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和親
當天晚上。
李延年和花氏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晉城方府。
剛進方府,李延年就找到了方子川。
「蹭!」
往方子川面前一站,他陰沉著臉,蹭的一下就伸手把腰間別著的長劍拔了出來。
「老子砍死你。」
「嗖!」
一聲大罵,李延年沒有任何猶豫,舉起手中的長劍,嗖的一下砍到了方子川右肩上。
在場所有人全部都傻眼了。
只因大家都沒有想到,李延年竟然會當眾砍方子川一劍,所以他這動作來的太快,方子川中劍也中的太快,大家都根本來不及反應。
方子川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李延年劍刃劈進他的右肩之中。
這時李婉婷率先反應過來,飛快衝上前來將父親拉住。
「爹,你別怪方少,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就是因為他,你才會被害的這麼慘,我就算是要送你和親,也要取他狗命泄憤。」..
「那你殺了他又有何用?你留他一命,三年後,興許我還有機會回來,可你若殺了他,三年後,誰還敢有這個膽子,去邊境小國把我接回來?」
「這……」
李婉婷只此一句,瞬間就把李延年嗆的啞口無言。
李延年握著劍柄的手顫了顫,馬上鬆開劍柄,堪堪後退兩步,雙眼中的淚嗖一下就滲了出來。
花氏也飛速跑過來抱著女兒。
一家三口就這樣抱在前院里嚎啕痛哭。
看的在場所有人,皆是有種聲淚俱下之感。
杏兒則是飛快跑到方子川身邊,就想伸手替他把砍進右肩里的長劍拔出來,然後替他止血。
方子川揮手將她攔住。
「我沒事,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可是少爺……」
「行了,別說了。」
方子川揮手將杏兒打斷。
接著他伸手硬生生的把長劍拔出,任由鮮血從右肩傷口湧出。
雙膝一軟,跪倒在李延年和花氏跟前,他低頭道。
「李大人,李夫人,我向你們發誓,三年後,我一定去邊境把婉婷接回來,然後風風光光的把她娶進方家大門,如違此誓,我方子川把頭割給你們當球兒踢。」
「好,我們就等你三年,看看你三年後,是不是真有這個本事,把婉婷從邊境小國接回來。」
李延年鬆開夫人和女兒,抬手指著方子川厲喝。
方子川肯定的點了點頭。
之後他再沒有多說,馬上站起身來,邁步前去了後院治傷止血。
三天後清晨。
在一陣劈里叭啦的鞭炮齊鳴聲中,由西北虎營參將楊文廣率領的三千虎營將士,以及西北巡撫府派出的一千官兵,還有李家和方家派出的數百僕人,組成的送親隊伍,就護送著李婉婷離開了晉城。
皇帝派人送來的厚禮,也早在昨日就已抵達。
所以這次李婉婷前去邊境和親,這聲勢有多浩蕩可想而知。
晉城大門口。
方子川和杏兒騎著快馬,本想一路送李婉婷前去邊境,可他們剛出城門,楊文廣就策馬沖了過來將他們攔住。
「方子川,帶著你的丫環回去吧!」
「楊參將,你這是何意?」
「皇上有令,不許你去送親,如若你敢違抗,讓我就地先打你一百大板再說。」
楊文廣臉色冰冷道。
方子川正準備說話,林如玉就乘著馬車從後方跟了出來。
「楊參將,皇上沒說不讓我帶著人,跟著前去送親吧?」
「護國夫人,這皇上倒是沒說不允許。」
「那你先帶著隊伍走吧,我隨後帶著人跟上來,至於方少這兒,我會好好和他說的。」
「那就麻煩護國夫人看好他了,免得到時我動手揍他,他還說我不近人情。」
楊文廣瞪著方子川說了這樣一句,他才策馬追著前面的隊伍先行一步。
他走後,林如玉看著方子川勸道。
「皇上這次鐵了心,一定要拆散你和婉婷,你就別和他對著幹了,否則遭秧的只有你們李家和方家,你現在就帶著杏兒回去,琉璃姐已經安排了二十個女殺手,混在我的隊伍里,到時我護送婉婷到邊境,就讓這二十個女殺手去她身邊,做她的親衛隊,以她們的實力,之後就算婉婷到了那邊境小國,她也有自保之力。」
「夫人,你的恩情,我方子川銘記於心。」
「好了,和我你還客氣這麼多幹什麼?平時我也沒少麻煩你幫忙聯絡夫君,這次就算是我還你人情了。」
「那夫人,婉婷就交給你了。」
方子川躹躬行禮,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沒個正經。
林如玉看著他這樣的改變,她臉上也泛起了欣慰的微笑。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帶著人跟著去送親了,這一路上,我一定不會讓婉婷受欺負的。」
「夫人一路注意安全。」
方子川關切的回道。
林如玉眉頭一皺,頗為怪異道。
「你能不能別老是夫人夫人的喊我,還是加上護國兩字好嗎?我聽著總感覺怪怪的,就好像我是你夫人似的。」
「這不喊順口了嗎?」
「切!又開始不正經了,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如玉嘟著小嘴,沒好氣的訓斥。
方子川沒有和她鬥嘴,只是臉上泛起苦澀的淡笑。
他多想告訴林如玉,你其實就是我夫人,可他卻是不能說出來,否則一旦他聖醫的身份曝露,就得給他和他身邊的人,帶來更大的麻煩。
林如玉白了方子川兩眼后,這才領著自己幾十人的隊伍跟了上去。
方子川站在城門口,看著前方越走越遠的長長隊伍,他雙拳捏的格格作響。
「皇帝老兒,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你給老子等著,三年後的今天,我必然去邊境把婉婷接回來,至於你,老子遲早有一天得把你收拾的妥妥噹噹的。」
暗自甩下這樣一句狠話,方子川翻身躍上馬背,壓仰下心中無盡的憤怒,帶著杏兒返回了晉城方府。
第二天中午,方子川保不住自己心愛女人李婉婷,是個不折不扣窩囊廢的傳言不脛而走。
一時間他又變得臭名昭著,成了大楚人人更加唾棄的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