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豬來了

知青點的知青們經過一晚上充分的休息，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擻的去上工。

一行人來到曬穀場上，一會兒羅大隊長也過來了，他照樣說了一些激勵人心的話以後，開始給大家分工。

知青小隊已經完成開荒任務，今天分到的任務是在荒地上種豆子，需要的工具有：鋤頭、水桶、扁擔、水瓢，當然還需要豆子。

生產大隊倉庫是有管理員的，知青小隊領來了一袋豆子，估摸著有一百多斤，把種豆子需要的工具都拿上。

來到前幾天他們開荒的地方，一大片荒地等著他們來完成種豆子的任務。薛點長根據大家的力氣進行了分工，力氣大的負責挖地隴、挑水，力氣小的負責放豆子、蓋土、澆水。

分工合作，可以大大提高大家幹活的速度！向唯一力氣大負責去河邊挑水，這個可是力氣活！這麼多荒地都需要澆水，還不知道需要挑多少趟水呢！

挖地隴是四個男知青負責，放豆子、蓋土、澆水的輕鬆一點的活由另外四個女知青負責。

忙忙碌碌十幾天，知青小隊終於把所有荒地種上了豆子；又有新的活計要干啦！最早種下的豆子已經開始發芽，需要及時拔掉旁邊的野草，不然影響豆子的生長。

拔野草是不需要工具的，大家人去就可以了。來到第一天種豆子的地方，只能看見綠油油一片的野草，發芽的豆苗已經看不見影子了。

薛點長強調道：「大家拔野草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能把豆苗也一起拔了，知道嗎？」

「知道了！」大家齊聲回答。

一個人一條地隴，九個人一排同時開始拔野草，就像一場拔野草比賽一樣。

一開始拔野草，大家速度相差無幾，漸漸的就拉開距離了。向唯一遙遙領先，拔野草對於她來說小意思，要不是人多，她幾個法訣下去，分分鐘搞定！以前她從來沒有干過這些農活，現在幹起來覺得還行！每天都一起幹活，熱熱鬧鬧的，這種體驗是以前沒有過的。

所有荒地中的野草拔完了，還要給豆苗進行追肥。向唯一向來淡定的表情，在看見肥料是什麼以後，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掐了法訣，味道是聞不到了，可是看著還是非常噁心！

其他知青一看向唯一臉色變了，就知道她的感受，薛點長安慰道：「我們剛來的時候也不習慣，還有人看見就直接吐了！等你習慣了，也能像我們一樣面不改色！」

向唯一看著其他人的樣子，就知道薛點長說的不錯，習慣了就好！還好她負責挑，盡量不去看，堅持一下！

荒地中的豆苗在知青小隊天天精心照顧下，茁壯成長。現在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豆苗，再也不是野草了。

這天知青小隊正跟著第一生產小隊在稻田裡面拔野草，突然一個孩子的尖叫聲傳來：「啊……野豬！」

向唯一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急速往前跑去，同時伸展神識，她發現了山腳下那塊種滿豆苗的荒地上，此時正有六頭野豬在那裡糟蹋著豆苗。

而發出尖叫聲的孩子在不遠處的田埂上，嚇得一屁股坐在那裡不知所措！

孩子的尖叫聲吸引了野豬們的注意力，已經有野豬往孩子的方向奔跑過來，孩子岌岌可危！

向唯一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救孩子最重要！她發出神識攻擊所有的野豬，野豬在距離孩處倒下，孩子早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哭都哭不出來了。

很快向唯一就跑到孩子身邊，一把抱起孩子，掐了一個安魂訣以後，她懷裡的孩子才哇哇大哭起來！向唯一不會安慰孩子，只能抱著。

稻田中幹活的眾人都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應該是孩子的媽媽，第一個上前從向唯一手上抱回孩子，輕聲安慰著，慢慢的孩子的哭聲弱了下來。

