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誰都不會來救你
什麼?!
一瞬間,南溪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發出了嗤嗤的笑聲。
原以為已身在地獄,但那個男人告訴她,不是,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著她!
憑什麼?為什麼?
憑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沒有殺人,綰綰的死跟她無關,為什麼沒有人相信她,憑什麼她要承受該死的一切?!
「薄司爵,你會後悔的。」
南溪的眼眶紅了,但眼睛里乾澀無比,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瞪著鐵門的視線逐漸模糊,最後徹底看不見了。
心裡有個聲音發了瘋的在念叨,『誰都不會來救你,別奢望了"。
爸媽,哥哥……
她恍然想起自己剛進監獄的第一月,在遭受虐待的每個夜晚也都是這般渴望與乞求。
但沒過多久以後,她就死心了。她心中的那個人,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對她恨之入骨,絕不可能會讓任何人來救她。
沒有人比南溪更懂,絕望在陷入黑暗后不斷下墜的滋味。當你快走到黑暗盡頭的時,卻有人守在光明出,無情地告訴你,你的債沒還清,你應該承受的遠不止如此。
你應該永生永世活在地獄里!
後背磕到台階,她全身僵麻感受不到疼痛。耳邊變態男無情的嗤笑,似是對她的不老實更加饒有興緻。
然後,大門關上,變態男那張無比下流的臉在她眼前放到最大。南溪的心臟猛地一縮,她想抬起手臂,她想躲開,變態男三番兩次被惱,朝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南溪在三年前還一直篤定,自己的好運氣在小時候遇到薄司爵的那天就開始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綰綰跑來告訴她薄家新來了一位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哥哥,她開始並沒有興趣,再好看也沒她哥哥或者綰綰的哥哥好看吧。最後實在卻經不起綰綰撒嬌,兩個小女孩偷偷摸摸翻了薄家的籬笆院,被一個模樣精緻的面癱小男孩逮個正著。
她終於徹底明白了,遇見薄司爵的那天並不是好運的開始,而是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運氣。
所以十八歲的冷綰綰死後,她這一輩子都將活在黑暗裡,永世不得超生。
鋪天蓋地的眩暈感襲來,南溪的意識終陷入黑暗……
薄司爵穿著一件黑色大衣,他的領口、袖口,褲腳,包括頭髮,都有些凌亂。
男人長身玉立站在史家寬敞的客廳里,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只是雙眼充血,森然地掃過眼前跪成一排驚恐不堪的史家保鏢,他的右腳猛地用力。
「我錯了我錯了薄爺,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以為她就是一個您不要的垃圾所以才帶了回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薄司爵右腳踩著變態男的胸腔,變態男的氣管被二度壓迫,他滿臉漲紅髮齣劇烈般的咳嗽。而後他不停哭著求饒,心中滿腔悔恨。
那個女人的衣服才脫到一半,他家大門就被人撞開,然後他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連求饒都變成了奢侈。
滿身煞氣的薄司爵他從沒見過,但對方目光中滿是要殺人的意味,他來不及讀懂就後悔了。
男人漆黑的眼眸里,有什麼東西在瘋狂醞釀,他沉沉地望著躺在那兒半身被脫到一半的女人,暴露在外的肌膚泛著大片大片奇怪的紅色,四肢關節包括後背都在隱約冒著血。
唯獨她的臉,額間是新傷,臉頰還在腫著,但就是蒼白到發青,沒有一絲血色。
她就靜靜躺在那兒,無聲無息,彷彿已經死了。
想到女人會死,薄司爵的心裡無來由慌了,他深了眸子,右腳踩過史耀祖的胸腔,大步越到南溪的跟前,顫抖的手指輕輕探向她的動脈。
他纖長的睫毛斂下他複雜的情緒,脫下自己的大衣將南溪裹了起來,箍在懷中。
薄司爵抱著南溪,意外地覺得自己在抱個大火爐,女人的軀體燙的嚇人。他沒有再停留一秒,飛奔至車旁,載著南溪飛快駛出史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