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氣煞柔妃

在那裡喝著酒，不知道怎麼的，慕容航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發生的事情。原來的顧清歌，總是用那種淡漠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的所有決定都和她無關一樣。但是在有的時候，卻可以用犀利的言辭將那些人說的啞口無言。

顧清歌不是沒有刺，只是一般她都不表現出來而已。

那個時候，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的問自己，相不相信她？

那個時候，自己卻總覺得是來日方長。就算錯了，也是可以彌補的。

結果，她傷心而走。再次見到的時候，卻已經將自己的心收回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呢？什麼時候開始見到她的樣子的時候心就會微微的動呢？是因為那次她在宮中陪太后而皇上卻和她走的特別近的時候，自己心裡莫名的煩躁嗎？還是那次帶著她去百花會，她的才情縱然？亦或者是她倔強的眼神看著自己，說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的那個時候嗎？

為什麼，為什麼後知後覺？如果早就承認了自己的心意，現在擁她入懷的也是自己吧！

大口的喝了一口酒，慕容航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他居然看到顧清歌正在一步步的往他走過來……

「清歌……」低聲的呢喃了一句，他用手居然抓住了那個人影，「不要離開我……」

見眼前的人並沒有掙脫自己，慕容航好像是受到了某種鼓勵一樣，道：「你知不知道，在你走後，我就好想你……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的話，我寧願你就住在暖閣裡面，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就算是一輩子靜靜的看著你，我都覺得心滿意足了……可是，這樣的機會不會在重來了對不對……我看到你對軒轅天燁笑了，笑容是那樣的明媚。原來你也對我這樣笑過的，甚至會對我嘟起嘴來撒嬌……好懷念以前的時候……我錯了……錯的離譜……可笑的是我現在才知道……」

聽著慕容航的醉言，南宮婉柔的眼睛里流露的是近乎絕望的目光。

輕輕的撫摸著慕容航的手，呵呵，是不是她以前太自以為是了，總以為可以輕鬆的抓住這個男人！總以為暖閣裡面的那個沒有腦子的人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自己最愛的這個人卻在告訴自己，他多麼懷念當初……

哈哈，當初……當初不是我和你最美好的時光嗎？當初我們就連同一塊點心都是一起嘗的，而顧清歌卻只能是遠遠的嫉妒的看著。

「清歌……不要離開我……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在你心裡，你才是我的王妃……」

慕容航已經醉的厲害了，大概是壓抑了很久吧，今天難得將所有的情緒都吐出來了。

南宮婉柔看著慕容航，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滿臉是淚了。

她不甘心，原來的時候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她，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和那個飛揚跋扈的女人的地位是沒的比的。所以，她成功的讓慕容航喜歡上了她。而嫁入王府之後，她不甘心她是側妃，而那個女人壓過自己。所以，她就用計取而代之。現在，她是正妃了，但是那個女人隨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王爺將這個還給她。

看著暖閣的方向，南宮婉柔眼睛里射出狠毒的光芒，顧清歌，憑什麼你什麼都可以毫不費力的得到！憑什麼這個世界都是圍繞著你轉？你很得意吧，也是，這樣的時候怎麼可能會不得意呢！但是，希望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南宮婉柔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好過的！

「清歌……」用手扶起嘴巴裡面還在喊著顧清歌名字的男人，南宮婉柔媚笑著將他扶了起來，「王爺，我們該回去了！晚上露氣重。」

「你是誰……」理智終於清楚了一點，慕容航看著南宮婉柔問道，語氣里全是不滿。

「王爺，我是您的妻子啊！我們快點回去吧！」

「滾開！」將南宮婉柔隨手一揮，「本王的妻子從來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清歌……」

南宮婉柔被推到一邊，她聽到慕容航說出那句話之後，也沒有立馬就起來，只是那樣冷冷的看著他，很久之後，才慢慢站了起來，依舊道：「王爺，您醉了，我們回去吧！」

也好，就這也死心吧！顧清歌，你為什麼要回來？現在你已經害的我一無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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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歌回到暖閣之後，洗了一個澡之後，將頭髮披散在身上，坐在窗檯之前看起了醫書。原來的是沒有目的的看雜書，現在有醫書了，也算是正經事情了。

「小姐，你看你，你又不將頭髮給弄乾！」紅玉走過來碎碎念道，看到顧清歌手中拿的醫書，於是道：「還說是大夫呢，自己都管不住！』

顧清歌無奈的將書一攤，抬起頭對柳兒道：「你什麼時候將紅玉給帶走，我這輩子都算是承了你的情了！」

柳兒有些好笑的走到主僕二人的面前，道：「來吃水果。不過，你要我將紅玉帶走啊，我也是不敢的。現在跟著你吧，她就是一直對著你念叨，要帶走了，我估計我就要將我的耳朵弄聾了這才差不多敢有這想法！」

「哈哈哈……」顧清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而紅玉卻有些羞愧的擰了柳兒一下，「你這是說什麼呢！你就嫌棄我羅嗦吧，那天我不念叨你了，你就準備哭吧！」

「恩恩……大姐，您說的在理行不！」

幾個人鬧騰了一陣子之後，柳兒想了想，還是問顧清歌道：「你覺得這次莊主他們能夠找到解藥嗎？」

一說到這個話題，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沉重了許多。

這個問題是誰都想逃避，也是誰都不想面對的問題，可事實卻又不得不面對。

深吸了一口氣，顧清歌看著這房間，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回到暖閣來住嗎？」

「不是為了狠狠的報復一下南宮婉柔那個女人嗎？」這些日子以來，柳兒對於以前南宮婉柔和顧清歌之間的恩怨也知道了不少。

「我至於嗎？現在我命不久矣，哪還有心情故意里氣她。」顧清歌嘆了一口氣，會想道：「因為我醒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個地方。落葉歸根，就算我死了，也算是回家了！」

