，不好帶呀。不過也不怕，到時候給你們換成別的好帶的東西。」
秦眉給嘟嘟、安安、王贇、王瓚每人發了一本圖畫書，「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嘟嘟還不懂事，看著圖畫就樂呵呵；安安懂事了一點，但是他也是個小文盲，只能看著圖畫猜故事，然後把自己猜到的故事給嘟嘟弟弟講。
王贇已經是大人了，不愛看圖畫書，一股腦都塞給妹妹王瓚。
從嵐山鎮去高陽縣的山路其實不大好走，本來這條路就有點經費不足年久失修，末世后各種自然災難，多處直接通不了車。
幸好秦眉和諸葛銘都可以把車子收起來，然後徒步走過這段絕路后，再開車前進，這樣一來也拉慢了前進的步伐，從嵐山鎮到高陽縣，本來只是2小時的車程，他們足足走了5個小時。
還沒走進高陽縣，天就黑了。
要進山，就一定要穿過高陽縣，根據王贇的記憶，高陽縣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們只好先在路邊的村子里找房子休息一晚。
從嵐山鎮一路上翻山進來，在前面一半路程的山林還是正常的鬱鬱蔥蔥，但是後面半程的山林逐漸變成枯林，他們現在暫住一晚的村莊更有末世感，周圍都是枯死的樹木，土地的裂縫斑斑駁駁，他們都有點懷疑村裡的房子會不會因為乾燥而一推即倒。
這個地方乾枯成這樣，已經沒有任何倖存者留在這裡，喪屍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們最後挑了一間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樓房住下，不過都沒敢住在二層高的樓房裡，反而選了院子里只有一層高的廚房和餐廳住下。
秦眉就跟王贇打聽高陽縣乾旱的原因。
王贇也想不通，「我們也不知道，這裡有河有水井有山泉水，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幹旱成這樣子，不過高陽從去年開始就一直沒有下雨，可能是這樣原因吧。我聽老人說過，山裡面的龍神生氣了，或者是龍神不在了。」
王贇想了想，又變得高興了點，「你們不是要去找那個彝族村寨嗎？他們村裡面的老故事更多，說不定他們知道原因。」
秦眉在紙上寫了，乾旱、龍、山裡的水哪裡去了？
她還進空間去問那條似乎是一直在休眠的金龍，但是它一點反應也沒有。哎呀，本來還以為抱上了氪金大佬的腿，沒想到這個氪金大佬除了睡覺不會幹別的。
秦眉只好氣咻咻地出了空間，給嘟嘟講了一個哪吒打龍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繼續趕路，一路上也不敢進城，直接繞著城外的環線走，從城北直接進山。
但是高陽縣城，最漂亮的樓房小區就在城北郊區，這裡沿著山路兩邊蓋著一棟接一棟的別墅，主要是當地的有錢人住或者被改建成民宿來經營，所以這裡的喪屍也有不少。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路上遊盪的喪屍不算多，大部分喪屍都聚集在別墅的院子里。這些院子都有高高的圍牆或者鐵柵欄，有牢固的門鎖，喪屍們趴在圍牆內對著路過的車子嗬嗬怪叫。
經過一棟接一棟的別墅，幾乎每棟別墅都有喪屍，唯獨不見活人的身影。
沒有水，人是活不下去的，除非這個人覺醒了水系異能，秦眉突然明白為何王贇兄妹能和幾個朋友一起逃出高陽了。王贇運氣比較好，覺醒了對生存最重要的水系異能。
「不應該呀，這裡就是長江附近，除了長江，周圍還繞著很多其他江河。而且山裡面也有山泉水，有湖水，怎麼這裡的山可以乾枯成這樣，就跟北方的冬季似的，遍地枯草枯樹。」
秦眉看著車窗外的山林，百思不得其解。
嘟嘟在後面問，「媽媽，山裡面有小動物嗎？」
安安哥哥在一旁說，「這裡的山沒有小動物。」
的確，一座連水都沒有一滴的山，啥動物也活不下去，除了喪屍。再過兩年，就連這裡的喪屍估計也變脆變老變成灰土了。
神農山山林很大，順著山路盤山而上，會發現山上和山腳是兩個世界，兩種氣候。
隨著車子往上爬，秦眉發現山裡面的植物在慢慢恢復綠意，而且逐漸籠罩在潮濕的濃霧中。
等他們爬到半山腰，周圍的植物已經完全恢復了生機，但是在濃霧中，能見度極低，車子只能以極慢的速度往上繼續爬。
在神農山上，沿路在各個景點附近散布小城鎮和小村落，這些人類聚居點的房子街道都建設得很好，這裡主要是做遊客生意。
按照唐菲所說，戚妍他們當時是跟著彝族人去了一個叫茅岩的地方。王贇說茅岩在神農山的西邊，而他爸爸媽媽工作的地方在向陽鎮，就在前面公路的旁邊。
諸葛銘雖然小時候也來神農山玩過，但是他也只是去過其中幾個著名景點，對神農山並不算熟悉。他只知道向陽鎮，不知道茅岩村寨。由於需要王贇帶路，一白的車子開在前面。
一路上連續經過三個民宿聚集點，終於在第四個，也就是規模最大的一個民宿酒店聚集點，前面一白的車慢慢停了下來。
霧依舊很大，到處都是濕漉漉，秦眉看見右邊是一家西式設計的酒店，院子中央還有噴泉，在末世的第二年，這裡的噴泉依然在正常工作中。
「奇怪了，這裡的喪屍都跑哪裡去了呢？」秦眉看見路邊有一個路牌，上面寫著「向陽大街」。
濃霧中，房子這麼多，秦眉的精神力卻一直感受不到一隻喪屍的存在。
明明山上雨霧這麼充沛，為何山下卻乾旱到那個程度？山泉水都沒有再往下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