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起源
今天的教堂格外熱鬧,從信徒到主教,所有人都聚集於此,為真神的降臨做好萬全準備。
林起和陳志雲二人混入人群,站在靠前的位置,前面就是修女的站位,距離大主教還有十多步。
神父開始帶領信徒們誦經,林起和陳志雲微微低著頭,眼睛卻死死盯著大主教,一旦大主教掏出玻璃匕首,就上去奪走它!
隨著誦經節奏的加快,林起和陳志雲的心跳也隨之加快,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獻上祭禮!」大主教仰面高呼,台下的信徒們一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利器,準備割腕獻祭。
大主教也從衣兜里掏出玻璃匕首握在手中,說時遲那時快,陳志雲率先衝出人群,徑直朝著大主教衝去,林起緊隨其後,手裡緊緊握著一團東西。
「什麼人?!退下!」大主教旁邊的侍衛大聲呵斥,渾厚的聲音透過盔甲顯得十分沉悶但有力。
僅僅十幾步的距離,陳志雲一馬當先,先將台階邊誦經的神父推開擋住台下的侍衛,然後沖向大主教,林起緊緊跟著陳志雲身後,避開不斷滾落的障礙物。
大主教見此情況想要後退,但奈何一身華服讓他行動不便,腳步抬不起來。
陳志雲向大主教飛撲過去,周圍兩名侍衛正欲上前阻攔,林起將手中緊握的東西橫向一灑,是一團白色的爐灰。
隨著林起的拋灑,爐灰順著侍衛頭盔的縫隙鑽進去,侍衛瞬間失去視野,手忙腳亂的脫頭盔,揉眼睛。
此時,陳志雲順利將大主教撲倒,他二話不說舉起拳頭朝著大主教臉頰就是一拳,一聲悶響之後,大主教的鼻子噴出一道鮮血。
陳志雲順勢將玻璃匕首奪下,轉頭朝林起喊道:「快跑!往窗子...」。
突然,一把冒著寒光的劍貫穿了神父的腹部,尖端沾滿了鮮血。
「不可能啊,他怎麼可能看得見!」林起心中一驚,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去,只見侍衛雙手持劍將陳志雲貫穿,他穿著盔甲的左手上有一片白色的灰塵。
林起還是低估了貼身侍衛的實力,他們居然可以這麼熟練的應對這種襲擊!陳志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他將手中的玻璃匕首拋向林起,然後雙手死死握住穿過自己的劍端,「走...」陳志雲努力從嘴裡擠出一個字,持劍的侍衛抬起左腳,狠狠的朝著陳志雲頭部踩去,將他踩倒在地,但陳志雲仍然死死地抓著劍端。
林起趕快撿起匕首,起身往窗子邊逃去,但台下的侍衛已經圍擁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殺了大主教很可能又要導致怪物降臨,但逃掉明顯不可能了,被抓住必然生不如死。」
林起在一片包圍中努力思考,他的頭腦異常冷靜,「那如果降臨在我身上如何呢!」,林起霎時雙手反握匕首,將匕首徑直插入自己的胸膛,清晰的痛感順著胸口蔓延上來,胸口的鮮血湧出的同時,時間突然凝固了。侍衛、神父、大主教、慌亂的教徒們、包括林起自己,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滯留在原地。
只見林起胸口湧出的血液在空中漂浮,隨著血液的流動,林起的胸口逐漸染出一幅畫卷,畫卷像衣服一樣包裹著林起,血液就像顯影劑一樣,所到之處就將畫卷析出,林起認出來了,就是把他吸入的那副地獄畫卷!
畫卷被玻璃匕首刺破,血液順著畫卷流淌,將其全部浸濕,隨後,畫卷逐漸融化在血液里,消失殆盡。林起眼前的一切,霎時如塵埃一般灰飛煙滅,連同教堂一起化為烏有。
林起從畫廊的地板上驚醒,那副畫卷正像裹屍布一樣將他裹成一個春卷。他奮力掙扎著扭動四肢,將畫卷撕扯的支離破碎。趕緊從地上爬起,再冷靜了幾秒之後,他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境。林起環視周圍,看見矮子也被一塊畫卷裹住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林起上前摸了摸脈搏,矮子還有微弱的脈搏,「估計他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啟動這個東西的」,林起看了一眼矮子,便往前走去了,「就讓他長眠於此吧」。
林起往前走去,推開那道緊閉的大門,映入眼帘的是一間巨大的圖書館,館內以高大的紅木書架為牆,縱隔交錯,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醫學、建築學等實用性的文獻。
不過,它們都堆放在角落裡,顯眼的位置放眼望去都是關於教會的經書、神秘學之類的書籍,還有許多封面只寫著編號的記事本,被書繩捆住,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上。
往遠處看去,有一張闊氣的桌子,上面鋪著淡紅色為基地、金色線條裝飾的桌布,桌布的中央,有教會標識的刺繡,桌上擺著燭台和許多文件,不過燭台已經熄滅了,這裡許久沒有人使用。
林起走向桌面,他已經輕車熟路了,他抬起右手,輕輕撫摸著桌面,閉上眼。眼前浮現出了畫面,一些不為人知的歷史。
多年以前,他出生在一個大城市,父親是一名法學院教授,母親是當地有名的醫生,優越的家庭環境加上過人的天賦,讓他自出生以來便獲得了周圍人極高的讚揚和期待,可能正是母親的耳濡目染,他從小便對醫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天資聰穎的他順利進入到醫學院深造。在醫學院的十年,他與一名同事喜結連理,但由於他對學術的痴迷,一直沒有生育,他潛心鑽研各類臨床病症,同時他在心理學方面也頗有建樹,周圍的同事都認為他會成為一名聲名大噪的學者,直到某一天。
兩天前,一個海邊的村莊有人報警,說是從岸邊撈起一名奇怪的死者。當地政府致電了醫學院的高層,請求一名專家到場參與屍體調查。說來也奇怪,淹死的人甚至是謀殺后拋屍的情況法醫足以應對,但這次為什麼如此興師動眾,還要求對公眾保密。
他聽聞此事後,主動請纓前去調查,同事們都覺得奇怪,平常圖書館、食堂、實驗室三點一線的男人怎麼會突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案件調查上面,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實驗用品就匆匆趕往現場去了,那天,天陰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