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只想和你生死相許
病房,封勵宴在病床上倒下,羅楊就過來了。
「總裁,少夫人在輸液室。」
封勵宴立刻蹙起了眉,「她怎麼了?為什麼需要輸液?」
「少夫人在給您處理傷口時,不慎也弄傷了手……」
來醫院的路上,車廂里光線太暗,封勵宴竟然都沒有及時發現溫暖暖的手受了傷,聞言他神情露出顯而易見的焦急,掀開被子便下了病床。
「總裁,您剛剛出手術室護士說馬上要輸液,傷口也正是容易感染的時候,不讓您到處亂走的……」
羅楊的勸阻,封勵宴自然不會聽從,他冷眸掃過去。
「廢話什麼!哪個輸液室,帶路!」
羅楊,「……」
看總裁急成這樣,也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這件事少夫人一定是氣壞了,輕易肯定是哄不好少夫人的,畢竟哪個女人親眼看到自己男人為別的女人受傷也沒法大度的表示理解吧?
入夜的輸液室很安靜。
柳白鷺不知去了哪裡,溫暖暖自己掛著吊瓶,盯著一滴滴落下的液體發著呆,臉色很不好看。
突然她打了個寒顫,這才發覺衣衫有些單薄,大概是輸液速度也太快,液體冰涼,整個手臂都冷冷的,她回過神伸手去撥控制器,想要將速度調慢。
不想她的手上纏繞了一層層的白紗布,包的跟熊掌一樣,輸液器的滾輪有點小,她撥了好幾下竟然沒撥到。
溫暖暖皺眉,今天她到底是怎麼樣,竟然連一根輸液管都要和她作對。.
她吸了吸鼻子,不信邪的要繼續撥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出現在視線里,手指輕撥將速度調整好了。
那隻手漂亮又熟悉,更別說那手指上還佩戴著他們的婚戒,溫暖暖沒抬頭,立刻扭開了頭。
頭頂陰影籠罩下來,溫暖暖要收回的爪子也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溫暖暖甩了下,沒能甩開,這才抿唇抬頭。
就見男人穿著病號服,微微彎著腰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右臂到手也纏繞著厚厚的繃帶,掛在了脖子上。
男人臉色還很蒼白,映襯的那雙看向她的深邃眼眸幽沉沉的,溫暖暖甚至能看到裡面屬於自己的清晰倒影。
「生氣了?」
聞言,溫暖暖又抽了下手,封勵宴擔心會誤碰到她受傷的手,只好鬆開了她。
溫暖暖轉了個身,背對他,不想看他。
「你回病房吧,不是有人照顧你嗎,跑這裡來做什麼!」
她聲音冷硬,開口才發現嗓音還有點啞,像是喉間堵住棉花團。
身前男人直接在她的面前蹲下身,聲音竟透著幾分笑。
「原來不是生氣,是吃醋了?」
他本是想要緩和下氣氛的,但是顯然溫暖暖聽到他話中的笑意更惱火了,竟是猛然站起身,推著輸液架子就要走。
封勵宴忙跟著起來,拉住輸液架子,跟著她一起走,低聲道。
「暖暖,你聽我解釋啊,我……」
溫暖暖不想聽什麼解釋,她當時都看到了,不管封勵宴是出於什麼心理,他都不顧自身安危救了楚恬恬。
她想到那個場景就氣炸了,只覺他的解釋就是狡辯,一點也不想聽。
兩人拉拉扯扯,旁邊突然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
「叔叔你要給阿姨背詩才有用哦,我犯了錯,只要背會幾首詩,爸爸媽媽就會不生氣了哦,這可是我的小秘密。」、
溫暖暖和封勵宴皆是一頓,扭頭看去。
就見一個年齡看起來比檸檸和檬檬還要小一點的小男孩披著大人的外套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在輸液。
此刻正用沒插管的那隻小手托著腮,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們倆。
被個小豆丁給看笑話了,溫暖暖有些尷尬,微微彎腰。
「小朋友,你怎麼自己一個人?」
「爸爸在加班,媽媽去廁所了,叔叔阿姨你們不要吵架了哦,家和萬事興,兩口子過日子就像一雙筷子,總是要磕磕碰碰的,要互相體諒才行。阿姨,叔叔給你背詩,你就原諒他吧,可以讓他背很長很長很難很難的那種哦。」
溫暖暖,「……」
她都要被這小豆丁給逗樂了,果然男孩子越小也讓人愛,長大了就物種突變,成狗了。
溫暖暖被這小豆丁一打岔,也沒法甩手離開了,這時候腳步聲過來,有個中年女人快步過來,小豆丁扭頭笑著伸手。
「媽媽,這裡有一對叔叔阿姨在吵架,我正勸他們和解呢,我好厲害的,叔叔阿姨已經不吵了!」
小孩的媽媽走到了近前,聞言摸摸兒子的小腦袋看向了溫暖暖兩人,立刻就笑著道。
「不好意思啊,我是民政局婚姻家庭輔導室的離婚勸解員,這孩子經常跟著我上班,都沾上職業病了,你們別介意啊。」
溫暖暖恍然,怪不得小豆丁那麼小,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原來這麼小就子承母業了。
可她沒想到,小豆丁的媽媽職業病更嚴重,當即就熱情的拉著溫暖暖和封勵宴坐下,口才極好的一通勸說,直到小豆丁的點滴輸完,這大姐才抱著小孩離開。
臨走還不忘叮囑溫暖暖和封勵宴要好好溝通。
這對母子離開,四周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溫暖暖坐著沒動,大概是那大姐的話多少還是管了用。
她深吸了口氣,正想聽聽封勵宴能解釋個什麼花來,卻突聽身旁男人低緩的聲音響起。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溫暖暖一怔,蹙眉扭頭,就見男人神情認真專註,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薄唇一張一合,還真一本正經的給她背起了古詩來。
「別背了,你是四歲孩子嗎?這招不管用!而且,你是跟誰生死相許?楚恬恬吧,還真是感天動地,需不需要我給你們騰出個舞台來表演下情深似海?」
溫暖暖打斷他,火氣瞬間又被點燃了,她感覺自己的雙手再度火辣辣的疼痛了起來,那種灼燒感好像一路燒進了心裡,煎熬極了。
封勵宴卻突然抬手,將女人擁住,聲音微沉。
「我錯了!暖暖,對不起,但是別說這樣的氣話,你知道的,我只想和你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