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他們用我男朋友來威脅我
景立深來到景澤的門口敲了兩下門,景澤可能是太過專心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景立深的敲門聲,手中的筆還在不停的寫字。
景立深將手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終於,圓珠筆停了下來。
「媽,你怎麼又來了?」景澤握著筆沒有放下的意思。「我寫完這道題就休息了,您不用擔心我。」
「小澤,是我,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累不累呀?」景立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景澤連忙將手中握著的筆放了下去,轉頭看向景立深,眼睛里有著幾分驚喜和疑惑。他已經不記得景立深上一次來他房間是因為什麼事情了,應該還是為了景辭。
「爸,您怎麼來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覺?」景澤問道,語氣有些激動。但轉眼就看見景立深手裡拿的那兩罐酒,一下子就什麼都清楚了。「您是來看姐姐的嗎?她應該已經睡了吧。」
「嗯,她這個人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回家就睡了。可能是她今天剛剛上學,學的東西比較多,加上對環境的一些個不適應,應該累著了吧。你姐姐可是和你比不了,她怕吃苦。」景立深談起景辭來滿眼的溫柔,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景澤失落的神情。
景澤看著眼前這個十句里九句都離不開景辭的父親,心裡隱隱發疼。
景澤暗自問自己,景立深是一個好父親嗎?不得不說,景立深確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只不過不是對他而言。他每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學習,晚上凌晨才睡,幾乎每一刻活的都十分的累,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曾經的他只想做的比景辭好,後來發現景立深的眼中還是只有景辭,然後他就發誓一定要超過身邊的所有人,現在他也已經做到了。可笑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父親還是停留在原處,停在了景辭的身邊,滿眼裝著的依舊是那個被他落下不知有多遠的景辭。
「小澤,累嗎?」
「早就習慣了,有了生物鐘,睡早了會失眠。」
「你今年就要中考了,爸爸知道,你比同齡的孩子都要優秀,你是跳級過來的。中考的時候再加一把勁,讓你媽媽驕傲驕傲。」
「我知道了,爸,您還有什麼事嗎?」
「老爸就是沒事想和你聊聊天,小澤,你老實告訴爸爸,你心裡恨不恨你姐姐?」景立深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景澤雙眼頓了頓,這個問題來得太過突然,感覺有些恍惚。
他曾經倒是也想過這個問題,恨嗎,應該是恨的吧。這些年來,景辭從來沒有與他爭搶過什麼,但一切卻都是景辭的。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姐姐,甚至希望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景立深嘴裡說的恨。
景澤問了自己好幾遍,好像是恨,又好像是不恨。他盯著自己的手指,一直沉默著,想了半天竟然覺得這個問題挺沒有意義的。
「我們家的親戚朋友都來跟我說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夠和你一樣,將學習視為樂趣,能夠熱愛學習。可是我看的出來,你活的很累,你應該挺羨慕阿辭的吧。」景立深說著自己開了一瓶酒,喝了起來。
景澤自嘲的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這些年來同學,老師,甚至是和他最親的母親都一直以為他喜歡學習,熱愛學習,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那些無聊的課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也確實是羨慕景辭,那是他想要的人生,什麼都不用去爭取,但什麼都是她的。
他每天都逼著自己坐在冰冷的課桌面前認真的學習,而景辭每天從早到晚不談學術只談風月,活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什麼都不用去擔心,在外面遇見危險了就有人主動替她解決。
可是他不行,景辭天生就擁有了一切,無需去拼搏,他卻是需要和無數的學生在社會中不斷的廝殺才能取得景家認可。
「媽媽都沒有看出來的事情,您竟然看出來了。」
景澤心裡一陣好笑,每天圍在他身邊的人都看不出來的事情竟然被這個對自己漠不關心的父親看出來了。
