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皇甫嵩,驅虎吞狼
「正如老將軍所想,那郭汜小人借自己兵強馬壯,又夥同王允一黨人逼迫朕為他冊封。郭汜甚至還說……」
劉協嗚咽著說了沒兩句,就又以袖掩面裝作泣不成聲,要是賈詡現在在邊上見到劉協這樣,肯定得在演技上自愧不如。
「郭汜那小人還說什麼?」
皇甫嵩此時已是鬚髮皆白,正是當爺爺的年紀,見到劉協著十歲的孩童這樣哭泣不由得心生憐憫,再加上劉協口中的郭汜等人實在是太過囂張,更加得義憤填膺起來。
「郭汜還說……還說如果朕不給他冊封那西涼候,便奪了朕的皇位自己坐。」
「豈有此理!郭汜那小兒竟敢如此狂妄!」
皇甫嵩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案上,劉協偷瞄一眼,竟發現那名貴木料所製成的案幾,竟被皇甫嵩給拍出了一道裂縫,不由得暗自咋舌。
「那郭汜確是這樣說的,所以朕這才深夜偷偷找來老將軍議事,懇求老將軍挽救我大漢社稷!」
劉協說完,作勢就要給皇甫嵩行大禮,皇甫嵩哪敢讓皇帝給自己行禮,趕緊扶起了劉協。..
「陛下言重了,可老臣雖有殺賊救國之心,但沒有討賊之能啊。」
「老將軍不必擔憂,那西涼軍中也有忠義之士,願意為朝廷效力。」
皇甫嵩一聽劉協的話語,原本晦暗的眼中,立馬冒出了光彩。
「如果在那西涼軍中能夠有人裡應外合,再加上老臣手下的數千禁軍,大事可成,只是不知陛下所說乃是何人?」
「正是那張濟樊稠,此二人和那李傕郭汜雖同為涼州將領,但實際上也受到李傕郭汜的打壓,如今更是向朕主動請命誅殺王允及郭汜一黨。」
劉協說完了自己手中的底牌,但他見到皇甫嵩卻依然在思考著什麼。
「老將軍可是還有疑慮?」
皇甫嵩點了點頭,開口道:「可陛下此舉勢必會讓那李傕起疑,若是那李傕見情勢不妙,趁機劫掠一番后逃遁,勢必會成為我們一大隱患啊。」
劉協感慨著老將軍果然眼光不淺,三言兩語便說到了自己心中最擔憂的問題。
的確劉協最擔心的就是那李傕退回西涼,到時候梁子也結下了,李傕的兵馬就成了懸在長安西邊的一把刀,隨時都會落下。
「朕擔心的正是這件事,不知老將軍是否有萬全之策呢?」
皇甫嵩閉目拂須,沉思良久,等到劉協都快沒耐心了,皇甫嵩才開口。
「老臣有一計,但算不上是萬全之策。」
劉協一聽感覺有戲,馬上追問:「老將軍但說無妨。」
「陛下可趁機離間那李傕與張濟樊稠等人的關係,引他們西涼軍中自己內鬥,最後陛下再坐收漁翁之利。」
劉協一聽,不由得低頭思量起來,許久才抬頭望向皇甫嵩。
「既解決了李傕這個後患,又讓張濟樊稠等人元氣大傷,無力威脅朝廷,老將軍好妙的驅虎吞狼之計。」
皇甫嵩連連點頭,對劉協也不由得高看了幾分。
劉協立馬起身,斟滿一杯酒遞到皇甫嵩面前。
「老將軍真乃國之棟樑,有老將軍在,我大漢中興有望啊!」
皇甫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跪拜在劉協面前。
「老臣為大漢戎馬一生,早已做好了為大漢效死沙場的準備,今日得陛下厚愛,臣定當萬死不辭!」
劉協見皇甫嵩表忠心感到非常高興,自己的手下終於有個可以統帥一方的將領了,趕忙扶起了皇甫嵩。
「老將軍言重了,事成之後,朕定不會虧待將軍。」
隨後二人又討論了一些軍國大事,皇甫嵩十分驚訝於劉協的學識,不禁更加高看於劉協,而劉協也藉助皇甫嵩了解了許多當前的情況,直到天亮皇甫嵩才離開。
三天後,天剛蒙蒙亮時劉協便站在了未央宮的宮門口,看著遠方群山,劉協眼神越發堅毅。
「今天之後,我將一步一步,成為這中華大地上真正的皇帝。」
劉協小聲的說著,身後的李文看著面前的孩童,發覺自己是越發看不懂了,當初董卓還在的時候,這孩子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突然劉協轉過身來看向李文。
「朕吩咐你的那件事,你去做了嗎?」
李文馬上把自己的思緒給收了回來,拱手作揖道:
「稟告陛下,昨夜臣已經派出親信,想來現在也應該送到了。」
「那就好。」劉協轉過頭去重新看向遠方。「等著看一出大戲吧。」
就在同時,張濟的軍營內,隨著張濟的一聲令下,校場內近十萬的西涼鐵騎排著隊列離開了軍營。
說是十萬鐵騎,但實際上張濟手下的騎兵只有不到萬人,其中可以稱得上鐵騎的更是只有千人出頭,被張濟作為親兵衛隊。
而在這十萬人中,大多數都是連像樣的甲胄都沒有的散兵游勇,就連排出一個像樣的隊形都困難,張濟對於這些士兵能發揮的作用,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而比起張濟和樊稠的這十萬兵馬,郭汜李傕手下的真正鐵騎,雖然和張濟樊稠差不多,但他們二人手下的甲士和受過長期訓練的士兵,卻比起張濟樊稠要來的更多。
若是平時張濟肯定是不敢輕易與郭汜李傕開戰,但如今張濟不僅手下士兵人數,比之郭汜要更多,並且還佔有偷襲的先機,張濟實在是難想到自己怎麼輸。
但真的是這樣嗎?
就在張濟出兵前往長安城外時,李傕也受到了密報。
「好啊,張濟這傢伙居然還打起我的主意來了。」
李傕在自己的營帳內,看著面前被人送來的那封書信,再加上剛剛斥候刺探回來的張濟大軍拔營的消息。
無疑那張濟是打算對自己跟郭汜下手了,李傕在營帳內反覆踱步,最終下定決心。
「給我召集兵士!讓張濟那個小人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西涼鐵騎!」
隨著李傕一聲令下,本就躁動的軍營立馬熱鬧了起來,而李傕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更大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