大家圍著向唯一詢問剛剛情況，向唯一一問三不知，大家問不出來什麼，最後也只能放棄！

六頭野豬糟蹋了許多豆苗，大家既心疼豆苗，又高興有豬肉吃啦！要知道還是過年的時候吃過肉，誰不眼饞這些肉！

得到消息的羅大隊長，很快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人推著架子車過來，羅大隊長了解了真實情況后，這種情況說出去沒人會相信。交代大家有人問起要說野豬是大家合力打死的，不能說野豬是莫名其妙死了的。交代好了，讓跟過來的幾個人把六頭野豬抬上車，往曬穀場推去。

羅大隊長留下來看著荒地中被糟蹋了的豆苗，默默流淚。他擦乾眼淚，組織大家把被野豬徹底糟蹋的豆苗拔掉，還能補救的扶起來，重新種好。

現在已中旬了，補種豆子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補種玉米了。荒地其實不適合種玉米，可是現在的情況不種的話，好不容易開出來的地又要荒在那裡，不划算。

等大家在荒地中忙活好，恰巧曬穀場那邊過來報信，野豬已經殺好了，殺豬菜也燒好了，請大家過去一起吃。

一來到曬穀場，只見平時空空蕩蕩的場地上已經擺滿了桌椅板凳，還有好幾口冒著熱氣、肉香的大鐵鍋！羅大隊長心情不好，隨便說了幾句，就讓大家開吃。

這一天生產大隊比過年還熱鬧，知青們吃了一頓美味的殺豬菜，以後每每想起來，都是滿嘴的肉香！

六頭野豬，吃完殺豬菜還剩下不少野豬肉，羅大隊長主持了分肉，這個時候人人都想要肥肉，分肉可不好分！羅大隊長過年分肉是按照工分多少來分，現在這個野豬肉如果還按照工分來分，很多人肯定有意見！所以最後按照人頭分，先後順序則是大家抽籤。

向唯一倒是無所謂，她沒有去抽籤，而是讓李春花代替她抽籤分肉。她一個人來到山腳下，她要把山上的大型動物趕遠一點，避免再次發生這種情況。要知道不是每一次她都能及時出手的，這次是那個孩子運氣好，她正好在附近。

附近山上的大型動物不多，經過向唯一的驅趕，大型動物都往深山老林去了。

想到這個問題的不止向唯一一個人，羅大隊長也想到了，他騎著自行車前往公社。

走路到公社需要一個小時左右，騎自行車就快多了！羅大隊長騎著自行車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公社大院。

民兵連連長辦公室也在公社大院中，羅大隊長來到辦公室門口，敲門。

裡面傳來一聲「請進！」，羅大隊長進入，發現裡面不止民兵連的連長在，還有另外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在。民兵連的郝連長開口問道：「羅大隊長，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郝連長，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八點左右，我們生產大隊剛剛開荒出來的地里發現了六頭野豬，糟蹋了許多豆苗后，六頭野豬被大家合力打死，我擔心山上還有野豬等大型動物，所以想請民兵連前去山上把它們驅趕進深山老林中。」羅大隊長說明情況和來意。

「你們生產大隊的人厲害！六頭野豬都能打死，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郝連長繼續問道。

「沒有。」羅大隊長說著還搖了搖頭，野豬據說是莫名其妙死了的，這樣上報沒人會相信。他在生產大隊已經交代好了，大家要統一口徑：野豬是大家合力打死的。

「沒有就好！你這個請求民兵連是完成不了，不過你運氣好，正好我以前的戰友南宮調來這邊，你可以問一下，他所在的部隊能不能幫忙？」郝連長說道。

羅大隊長目光移到旁邊穿著軍裝的年輕人身上，詢問道：「不知道南宮同志所在部隊能不能幫忙？」

「部隊有部隊的紀律，我需要申請一下！」南宮羽回答，他為什麼調到這裡來？還不是因為他在緊急情況下違反了部隊紀律，他家老頭子鐵面無私！

「不知道申請要多久？」時間太久了，羅大隊長擔心又有什麼大型動物下山，會糟蹋莊稼不說，鄉親們還會有生命危險！像今天這種情況，誰也不敢保證下次還有這麼好運氣！

「我現在就打電話申請看看。」看出羅大隊長的著急，南宮羽表示理解，畢竟人命關天啊！

民兵連連長辦公室就有電話，郝連長把電話移過來一點，方便南宮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南宮羽簡單講述了生產大隊的情況以及請求，那邊痛快答應了，讓他第一時間帶領他的一營配合民兵連一起行動。他所在的部隊駐紮在距離這個公社不遠的地方，所以他今天休息才會過來看看轉業的戰友。

