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剛穿來的新手太醫

第一章:剛穿來的新手太醫

一旁始終瞧不出什麼端倪的太醫,見此趕忙問道:「聖上醒了,可覺得龍體有何不適?」

可能是因為經常應付那些個警察叔叔,陳不染的演技一向不錯。

這次她也很快代入了角色:「朕無礙,張太醫退下吧。來人,為朕更衣!」

這太醫明顯是個老油條,飛快地收拾好自己的傢伙事兒,恭敬地行完禮,這就準備退下了。

開玩笑,張康作為一個剛穿來的新手太醫,聖上無故暈倒,他屁都診不出來,卻沒有治他的罪,純純走了狗屎運好吧。

然而命運弄人,不等他跨出萬安殿的門檻,只看見聖上若有所思地大手一揮,發話了……

「慢著,爾等退下,張太醫留下。」

剛準備邁出去的那隻腳卑微地轉了個彎,他快步走至陳不染所在的木榻旁跪下:「是,聖上,微臣謹遵聖上吩咐。」

「張太醫啊,朕近些日子,夜裡總是睡不安穩。你給朕開些安眠的葯吧。最好藥效大些,朕這癥狀持續得有些時候了。」

「竟有此事?聖上日後可要多注重些龍體啊,微臣瞧這癥狀定是聖上往日太過操勞所致了。」

說著,張康跪自一旁的小葉紫檀木手提藥箱中,取出幾個小巧的白玉瓶,獻給陳不染。

「此乃微臣祖上流傳至今的安眠丸,藥力無邊,只需一枚,便可使聖上一夜好眠!」

陳不染微微一笑,隨手摸了一枚玉扳指塞給張康。

張康沒敢接,記憶中那位狂傲固執的少年帝王何時這麼好說話了,怕不是有詐,「砰」地一聲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微臣多謝聖上美意,只是此乃微臣分內之事,不敢邀功。」

「好一個分內之事……」

張康額頭處不禁冒出絲絲冷汗,嗚嗚嗚,老爸!老媽!兒子對不起您二老!不僅穿得比他老爸都大,還在穿越第一天就要被皇帝處.死了……

「張太醫真是好骨氣!朕佩服!只是這玉扳指是你應得的,何須客氣!

只是此事切勿外傳,萬一張太醫的祖傳秘方給您老招來了殺身之禍……可就可惜了。」陳不染壓低了聲音,笑得明媚,漫不經心地給張康戴上了玉扳指。

而後者此刻內心慌地一批,靠,這女的是在敲打他?他不會穿越第一天就要卷進什麼陰謀詭計吧,被迫上了賊船吧。

……

陳不染被宮女伺候著換上了繁瑣的超度,也才不過丑時三刻,按照桓國曆朝歷代的規矩,若無意外,皇帝最遲在卯時前上朝。

否則,按律當抄寫《為君賦》三遍以上,十遍以下,據說此書共有七冊,每冊均有一百五十頁。以示為君本分。

當然記憶中,原主陳苛染自即位起,抄書已是家常便飯。

「碧霞,去內務府請金公公來,就說朕想看煙火綻放,叫他多尋些煙火來。」

由於陳苛染沒少搞些幺蛾子,所以竟是無人起疑。

一旁的貼身婢女碧霞聽此,領命告退了。

……

不多時,體態臃腫的金公公踩著沉重的步伐,領著三四個太監搬來了許多煙火在御花園。

而陳不染打萬安殿移駕御花園時,所見景象便是兩三宮人人手一隻火摺子,正準備點燃煙火。

像是熊孩子遇見了喜歡的玩意兒,她朝金公公打聽起了火摺子,眼中的躍躍欲試絲毫不曾遮掩。

很傻,但又很符合原主以往的性子。

其實陳苛染一直都很容易滿足。

金公公倒也上道,將幾隻遠比宮人手裡好得多的紫光檀雕刻火摺子恭恭敬敬地遞給了陳不染。

摸了摸耳垂,眼神透露出欣喜,那是原主表示滿意的下意識動作,也是陳不染撒謊時下意識的小動作。

陳不染接過火摺子,幾番鼓弄,卻怎麼也弄不出火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兒,自個兒生著悶氣把那些個火摺子都扔了老遠。

在旁人看來,這便是因不知如何使用火摺子,引得聖上腦羞成怒了。

……

煙火被宮人們點燃,在空中綻放成花。

恰恰和詩中所描寫的景象重合:「人間巧藝奪天工,鍊葯燃燈清晝同。」

然而此時的陳不染面上雖是一片欣喜,卻是打心裡覺著無聊。

古代的煙火實則是不如現代煙花那般絢爛的,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方才被她丟掉的火摺子。

目前暫時保住皇位的幾種方法中最簡單的方法就靠它了。

……

煙火一經綻放,美麗轉瞬即逝,只剩遍地髒亂。

宮人忙著打掃,陳不染也一臉不情願地上了朝。

一切,都十分符合記憶中原主往日的作風。

朝堂上,眾臣平身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名為尷尬的氣氛。

說來可笑,由於原主對朝臣以及國家大事的不敢作為,滿朝文武可信者甚少。

「忠臣」大多想另擁新主拯救桓國,「奸佞」大多想自立為王奪走皇位,中立黨在線擺爛。

可惜「忠臣」想擁得是正兒八經的皇室血脈,而非自己的同僚,否則陳苛染怎能存活至今?

但陳苛染是皇室唯一的血脈,所以夜御數男的開始根本就是「忠臣」一派的威逼利誘。

只要誕下皇室血脈,陳苛染便用處全無,自然也沒了存活的必要。

換言之,陳苛染就是一根緊繃的線。

線的一端是「忠臣」,另一端是「奸佞」,而妄想拯救聖上的那些可信忠臣在中間費力地權衡著。

一旁的中立黨則是悠哉悠哉地談笑風生。

然而最近「忠臣」頭頭——宰相展遜不幹了,他想要打破這種四黨並存的僵局。於是便聯合了「奸佞」頭頭——鎮國大將軍葉青逼宮。

此時,陳不染收回思緒,注意到了身為「奸佞」的一眾武將。

他們都沉默著低著頭,看起來就只是一些只會舞刀弄槍的糙漢子,一臉憨厚樣。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群「老實人」將在三日後率領大部隊逼宮呢?

偌大的朝堂之上,落針可聞,陳不染面上絲毫不在乎,打心底就已經在細數這些朝臣欠陳苛染那丫頭的帳了。

陳苛染起初即位時,武將們是最先不滿的,他們認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黃毛丫頭憑什麼做皇帝?

其實陳苛染也曾想過成為一個心懷天下的好皇帝,可在武將的不滿中,她被一次次否定。

自此陳苛染身為一個皇帝,竟是愈發怯懦,愈發不敢作為。

畢竟這不單單是一群人的惡意,還是對朝臣對她稱皇的不認可。

同時這也引來了身為「忠臣」一派的文臣們的不滿,滿朝文武極盡所有官員竟是都對他們的聖上——一個當時未及笄的弱女子產生了極大的惡意。

沒多久,陳苛染墮落了,她覺得自己的努力終究只是無濟於事,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努力。

於是陳苛染成了旁人眼中整日只知尋歡作樂的昏君,葉青和展遜乾脆奪了她的實權,一人掌兵,一人制國。

她倒好,被架空后也只是覺得樂得清閑。

然而在陳苛染的一再讓步之下,朝臣越發看不上她這個昏君了。

於是乎,便有了先前「忠臣」威逼利誘她夜御數男的開始。

事實上,迄今為止她連男妃的手都沒牽過。

------題外話------

略微無聊,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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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雲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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