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只母雞，惹一地雞毛
秦淮茹系好圍巾，準備上班去，婁曉娥連籠子帶雞拎過來。
「秦姐，我和大茂商量過了，我們餵養不好這隻雞，今兒我就給你家送過來了，你讓張姨養著也行，宰了吃肉也行，橫豎我是伺候不了它了。」
秦淮茹打量著婁曉娥，「我說，曉娥，這事兒，許大茂知道嗎？」
以許大茂過往的摳門勁兒，東西爛了也不會送給她家。
「這就是大茂讓我送過來的啊。」
秦淮茹看了看牆上的老掛鐘，「曉娥，這禮太重，我不能收，我先上班去了，回來再和你說。」
婁曉娥會意，「趕緊去吧，我找張姨說。」
賈張氏走過來，「曉娥，你這大清早的拎只雞過來幹嘛？」
「張姨，我和大茂餵養不了，也沒那工夫，想給你和秦姐送過來！」
賈張氏眉毛一挑，他想起前陣子偷雞大會，全院的人為了他們家丟一隻雞挨了一晚上凍。
陰陽怪氣，「我們家不買雞，我們賈家也沒錢——」
婁曉娥一聽這話，心裡有些不樂意，臉上還堆著笑，「鄰里鄰居的，送你們的，當處理了一個大麻煩，天天咕咕叫，煩人。」
賈張氏心眼小，想起以往許大茂的做派，「這雞沒下毒吧？」
一句話把婁曉娥惹毛了，「張姨，喊你一聲姨，是尊你比我媽媽年紀大，你要是疑神疑鬼，當我白來，我賣給傻柱食堂還能換倆錢——」
賈張氏一看這到手的雞要飛了，趕緊把住雞籠子，輕輕拍打了一下腮幫子。
「曉娥，別走，瞧我這張老嘴胡咧咧，這雞，我們要！等淮茹開了工資，你給算便宜點，兩毛一斤怎麼樣？」
婁曉娥把籠子撂到地下，市價六毛，張姨真的太埋汰人。
「張姨，都說是送的，我不要錢。就因為這隻雞，棒梗和小當槐花天天趴我家牆底下。你要真有那份心，讓他們不要再去偷聽牆角！」
張姨亮敞著嗓門，「有這事？都怪我媳婦平日里不教好，等他們散學回來，我一準兒好好教訓他們！」
婁曉娥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早知道她就讓許大茂來送雞了，送人東西還不討好，這天底下還有比這不公道的事嗎？
她回頭看看籠子底下，一地雞毛……
傻柱出門拎著網兜出門，正碰上婁曉娥氣呼呼地從院子里穿過。
「哎，婁曉娥，大清早的板著個臉給誰看呢？」
婁曉娥頭也不回，「反正不是給你看！」
「我招誰惹誰了，還給我臉色看，看許大茂把你慣得——」
張氏趴在雞籠前，「咕咕咕」喚著。
「吆喝，張姨，你家又得一隻雞啊？」
又繼續，「呸呸呸，瞧我這張臭嘴，我是說你家從哪裡得了一隻雞？這籠子瞅著面熟。」
「婁曉娥送來的，也不知她和許大茂發哪門子善心。反正這雞啊，現在是我們家的了。傻柱，你說我是宰了吃肉好，還是留著下蛋好？」
傻柱著急上班，「你們家的雞，你們說了算！」
他拍打一下身上，「我得上班了，遲到了食堂主任又得和我嘰歪半天。」
回頭又想起什麼，「張姨，京茹，不，秦京茹，她有消息嗎？」
「聽淮茹說，她回村了。等淮茹下班，你過來問她，京茹對你還有沒有那個意思？」
傻柱強顏歡笑，「哎，我看算了！那姑娘還沒長大，心不定——」
張氏繼續逗弄籠中的母雞，「留著你下蛋還是宰了吃肉，我是想把你養起來嘍。」
婁曉娥咣當把門一關，許大茂迎上來，「哦，我的姑奶奶，這是誰又招惹你了？」
「還能有誰，秦淮茹她婆婆張姨，你說我好心送她只雞，一會懷疑雞下了毒，一會兒和我講價錢說按兩毛一斤給錢，真氣人！」
許大茂趕緊倒了杯水，「來，媳婦，消消氣。你何苦和她們一般見識，你啊想賈東旭年輕輕的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就別窩火了。」
「哎，大茂，我是多少有點同情秦淮茹了，比起張姨，你媽每次那問我酸不酸，真算不了啥？」
許大茂趕緊附和，「對啦，那句話怎麼說來，媳婦是自家的好，婆婆也是自家的好，丈夫更是自家的好。」
「別貧了，大茂！想和你說點正經的。」婁曉娥喝了口水，剛剛的不快一掃而光。
「前幾日，你不是說要給大領導放電影去，去了千萬別多嘴，我可見過我爸爸宴請領導，一個個嚴肅的和雕像一樣。」她說的一本正經。
許大茂聽得冷汗直冒，「曉娥，你這一說，我有點緊張，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婁曉娥拍了一下許大茂的肩膀，「許大茂同志，放電影還帶老婆。去了人家是看夫妻鬥嘴，還是看電影，不莊重——」
許大茂撓撓頭，「那，聽媳婦的，我不多嘴就是。」
軋鋼廠食堂里，馬華戰戰兢兢給傻柱打下手，他看出來了，師傅臉色不好，師娘這次又吹了。
「麻花，你懂不懂女人，啊，就是明明你覺得她對你有那麼點意思，可過了一宿，她又跟你說，對你壓根沒有一點意思？」
馬華歸攏散在地上的白菜葉子，「師傅，你這一說，我發現我還真不懂女人。」
「你要是懂，我都不屑的和你說！」
馬華低頭，「是是是，不過師傅你也別灰心，有更好的師娘等著師傅。」
「那是，她錯過了我，是天大的損失！對於這種沒有眼光的女人，她就是想吃回頭草，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門口探進一個腦袋，「傻柱，考慮啥？」
「哎呀，姐姐，你可真會挑點兒過來。」
秦淮茹一笑，「那是——」
說著雙手就要去拿傻柱沉甸甸的飯盒，被傻柱一手奪下。
秦淮茹臉色變了，「不給，是不？」
傻柱一刀剁在案板上，「秦淮茹，你那個表妹秦京茹回農村有沒有說啥？」
秦淮茹一想，這是套話來了，「能說啥，就說相親互相沒看上——」
「一點都不靠譜！」傻柱用圍裙擦了擦手。
「哎，我聽說棒梗的班主任冉老師，大家閨秀，年紀也不小了，要不你給我介紹一下？」
秦淮茹搶過飯盒，「我和冉老師又不熟，這事兒你得去找三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