「上級領導已經同意了，讓我一營配合你們民兵連一起行動，行動的時候不能擾民，不能造成民眾的恐慌！」南宮羽傳達了上級領導的要求。

「那羅大隊長就先回去，我們制定一下行動計劃，就馬上出發！」郝連長對著羅大隊長說道。

「好的，我代表生產大隊所有人感謝你們！」羅大隊長說完就轉身走出辦公室，騎上自行車回生產大隊。

郝連長和南宮羽商量后決定，就從南宮羽部隊所在位置出發，一來節約時間，二來走山路不會擾民，更加不會造成民眾恐慌！

南宮羽先行離去，郝連長集合民兵連所有的民兵，只留下兩個民兵在公社大院留守，其他民兵都帶上，美其名曰：上山拉練。

民兵連從公社大院出發，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部隊駐地外面，南宮羽和一營全體官兵已經等在那裡了，兩方匯合一起從山上小路前往生產大隊附近的山脈。

一路上都沒有遇見大型動物，南宮羽等人快速到達目的地，展開地毯式搜索。結果一個大型動物都沒有看見，奇怪的是明明發現了好幾處野豬、野狗等動物的活動痕迹，那麼那些動物去哪裡了？難道動物們也能未卜先知，知道他們要來！

天漸漸的暗下來了，郝連長說道：「南宮，天要黑了，晚上待在山上很危險，我們要不要明天再過來看看。」

「這邊的山脈連綿不絕，裡面有許多大型動物，今天白天都有野豬下山，我擔心晚上也會有大型動物下山，要不我們晚上在山腳下守一夜，看看情況怎麼樣？」南宮羽提出不同的意見。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

「那也行，就是我們沒有帶乾糧過來。」郝連長也同意晚上在山腳下守護，就是晚飯要怎麼解決呢？

「我們帶了，分一些給你們。」南宮羽說完，轉身讓一營的官兵把帶過來的乾糧分一部分給民兵連的民兵們。

郝連長看見這種情況，笑著說道：「南宮看來你早就打算好了，準備充分！」

「習慣！出任務要帶乾糧和水，不然遇見突發情況就要餓肚子了！」南宮羽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半乾糧遞給郝連長。

全部人一邊吃著乾糧，一邊往山腳下走去，挑選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一半人原地坐下休息，一半人負責守護，下半夜互相交換。

夏天晚上待在野外可不好受，蚊子滿天飛不說，老鼠、蛇、兔子等小動物更是時不時從草叢中串出來，嚇你一跳！

在這種環境中，軍人的意志就顯示出來了，不怕苦不怕累！南宮羽帶過來的一營全體官兵沒有一個人抱怨！

反而郝連長帶過來的民兵連，時不時能傳出抱怨聲。郝連長是部隊轉業回來，其他民兵可不是，都是從各個生產大隊挑選出來的年輕人。

南宮羽見狀對著郝連長意味深長笑了笑，郝連長和南宮羽這麼多年戰友，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無奈搖了搖頭。民兵連可不是部隊，訓練、規矩等方面跟部隊不能比啊！

一晚上平平安安度過，全部人除了被蚊子咬出許多包，大型動物是一個都沒有看見。

南宮羽說道：「辛苦大家了！現在全體人員上山，再次進行地毯式搜索。」

民兵連的民兵們私底下抱怨連連，但是又不敢大聲抗議。郝連長假裝沒有聽見，帶頭往山上走去。

生產大隊附近的山脈被部隊官兵和民兵連民兵們再次仔仔細細搜索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只能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