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她就是你妻子?
郡王對她的提議一點都不抗拒,甚至還有一點小興奮,他的手揚了揚,「我的手好像也抬不起來了,要不然……你喂我吧。」
「……」
程秋苒本來看他可憐,想喂他,可是一看見他這張臉,想起他白天跟紅蓮親親我我的。
心裡瞬間就不自在了。
她跟紅蓮是同一族的族人,要是他是紅蓮喜歡的人,她現在在這算什麼?
「自己吃!」
「我的手……」
「手不好就趴著吃,反正你的嘴還好著。」
「……」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得這麼絕情了。
他的腿確實痛,也不想自己受罪,吃過葯之後,真的好了很多。
「我們要在這裡待一晚上嗎?」
程秋苒升了火,「這裡晚上很危險,只能留在這裡。」
「你不是這裡的族人?難道也怕危險?」
「我就不能怕危險?」她對周邊的野獸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留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郡王看著她,眼睛里泛著光,「我們以前見過嗎?」
「……」
「你別誤會,我不是沒事找事,我只是覺得見你的第一眼起就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我們認識很久了。」
但是仔細一想,他又想不起他們第一次見是什麼時候,是她去門口接他?
又好像不是,好像他們認識的時間更久遠。
程秋苒沉默了一會兒,其實她也有這種感覺,但是腦海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
她很迷茫,也只能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面對郡王的語氣自然冷漠了,「你討好紅蓮的時候也是說的這話?」
「跟紅蓮有什麼關係,我從來沒有跟紅蓮說過這樣的話。」
「你不是喜歡紅蓮,怎麼能背著她跟其他女人交好,紅蓮那個人脾氣火爆,你最好不要讓她知道,不然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
程秋苒直接躺下了,「我困了,你睡了一天,現在該你守夜,有什麼風吹草動記得叫我,別逞強。」
「你這是關心我嗎?」
「……」
程秋苒已經直接躺下睡了。
郡王這會兒確實沒有睡意,撐著腦袋看著她,他在思考她說的話。
他真的喜歡紅蓮嗎?
潛意識裡覺得紅蓮是個很好的人,可是嚴格來說應該不是喜歡,畢竟他看見紅蓮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沒什麼感覺。
跟程秋苒跟韓恆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完全不一樣。
郡王看著她的臉出神。
第二天一早韓恆找到他們,把他們帶回去,回去的路上,下一個山坡,韓恆扶了她一下,郡王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哎呦……」他扶著一塊大石頭。
前面兩人轉頭,「你怎麼了?」
「我受傷了,你們就不能扶著我?」
韓恆主動上前,扶著他,「小心。」
郡王看前面的程秋苒走遠了,才問道,「你對她什麼想法?」
「你是說秋苒?我能對她有什麼想法,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那就好。」
「嗯?」
「因為我對她有想法。」他想了一晚上,理清楚了思路,對紅蓮,他只是單純覺得她是好人。
他會回去跟紅蓮說清楚,然後再跟程秋苒說清楚。
他感覺得到,程秋苒對他也是不一樣的。
「哦……」韓恆不是太懂,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
雲錦然去了大祭司的住處,她在外面就被攔了下來。
她原本想看看他的妻子是不是在裡面,到底大祭司說的和紅蓮說的誰是真的,結果什麼都沒看見。
大祭司走出來,「你來找我的?」
「嗯,今天無事,我想去那邊的山上,看著風景很不錯,好多花都開了,可是你們的族人說那邊是禁地,不能去。」
「你想讓我帶去你去?」
「我就是想在那邊摘點花,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大祭司沉默片刻,「好,我帶你去。」
「多謝。」
雲錦然跟他往後山的方向走去,出去之後,迎面看見了墨北辰,雲錦然心裡一慌,她接近大祭司這件事還沒跟他說過,知道他肯定不樂意,所以打算速戰速決。
他這會兒看見了,該不會亂來吧。
她看了一眼,正好跟墨北辰對視上,她明顯看出墨北辰眼裡的怒氣,卻還是走開了,一句話沒說。
雲錦然轉頭,大祭司正在看著她,「你怎麼了?」
她捂著胸口,「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總覺得心口悶得慌。」
大祭司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她完全說假話,他肯定會看出來,還不如真假參半。