「小姐，您這是說什麼呢！」感覺到顧清歌的語氣有些絕望，紅玉的心緊了緊，「什麼叫落葉歸根。不管是您的師傅，還是鳳莊主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是大家所遙不可及的人。現在，他，一起為您尋找解藥，總會有辦法的。您這麼好，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去了呢！以後不要再有這個念頭了……」話還沒說完，紅玉的眼淚都已經掉了下來了。

「……」顧清歌有些無奈，這個時候她必須要給她們說清楚，「人哪有不死的道理。紅玉，你也不要哭了。我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也許我明天就爬不起來了呢！所以，現在我只會更加的珍惜而已。對於以前，我已經沒有多少怨恨了。其實這樣的日子，我過的很舒心。就像今天，我和軒轅兩個人在泛舟。我看到裡面的游魚還有水面上的荷花，這些東西明日就不是今日的這般模樣了。人生枯榮不過如此，你也不必要放在心上。」

「你這怎麼跟廟裡面的老禿驢一樣的！」紅玉還沒有說話，柳兒就開口了，「我不管你去做什麼了，現在你好好活著，等到莊主拿解藥回來就是。」

這態度，就是已經不想聽顧清歌的這些話了。

「……好吧！」顧清歌也無奈了，現在自己想開了，難道不好嗎？難道一定要自己每天期期艾艾的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夜哭日哭？現在就很好，就算只剩半年了，那也要活得精彩。

夜漸漸深了，柳兒和紅玉兩個人有些熬不住了，而顧清歌則乾脆就讓她們先睡了。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止不住睡意，兩個人就都先出去睡覺了。就剩下顧清歌一個人坐在那裡。

晚風輕輕的吹著，窗口正好臨著外面的蓮花池子。風帶著荷香，頗有種暗香浮動的意味。

就在此時，顧清歌原本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突然從外面的窗口上面掉下一撮頭髮，漸漸是一個人臉倒看著顧清歌……

「啊……」只要是在現代享受過貞子的人，對於莫名其妙的長發和慘白的衣服都應該會感覺到下意識的害怕。很不湊巧的是，顧清歌原來看《午夜凶鈴》，就是那種一個星期都沒有睡好覺的人。

窗外面的那東西看著顧清歌驚魂未定的模樣，卻還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真是沒有想到呢，你倒比原來還膽小了！」

顧清歌下意識的明白，這個人應該和這句身體是原先認識的。

「你是誰？」知道是人，顧清歌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嘴巴里還是忍不住有些怨氣，「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哦？是嗎！看來你不認識我了，也是，這麼多年沒見！」那人說完，就將頭縮了回去，等到顧清歌在往外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走了。

柳兒畢竟是習武之人，聽到顧清歌的驚呼之後，就立馬醒了過來。見到房間裡面顧清歌還在，心裡稍微安了安，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多大的事情！」應該是叫沒多大的事情吧，聽剛才那個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應該就是一小孩子。

見顧清歌並沒有恐懼的樣子，柳兒看了看窗外，想著她可能是被嚇到了。於是走過去將窗戶關上了，「窗戶關上吧，省的你半夜冷！」

「嗯！」顧清歌沒有意見，但是心剛才還說被那個人心跳的很快，於是對柳兒道：「你不介意兩個一起睡吧，不介意的話，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擔心顧清歌再出什麼事情，柳兒自然沒有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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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寒王府難得的熱鬧了起來。

自從顧清歌走後，寒王府就一直是處於沉寂的狀態。幾乎都沒有舉辦過什麼宴會，也很好有隆重的客人來到這裡。

然而今天，不少的丫鬟都特意跑到前院是看熱鬧了。

「也不知道沐陽縣主變成什麼樣了？」

「這哪能知道呢，都說是女大十八變，不過，縣主應該更加漂亮了才是！」

「聽說塞外是苦寒之地，縣主能在那裡呆這麼久也算是很厲害啦！」

「……」

外面的熱鬧自然也傳到了暖閣裡面。

「今天外面怎麼那麼熱鬧？」合上書，顧清歌問道。這也怪不得她，雖然說她的暖閣是處於王府比較偏遠的位置，但是那些丫鬟的嬉鬧聲，就算是再遠，也蓋不過這聲音的。

「聽說是一個縣主來了吧！」柳兒對於這個也不是很清楚，或者說是對這皇宮裡面的品階不怎麼清楚。

而紅玉聽到了，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的問道：「是不是沐陽縣主呢？如果真要說縣主的話，和王爺關係好的也就是這個前幾年封的沐陽縣主了！」

「聽說是塞外來的！」

「那就是沐陽縣主了！」紅玉這才確定了下來。

「縣主？」柳兒有些不明白，「她和姐姐那個的地位更高？」

「自然是我們小姐了。」紅玉說道：「公主比郡主大，郡主又比縣主大。」

「哦！」柳兒瞭然的點了點頭。

而顧清歌卻是想了什麼一樣，問紅玉道：「這個沐陽縣主和我認識嗎？」

「以前有過一些交集。原來也在皇宮裡面呆過。但是後來，縣主隨著他父親去了塞外。沒有想到今日個卻回來了！」

「哦！」顧清歌點了點頭，那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看來應該不予理會。

而這邊，慕容航知道沐陽縣主這段時間要在寒王府住，感覺這心裡的陰霾終於是透露出了一點陽光了。

走到門口，看到從大紅的馬車裡面鑽出來的嬌小的人兒，慕容航不由想到了那個時候她離開京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