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太煩
溫暖暖眼睫顫抖,他在說什麼?
對她這樣耐心,親自處理傷口,並不是出於內疚道歉的心理,而是因為心疼?
她控制不住的心臟收縮,酸疼難言。
她蜷縮了下指尖,告訴自己要清醒。
呵,這也確實太搞笑了,她怎麼可能相信!
當他差點弄死她的時候,怎就不見他心疼?
溫暖暖又氣又恨,她狠命的開始抽自己的手,那點力氣封勵宴若不想鬆手,自然是不會被她掙脫的。
可他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縱然再不想放開,他也鬆開了手。
只是剛剛鬆開,他就見那女人立刻將手背在被子上使勁的蹭了幾下。
封勵宴被她下意識的動作弄的心口一堵,眼底陰鬱起來。
這時,池白墨走進來,他拿了傷葯。
「這個葯是我刻意調配的,成分很溫和,需要塗抹在嫂子脖頸上的傷口上,這樣不會留下傷疤,你幫嫂子塗抹下。」
封勵宴點頭,抬手去接了那盛葯的小葯杯,裡面的葯是白色的,糊糊狀。
他靠近溫暖暖,溫暖暖卻立刻縮了縮身子。
她微微顫抖,用驚恐的眼神懼怕的看著封勵宴,又求助的去看池白墨。
封勵宴只覺女人的反應,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他微微蹙眉。
旁邊的池白墨一臉尷尬,他可不敢繼續再呆下去了。
他裝作沒看到溫暖暖的求助,轉身就想要溜,誰知道封勵宴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接著便將葯泥塞進了他手中。
「你來!」
那語氣,像要殺了他。
池白墨覺得幸好自己的心臟夠強大,他拿好葯泥,封勵宴轉身出去了。
池白墨再看溫暖暖時,女人臉上哪兒還有一點驚懼害怕?她甚至沖他歉意的笑了下。
「嫂子故意的吧?」
池白墨上前,示意溫暖暖坐好,微微仰頭。
溫暖暖調整好姿勢,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池白墨看到,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太煩!」
「嫂子,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池白墨給溫暖暖塗抹著,語氣就有點幸災樂禍了。
實在是封勵宴平時太猖狂了,還真從沒見這男人吃癟過,做為同性,這就有點遭羨慕嫉妒恨了。
溫暖暖沒再說話,池白墨看著她脖頸間縫了幾針的傷痕,頓時也覺得封勵宴是活該。
不過到底是自己兄弟,上第二層葯泥時,他又開口。
「哎,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宴哥肯定不是故意的,剛剛在外面他還說要自斷手臂,給嫂子賠罪呢。」
溫暖暖對此嗤之以鼻,她要他自斷手臂幹什麼?
能讓她免除痛苦和傷害嗎?
見池白墨還要開腔為封勵宴當說客,溫暖暖拿起手機又敲了兩下。
「你也很煩。」
池白墨,「……」
從卧房出來,池白墨就聞到了濃重的煙味。
封勵宴竟然沒離開,就那樣靠牆站著,指尖的煙燃著,也沒抽,就那麼靜靜垂著。
「宴哥,你這又是何必呢。」
把人傷成那樣子,現在又捨不得了,心疼遭罪的全成了自己。
「她脖子上的傷,要多久能好?」
「一兩天就結痂了,用的是美容線,不用拆線,會吸收掉,就是記得每天早晚換藥,避免發炎。嫂子這次蠻生氣的,你自求多福吧。」
池白墨見他不願多談,也不再多問,他同情的拍了下封勵宴的肩膀,邁步便離開了。
他看得出封勵宴這會沒找人傾訴的打算,很煩躁的樣子。
這樣的情緒外露,也是難得一見了。
封勵宴碾滅了煙,正想進卧房再看看那女人,他的手機終於響起。
他神情一震,忙接起,聽了幾句,冷聲回道:「等我過去。」
男人邁步,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果然看到房門打開,溫暖暖光著腳丫子沖了出來,她神情著急期待的緊緊盯著他。
封勵宴蹙眉,邁步過去將女人抱了起來。
他知道她想聽到什麼,「幼兒園附近的監控只排查到秦媽帶孩子上了一輛黑色奧迪,那車路面追蹤消失在南苑路。那邊修路,監控壞掉一部分,如今車找到了,但是秦媽和孩子不見了。」
溫暖暖聽的著急,緊緊的揪扯著封勵宴的襯衣領口,她張口……
封勵宴抬手按在她的唇上,制止她發聲,將她抱回床上。
「你不要著急,半個小時前,秦媽用匿名手機號往封家老宅打了一通電話,她應該還在蘇城,這是好消息。你乖乖休息,等我……」
溫暖暖卻緊緊抓著封勵宴的手臂不放,她沒辦法休息,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展。
現在讓她休息,不如讓她去死。
她飛快抓了手機,告訴他,「帶我去!」
「你去了於事無補,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封勵宴聲音微沉,他拉開她的手,轉身便要走。
溫暖暖著急的不行,她知道這男人的決定從來不輕易改變。
他不帶著她,她要在家裡度日如年的。
她忙拿起手機,跳下床擋在他的面前。
「帶上我!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封勵宴腳步頓住,看向溫暖暖,「你確定?」
溫暖暖急的眨了眨眼,封勵宴彎腰便將女人抱了起來邁步往外走,溫暖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車上。
溫暖暖不自覺的摳了下手指,她緊張時總有這樣的小動作。
手腕突然一緊,溫暖暖抬眸,是男人扯開了她糾纏著的兩隻手,緊接著身體一輕,她被他抱在了懷裡。
在他的腿上。
男人熟悉的氣息襲來,溫暖暖神情厭煩,她掙扎著。
封勵宴卻將手臂從旁穿梭過她的腰肢,抓著她的手。
「別亂動!我看著你,免得你再摳下去,手都不能要了。」
溫暖暖氣堵的很,偏偏掙脫不開,她只能學著將他當空氣,索性無視到底。
她想著秦媽,秦媽為何會往封家老宅打電話。
她和黃茹月主僕情深,情同姐妹,電話應該是打給黃茹月的,那麼會不會是黃茹月指使秦媽這樣做的?
這讓溫暖暖遍體生寒,她甩開封勵宴的手,抓起手機打字給他。
「如果你媽參與了,你還會幫我找孩子們?」
封勵宴看到這女人的話,俊顏沉寒,他突然忍無可忍的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廓。
炙熱潮濕,溫暖暖渾身緊繃,就在她以為他是要狠狠咬她一口時。
他齒尖輕磨了下,帶起一絲刺癢便鬆開了,他壓抑微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別把我想的那麼壞!」
男人的語氣竟有些委屈控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