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娶你是我此生恥辱
溫暖暖這話喊出,整個艙室的空氣都凝滯了般,只剩下她激動的喘息聲。
封勵宴眸光駭人,甩開女人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骨,他嗤笑一聲。
「怎麼不裝了?肯承認是溫暖暖了?」
男人的嗓音像從齒縫裡一點點擠出來,帶著濃重憤怒,令人膽寒。
溫暖暖臉色即便透過厚厚的妝容都是蒼白的,她毫不心虛的和他對視,只是眼睛里卻不爭氣的漫起了水霧。
「封勵宴,我為什麼不承認你不清楚嗎?你逼死了我一次難道還不夠?!」
如果可以,誰會想要頂著陌生身份,遠避異國他鄉?如果可以,誰會想拋棄自我,活的這樣艱辛!
她沒犯錯,不是需要躲避的亡命徒,為什麼卻連家人都不能陪伴!難道不都是眼前的男人賜予她的嗎?!
「呵呵,我逼死你?溫暖暖,需要我提醒你嗎?當年是你自己車技爛,作的死,墜江死了也是你活該!」
封勵宴看著神情憤恨的溫暖暖,他只覺當年跟著跳進江水找了半晚上的自己就是個傻子。
墜江死了也是你活該!
這是人話嗎?
溫暖暖一巴掌狠狠扇向這個狗男人,然而他卻攥住了她的手腕,接住便將她從艙椅上拖了起來。
「你做什麼,放開我!」
溫暖暖掙扎著,男人索性將她直接抗起來丟在了肩上,他手臂壓在她的腿彎,溫暖暖便怎麼也動不了了。
她被帶出了機組休息艙,她看到機艙內坐滿了人,然而竟沒人敢多說話,也沒有人敢拿手機拍照錄像,男人一路扛著她穿梭過走道,離艙門越來越近。
溫暖暖極度不甘心,她咬唇突然又掙扎著大叫求助。
「求求你們,幫我報警!這個男人要綁架我,他……啊!」
她話沒嚷嚷完,啪啪啪幾聲,這個狗男人竟然抬手,直接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好幾下。
那聲響傳遍了機艙,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看在眼裡,她被這男人打屁股!
溫暖暖瞬間渾身僵硬,整張臉漲紅一片,她簡直羞憤的想要當場死去。
封勵宴扛著女人離開,機艙所有人都還看著那個方向,羅楊連忙示意保鏢們全部下去,面對機艙里尷尬到死寂的氣氛,羅楊覺得應該替自家總裁解釋一句。
不能真讓人家以為總裁無法無天,亂綁架人。
「咳,剛剛是我們總裁和未來總裁太太鬧彆扭,驚擾到大家了,祝大家飛行愉快。」
羅楊微微頷首致歉,連忙也跟了上去,卻沒看到機艙眾人更為震驚的眼神,好多女人都拿出鏡子偷偷的照。
天哪,現在總裁竟都對又黑又丑的中年婦女強制愛了,她們努力一把興許也能有機會!
溫暖暖被封勵宴抗進了車裡,他將她放下來時,她才發現他是直接將她帶進了車內的小浴室,男人捏著她的後頸,讓她不得不面對鏡子。
溫暖暖從鏡子里看到他陰沉到邪肆的俊顏,他冷笑。
「好好看看你這張醜臉,你為逃離還真是下血本啊!」
溫暖暖臉上羞怒的紅暈還沒褪去,怒目自鏡子里和他對視,總覺得氣勢弱了好幾頭,她索性扭開臉不看他。
封勵宴卻突然打開了水龍頭,往盥洗台里注水,接著便強行按著她的後頸,撩起冰冷的水就往她的臉上潑濺揉搓。藲夿尛裞網
「啊!混蛋,放開!唔!」
他動作自然不會溫柔,溫暖暖只覺自己小臉都要被他大掌揉成團了,剎那間她滿頭滿臉的水。
臉上妝容遇水花的不成樣子,眼睛被亂七八糟的化妝物粘著,又衝進了水,刺痛刺痛的,難受極了。
她死死抓著盥洗台的邊緣,雙腿發軟,感覺又要窒息了。
她怕水,前墜江后就懼水,她已都沒有蓄水洗臉了,連洗澡也是只用淋浴,不敢坐進浴缸里。
現在被他強行按著,只覺到處都是水,她掙脫不開,像又回到前那夜,她恐懼極了,可她又死死咬著牙不肯向那個男人低頭求饒。
「咳咳……」
封勵宴胡亂給她洗了兩下,便又拎著女人抬起頭,女人竟然突然咳起來,像是呼吸不過來要斷氣。
「溫暖暖少裝了!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
他就是給她洗了個臉,這女人竟裝的好像他要淹死她一樣!
還有,鬼知道她在臉上都塗抹了什麼,竟然洗都洗不幹凈!
而他,看見她這張陌生的臉就來氣!
「你怎麼不說話了?」
見她不言不語,封勵宴冷聲說著,自鏡子里俯瞰那女人。
女人似木偶一樣突然就失去了剛剛鮮活生動的憤怒模樣,她此刻也不咳了,就那麼垂著眼眸,調色盤一樣的小臉上水珠到處滾。
她上身黑襯衣早因掙扎而崩裂了幾顆扣子,露出和臉色肌膚全然不一樣的凝脂般秀美的脖頸。
濕發蜿蜒貼在上面,水珠沿著發梢滾落進更深藏的美景。
封勵宴眸光暗沉,看著她不言不語的模樣又覺得像有人在他心頭壓了鐵塊般堵悶。
他強制她轉了個身,屈指抬起她下巴,溫暖暖這才掀起眼皮。
她的眼尾泛著紅,眼底有淚卻清澈見,寫滿了對他的蔑視和冷淡,蒼白的小臉上浮著幾道狼狽的黑,可她聲音卻清冷極了。
「封勵宴,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這樣自大狂妄,氣量狹小的男人?」
封勵宴被那樣的眼神刺激的眼角都跳了兩下,他的驕傲怎會容忍這女人隨意踐踏!
這女人以為她是誰?
「溫暖暖!你是不是找死!」
封勵宴冷聲說著,忽而他俯下身,在她的耳邊,仿若情人呢喃一樣說出讓人透骨心寒的話。
「呵,你怕是忘了吧?當年可是你主動爬上了我的床,後悔眼瞎看上我?這話你有什麼臉說出口!」
溫暖暖整個人都顫抖了下,本就蒼白的臉色慘白起來,她只覺呼吸都被抽離了。
他果然知道往她心窩的哪裡捅刀最疼!
她雙唇顫抖著,半響一點聲音都發不出,男人站直身,冰冷眼眸俯視著她。
「若說後悔,也只能是我後悔!娶你可真是我封勵宴此生恥辱!」
娶你是我封勵宴此生恥辱!
溫暖暖以為心早已經痛到麻木了,卻沒想到還可以更痛,痛到無法呼吸,頭腦空白,恨不能立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