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排查

…鈴鈴鈴。

蘇久安奇怪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接到史磊的電話。他明面上被抽調到總警司協助調查，但實際上是帶領307小隊，負責第六中學師生集體失蹤的案子。

「喂。史磊。」

「蘇哥，那個龍傲天又來郵件了。」

蘇久安剛到雲山森林公園門口，停下腳步。「郵件怎麼說？」

「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對了，還有一些可疑的地點分佈。」史磊點擊了幾下，「蘇哥，這龍傲天太神奇了吧。為什麼事事都搶在我們的前面？」

蘇久安看著郵件上的內容，本來是無頭蒼蠅的蘇久安有種鵜鶘灌頂的感覺。

「史磊，這個郵件不要給任何人看。我會上報給總警司，守衛者小隊會按郵件上內容查下去。」

「好。明白。」

掛掉史磊的電話，蘇久安重新連接上307小隊公共通訊。

「胖子，小櫻，小北，雲山森林公園裡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沒有。」小櫻說道。

「沒。」趙小北回復。

程咬鑽待著懸浮的飛艇上，他是炮火支援，而且以他的體型不適合搜尋工作。「蘇哥，偵查的無人機有發現痕迹。有一些地方的爪痕不像是野生動物造成的。」

「小櫻，小北搜尋變種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們立刻撤出來。接下來新的作戰任務是排查第六中學方圓十公里的可疑地點。郵件已經發到你們郵箱里。」

「我已經通知總警司協助，但搜尋的過程中可能會遇見變種，我們四個人隨時準備支援。」

蘇久安的安排很妥當。120個可疑地點要是光靠307小隊這四個人排查也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2000個師生等不起。

三人看完郵件，同時發出疑問。「蘇哥（老大），這是誰給的情報？」

這線索給的太清楚，就連可疑地點都標註地明明白白。他們三個人不是懷疑蘇久安，而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收到過這麼詳細的，有條理的情報。

蘇久安高深莫測地一笑，「做好事不留名的龍傲天。」

「龍傲天......是誰？」

「做好事不留名，那你怎麼知道他叫龍傲天。這邏輯有問題。」

「好了，快點行動。」

蘇久安看著郵件上的落款，越發覺得這龍傲天就在自己身邊。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道身影，「是你嗎？」

......

磐城分七區，這和星虹七序有點相似。從第一區到第七區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等級制度，就像星虹七序，赤橙黃綠青藍紫那樣。事實上，每個城市都是這樣，分成七個區域，只是這些區域有大有小而已。

第一、第二、第三區向來是政府和諸多知名企業的總部，在建設上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是每個城市的門面形象。

第四、第五區大部分是白領等職場人士的居住地，各種小區林立。當然一些初創公司也會選擇在第四、第五區起步。畢竟，這裡的辦公樓租金和前三區便宜很多。

而剩下的第六、第七區用一千年前的話來說，第六區是城鄉結合部，第七區是鄉下。大多數人在經濟上有些窘迫，能夠養活自己已經是萬幸。

因此，很多工廠就建在第六區，因為這裡往往有大量廉價的勞動力，更加方便工廠招工。

陳言從第六中學走出來之後，順著玖的指引，在街巷中穿梭著。這裡的街巷也像是1990年時期的那種老式建築，道路也是柏油路，還有很多只是碎石子鋪成的沙路。雖然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但是貧富的差距依舊存在，並且在不斷擴大。

「左拐，從右手邊下去，地下有一個廢棄的廣場。」

陳言的身影隨著玖的指引行動。不得不說，這一份情報做得很詳細。在玖的收集整理分析下，就連廢棄了許多年的地方，那些早就不在人們記憶里的地方都被標註了出來。

鐺。

鐵門被陳言打開，黑暗的地下廣場重見了一絲光明，僅僅是剎那，當鐵門再次關閉時候，黑暗吞噬了一切，包括陳言的身影。

「這裡似乎沒人。」

「玖，開啟熱成像。」

「已開啟熱成像。」

短短十幾秒之後，玖回應道：「沒有發現熱源。」

「走，下一個。」

陳言回到地面，見到許多警車已經在道路上疾馳，他知道蘇久安已經收到他的郵件，並且已經展開行動了。

當陳言得知蘇久安就是第五區派出所的警察后，他就接著以龍傲天的身份給蘇久安提供線索。這樣一來，線索既能給到派出所，也能夠給到守衛者小隊，一舉兩得。

陳言為了避免和307小隊的人遇見，只是在每個可疑地點的門口晃悠，簡單地看了一眼，要是已經有警察進入調查，那麼陳言就立刻前往下一個地點。

時間不等人，對方興師動眾地綁架2000人，他們所圖謀的一定非同尋常。

這個世界真的變了很多，放在一千年前，綁架都是不敢想的事情，何況是一下子綁架一個學校的人呢？

「黑狗，黃毛這兩個傢伙也是綁架，手段低劣。和這一次相比真的是.......」陳言突然有一絲聯想，「不對，玖，我聽說人口失蹤的案子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網路上應該有報道。你收集下相關的信息，看看有沒有異常。」