「傻孩子,這很難嗎?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熱愛學習的孩子。你不要看你爸爸我現在怎麼勸你和你姐姐要怎麼好好學習,說一些長知識長本領什麼的,其實都是扯淡。我小時候是我們班裡面的孩子王,非但自己不學還拉著別人一塊逃課。好好學習才不會讓自己後悔的這點道理我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但還是該玩玩的,把你爺爺氣的半死。」景立深站了起來走到景澤面前,眼裡多了抹溫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澤,你不要恨你的姐姐,總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知道你姐姐對你的好,她其實一直都在保護著你。起初我還不同意你姐姐這麼做,現在看來她是對的,在保護你的同時也成就了你。」
「爸,我…」景澤被景立深說的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濕潤的風掃過大地,陽光斜折進窗戶,丁達爾效應的出現,成全了光的形狀。
鬧鐘響了起來,景辭眉頭皺成一團。
景辭怒吼了一聲,直接將床頭柜上的鬧鐘扔在地上,好在地上有著一個地毯,沒有將鬧鐘摔壞。隨後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
景辭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頭髮,撥打了個電話。
「我這幾天有一點私事要去解決,您幫我請幾天假。」
「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就知道整天在外面和那些社會上的人鬼混,安心在學校里學習不好嗎?」電話那頭傳出了王校長的不滿。
「行了,我知道了。」景辭邊打哈欠邊敷衍著。
景辭和王校長說完話后又打了一個電話。
「老大,這一大早的你怎麼就給我打了電話。您是學生我可不是,我現在眼睛還沒有睜開呢,你等我再睡一會兒后給您打過去。」
「滾,你要是敢掛我電話我就讓你今晚知道什麼是現實版的床下有人。」景辭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威脅著唐黎。「少廢話,趕緊收拾,我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咖啡廳等你。小心一點,別讓我爸他們看見了。」
不等唐黎反駁,景辭就直接將手機掛斷了。
景辭將書包里的一些雜物胡亂粗暴的倒了出來,將電腦和數據線等一些個電子設備放了進去。
下了樓看見冰箱裡面滿滿當當的啤酒,臉上沒有寫著意外,拿起一瓶酒就出了門。
「老大,究竟有什麼事情?」唐黎來到咖啡廳坐在了景辭的對面。
「給我開車。」景辭打著遊戲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唉,想不到我堂堂世界賽車比賽的第一竟然淪落到給別人當司機。」唐黎趴在桌子上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你最近很閑嗎?這個時候了還在家裡睡覺。」
「能不閑嗎,也不知道我爸聽了公司里哪個老狐狸的胡言亂語,將我從一個經理調回底層,說什麼要鍛煉我。於是我就只能在公司里干一些個雜物,可是我從小就是在公司裡面長大的,誰都知道我是小少爺,什麼都不敢讓我干。正如你所見,我只能閑在家裡。」.
兩個人上了車。
「怎麼又換車了?」
「沒辦法,家裡有錢。」唐黎從車裡拿出塊糖遞給景辭,一臉得意。
景辭見他這樣不自主的笑了笑,給了唐黎一拳。
「去哪?」
「ed集團,聽說過嗎?」
唐黎點了點頭,便啟動了車子。
「您去那裡幹什麼?」唐黎疑惑的問道。
「去解決昨天晚上的一些麻煩,有人讓我搬倒那個公司。」
「您同意了?」
「嗯。」
唐黎將車速減慢下來,一臉吃驚的看著景辭。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唐黎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怎麼就不正常了?」景辭聽出了唐黎語氣中的不對勁,死死的盯著他的雙眼。
「您從不輕易動手,對方開了什麼條件請動了您?」
「他們用我男朋友威脅我。」景辭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什麼!?」唐黎雙眼瞪大,瞳孔都在收縮,車子猛的一下停在了道邊。
「你有病吧!」景辭瞪了唐黎一眼。
「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唐黎顧不上別的,像是扒到了什麼大八卦一樣,又激動又好奇。
「我也不知道?」
「那是不是得讓我見見?」唐黎興奮的問道。
「等你見到他的時候,他八成已經是個殘廢了。」景辭冷冷的說道。
一陣陰寒傳遍唐黎的身體,不由的打了個激靈,他越看景辭的笑就越感覺嚇人,他敢打賭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人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