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原諒我了,我取證了
溫暖暖手指顫抖著,捂著男人的肩胛。
指尖是熱的,可她卻覺得他是個殘忍又冷血的人!
她何曾說過要他用這樣偏執的方式向她賠禮道歉?
溫暖暖的心裡像是也被戳了個洞,痛徹心扉。
「唔唔!」
她想要叫人,卻發不出聲音,又想要推開他,讓這樣可恨可惡的他去死算了。
可剛剛推他一下,他身子竟就晃了晃,而她,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識無法對他遠離,急急的扶住了他。
直到男人冰冷的吻落在唇上,他捧著她的臉。
這個吻也像是帶著血腥味的瘋狂,溫暖暖被驚到,扭頭掙扎。
男人略抬頭,薄唇卻未離開她的唇瓣,在她的唇角低喃。
「這麼不乖?還沒消氣,真有那麼恨我啊……」
溫暖暖雙眸氤氳,心裡揪扯卻又無力。
還恨他嗎?
她當然是恨的!
恨他從來的霸道和自私,恨他從不曾真正的去了解過她想要什麼。
她更恨自己,竟然無法對這樣的他冷漠到底,無動於衷。
睫毛動了動,眼淚便無法承受重量,又撲簌簌的往下掉,劃過唇角,滲進兩人緊貼的唇齒。
男人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細緻的吻去那苦澀。
他似嘆息的輕笑了一聲,「哭成這樣?看來還是心疼我?」
封勵宴聲音有點喘,大概是疼的,捧在她側臉的掌心,也褪去了一向灼人的溫度。
他的手很涼,指尖濕濕冷冷的,更涼。
這個人一向體熱,他這樣明顯是體力在流逝,身體在消耗。
可他不叫保鏢進來,卻抵她在牆上不放,他是想要生生把自己耗暈了,好讓她心疼原諒他?
他做夢!
溫暖暖又氣又慌,她用力力氣想要掙脫,可他即便受傷虛弱,對付她也輕而易舉。
男人只消曲腿頂著她,她便靠在牆上哪兒也去不了,她瞪著他去摸自己的手機。
終於在褲兜背後口袋找到了手機,哆哆嗦嗦給他打字。
「你讓開!」
「你說不生氣了,我就讓開。」
封勵宴的俊顏已然蒼白,他額頭滲出了汗來,可聲音卻透著固執。
他這是威脅,是脅迫。
哪兒有人是這樣求原諒的。
溫暖暖咬著唇,捏著手機的手因用力指尖發白。
「你是強盜嗎?你願意流就流著吧,反正肩膀中彈也死不了人。」
封勵宴看清女人冷情的話,眼底竟是晃過一點受傷。
「看來還是沒消氣,那我們轉個場……去印月橋,下次讓你打這裡。」
他突然抓著她的手,放在了他心臟的位置,按住。
溫暖暖指尖感受到了他的心跳,砰砰砰砰,交織著她的,煩亂的很。
她猛然蜷縮起手指,像是受了驚嚇,「你神經病啊,不想失血過度死亡,你就讓開!」
「可你還沒說原諒我了……」
封勵宴固執的低喃,聲音聽起來竟然透著點委屈。
他將頭枕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像是確實太疼了,眉心微微蹙著。
溫暖暖偏頭垂眸,只覺陽光下,男人皮膚蒼白的有些透明,脖頸間滲滿了涼津津的汗水。
血腥味越來越濃,她毫不懷疑,不逼著她說原諒,他寧肯這樣失血昏迷,都不會讓開。
她到底沒他的心狠。
她木著臉,咬著唇,拿起手機。
「你叫保鏢,我就不生氣了。」
封勵宴卻揚了下眉,男人拿過她的手機,竟然是截了個屏,又點開微信發送給他自己。
他這才抬眸,黢黑眸有一絲笑意。
「我取證了,別想耍賴。」
他這樣說道,溫暖暖簡直要氣笑了。
她和他,到底誰更像一個無賴?
又是誰,用的都是無賴的手段!
溫暖暖扭過頭,不想看他。
封勵宴捏著她的下巴,將她小臉強硬的轉回來,在女人微抿著的唇角輕親了下,這才退開一步,揚聲。
「封猛。」
封猛幾乎立刻就走了進來,看到房間內的情景,神情有一瞬的錯愕,只是很快就沉凝下來。
他低頭上前,也不多問多言便去攙扶封勵宴。
封勵宴卻抬了下手,拒絕了,只吩咐道:「槍收好。」
他說著牽過溫暖暖往外走。
封猛忙撿起地上的槍,收好,匆忙跟上便滿臉焦急的沖溫暖暖道。
「少夫人您心疼著點少爺吧,扶著點少爺,也讓少爺騰出只手,起碼按著點傷口啊!這都滴一路了,失血過多也會出大事兒的啊。」
封猛剛剛就站在外面,裡面的動靜那是聽的清清楚楚。
雖然沒親眼看到,可進來看到這個情景,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少爺這苦肉計都演上了,他當然得做助攻的。
溫暖暖經封猛提醒,心理防線徹底別破開,她忙抽出自己被男人握著的手,攙扶住他。
封勵宴抬手按在受傷的肩胛上,卻垂眸安撫的沖她道。
「你別怕,他嚇唬你呢,這點血死不了人。」
溫暖暖沒說話,反正什麼話都讓他們主僕給說盡了,她就是個小啞巴,只剩被他欺負拿捏的。
她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上了車,車子一路往醫院疾馳。
溫暖暖坐在封勵宴的身旁,男人將身體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她的身上。
她僵著身子沒動,這個男人便得寸進尺,將腦袋直接安放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
男人呼出的氣息有些不穩,很燙,也可能是她渾身也發冷,那氣息撫在她的頸項間,她輕顫了下。
他不會是這麼快發燒了吧?
她遲疑了下,還是抬起手,撫上他的額頭。
封勵宴薄唇略勾了下,這女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
「沒發燒,你別太擔心。」
聽到男人的話,溫暖暖瞬間收回了手,她抿了抿唇。
副駕駛座的封猛卻遞給溫暖暖一張毯子,「少夫人給少爺裹一裹吧,失血會冷。」
溫暖暖接過毯子,抖開,將毯子壓在了封勵宴的身上。
男人的長腿卻略動了下,竟是踢的毯子展開,把她也包裹在了裡面。
毯子里,他靠著她,像兩隻窩在巢穴相依取暖的獸,過分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