在陳言的話音剛落的下一秒，玖的聲音傳來，「具體的信息已經發送到你的手機上。」

陳言手指點了點，那塊玻璃亮了起來。

屍體，器官，殘忍......這些字眼一個個地映入陳言的腦海中。

在陳言看的同時，玖還在一邊介紹道：「人口失蹤最初出現在第五區，在一個星期之後，第四區，第三區，甚至第一區都出現了類似的案件。從一開始的人數不多，但一天天積累，三個月失蹤人口已經多達1000人。這還只是網路上的數據，還有那些沒有報案，悄無聲息就失蹤的人。」

陳言點點頭，背靠著牆壁。當初，李德柱夫婦就是因為知道陳言沒有什麼親人朋友，所以他們才會把陳言賣給黑狗。

有一就有二，像陳言這樣的遭遇不知道還有多少。

「器官販賣？」陳言疑惑道。「一些屍體被發現，他們的共同點是每個人都缺少了心臟，有的人身體可以移植的器官已經全部被掏空，但有些人除了心臟，其他的器官都是齊全的。可以排除販賣器官。還有一點，要真是器官販賣，2000個師生的器官，這工程量.......」

陳言忍不住搖搖頭，「唯一的線索就是，對方的目的其實是人的心臟。」

玖出聲道：「還有一點疑點。在5月下旬，第五區陽光孤兒院、啟源孤兒院不斷有孩子失蹤。」

陳言皺眉，竟然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為什麼這也算疑點？」

「這兩家孤兒院都是由同一個公司資助。在整個磐城除了螢火集團有資助過孤兒院，養老院之外，就只有蛇樹科技。這本身就很可疑。」

「看來這個幕後的兇手不僅能夠讓這些混混為他辦事，還可以操縱一個公司。還是說這個蛇樹科技就是幕後黑手。」

「我們是去調查蛇樹科技，還是在這裡排查失蹤人口？」

陳言笑了笑，打趣道：「以前你從來不會對這些事好奇。」

「a9，我突然覺得這些事變得有趣了。」

「不錯，這是很不錯的進展。所以，你覺得我該從哪方面下手？」

陳言是個實用主義者，這個時候聽從玖的建議是最理性的，也是最有效率的。

「留在這裡更有機會解救第六中學的師生，救下2000人。調查蛇樹科技有可能找到幕後兇手，一勞永逸。從概率上看，前者概率更高。」

陳言看著柏油路上不斷呼嘯而過的警車。

「查案的事讓警察去，今天我們只管救人。」

「收到。」

......

黑暗的空間里，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一點光芒，光影的變幻沒有規律，就像是樹林裡層層疊疊的樹葉在風吹后呈現斑駁的影子。

黑暗會讓人不安，安靜更是可怕。好在黑暗的空間里有滴滴答答的水滴聲響起。

在那微弱的光芒下，隱約可以看見這片不知何處的空間里躺著無數的人。

忽然，有人撐起身子，他用力地搖晃著腦袋，想要把腦袋裡的漿糊給甩出去。

當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趙安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這是哪裡？」趙安喃喃道，「我記得我在學校上課，怎麼會在這裡。」

「同學，醒醒，醒醒。這是哪兒？」

在趙安之後，陸陸續續有人蘇醒。每一個醒來的人大多都和趙安一樣的反應。

緊張，慌亂，不知所措......恐懼會讓一個人堅強，會錘鍊一個人的心智。要是一個堅強的人，恐懼會讓人更加堅強。

但是恐懼會疊加，每個人心中的恐懼會不斷堆疊，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恐懼是能夠戰勝的，而一堆人的恐懼更能將這群人帶進深淵。

一個兩個三四個，成片成片的恐懼就像是風暴一樣在每個人的心中肆虐著。

哭聲，喊聲混成一片。

此刻的趙安除了恐懼，心中更充斥著一股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