「看來你們有緣。」
「大概吧,總感覺的認識他。」
「……」
後山,雲錦然看著這裡平平無奇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什麼機關暗道,不知道為什麼成為禁地。
「大祭司,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你想看嗎?」
「我能進去?」
「如果有我有的允許,當然可以。」大祭司把她帶進去,停在一座大石門前,石門巨大,可以看出這裡面的空間肯定很大。
他打開石門,「這裡原本是族裡祭祀的地方,不過後來我們換了其他地方,這裡空下來了,便不許別人進了。」
他們進去之後,裡面的空間確實很大,而且有很多灰塵,看著確實很久都沒有用過。
到處都是沅南族的圖騰。
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
雲錦然看了一眼,總覺得這裡陰森的很,「你們祭祀要做什麼?」
「你問的是之前還是現在?」
「不一樣嗎?」
「不一樣,如今我們的祭祀只是給我們族中的神明供奉一些牲口,跳祭祀只舞蹈。」
「那……之前呢?」
大祭司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這裡沒什麼好看的,走吧。」
「嗯。」
這些分明就是大祭司想給她看,她才能看見的,他不想給她看的,她再打聽都沒用。
她在山上采了一些花。
跟他回去了,大祭司道,「不如一起用飯?」
「好啊,有酒嗎?」
「有。」
「我許久沒有喝酒了,離開家人這麼久,格外想念他們,這種時候酒就是最好的麻痹葯。」
「好。」
大祭司讓人送了酒過來,雲錦然自己喝了一杯,大祭司卻不見動。
她道,「大祭司,你妻子生病有想過讓她去外面治療?我知道你們這裡的人都擅長醫蠱術,不過多一個人意見總是好的,外面如今也有不少厲害的醫生。」
「我不信任外面的人。」
「但是……」
「我妻子的病,是從小在娘胎裡帶來的,外面的人也未必能治好,她也不喜歡外面的人。」
大祭司提到他的妻子,整個人都變了,語氣也變得低沉。
不知不覺的就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酒。
一杯下去,他頭暈乎乎的。
雲錦然眼睜睜的看著他倒下去,來的時候她從封宴那兒拿了葯,融在水裡無色無味,只要一點點就能讓人暈厥。
她提前藏了一點在指甲里,剛才倒酒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混入進去。
確認他暈了,雲錦然走過去。
拿出紅蓮提前準備好的另外一個手串,換了他手上的東西。
然後守在一邊等著他醒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祭司才醒了,他揉著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看向雲錦然,她一臉沒事的樣子。
「我剛才好像暈過去了。」
「是,大概是剛才的花的原因,我們都暈過去了。」
「花?」
雲錦然指著外面她剛才採摘的花,「我也是剛才才知道,這花的汁液能讓人麻痹,大概是剛才不小心沾染上了。」
她知道這個謊言十分拙劣,但是她演的好啊。
大祭司明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是嗎,看來這花很危險,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幸好只是麻痹,沒有毒,不幸中的萬幸,看來今天這酒是喝不痛快了,下次吧,下次我們再一起喝酒。」
「……」
雲錦然起身,她知道大祭司一直在盯著她,一直在懷疑她。
走到門口,眼看鬆了一口氣,大祭司叫住了她,「等等。」
「大祭司還有事?」
大祭司走到她身邊,「你不是想看我的妻子?我帶你去見她。」
「……」
「走吧。」大祭司的話語不容抗拒,她只能跟著一起去。
去的地方卻不是大祭司的住處,而是剛才禁地的石洞。
「你的妻子在這裡?」
「嗯。」
進入之後,他從石洞里又打開了一道暗門,一直延伸到地下。
越往裡面走,越冷。
從底下透出陣陣的寒氣,再進去居然是個冰窖,在冰窖的冰床上躺著一個人。
是個女人,女人面無血色,穿的單薄,胸口呼吸都沒有。
更像是一具屍體。
雲錦然,「她……是你的妻子?」
「是。」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她只是生病了?」雲錦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之前確實身體一直都不好,但不至於沒命,三年前出了一次意外,她就變成了這樣,不管是醫術還是蠱術,都不能救活她。」
「你舉行祭祀,讓這麼多人來,也是因為她?」
既然大祭司把他最隱蔽的秘密都告訴了她,肯定是已經知道她做的事情,打算跟她攤牌了,她今天怕是逃不了了。
「嗯。」
大祭司沒有否認,看冰床上的女人,一臉深情。
雲錦然問道,「她……不是已經死了?難道祭祀就能救活她?你祭祀跟那十多萬人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