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虧欠太多
楚子強氣的渾身顫抖,不甘的瞪著楚恬恬。
楚恬恬唇角微彎,「你大概在裡面消息都不靈通,二哥因為雇凶潑我硫酸,也進來了,不過不是這個看守所,你說我要不要給你們兄弟疏通一下,讓你們在裡面重逢,也好兄弟照應呢?」
楚子強面色微白,喘息如牛。
楚恬恬卻站起身,「大哥,楚家現在是我說了算,爸爸和你那個媽自顧不暇,你怕是指望不上了,我打算離開這裡就去探望二哥,也勸他對我哥哥的死坦白從寬。我可是受傷者,法庭判刑,我的態度應該挺重要的吧?我一視同仁,大哥和二哥,誰能爭取到減刑機會,就看誰有良心肯聽我的話了。大哥是聰明人,好好想想吧。」
楚恬恬在楚子強咬牙切齒又不安的眼神下,轉身施施然的離開。
她坐上車便又拿出了手機,看了眼卻發現封琳琳和黃茹月都是依然沒回復微信。
絕對是這兩人出事兒了,楚恬恬沖司機吩咐。
「去龍潛灣別墅。」
車子開進別墅區,楚恬恬下車來到黃茹月母女才搬來不久的別墅門口,她一眼便發現了端倪。
昨日半夜風雨很大,別墅庭院里落葉枯枝一大片,此刻竟都沒傭人收拾,別墅顯得很寥落。..
她按了半天的門鈴才有傭人打開了門,讓她進去,楚恬恬來到客廳,封琳琳披頭散髮的從樓上衝下來,撲進楚恬恬懷裡,哭的萬念俱灰。
「恬恬,我玩了,我以後怎麼辦啊,嗚嗚……」
楚恬恬將封琳琳扶到沙發坐下,拍著她,打量別墅,偌大別墅好像只剩下一個傭人。
那傭人也消極怠工,不說給客人上茶已經溜回了傭人房。
楚恬恬目光瞭然,已經確定是黃茹月出了事兒,封勵宴和溫暖暖去看守所探望的怕就是黃茹月。
「琳琳別哭了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伯母呢,怎麼讓你哭的眼睛都腫起來了。」
「嗚嗚,我媽媽……我媽被警察抓走了,警察還過來盤問我好多問題,剛剛才離開,嗚嗚,明明前幾天我媽還保證,很快我們就能回老宅去,溫暖暖那女人也會消失在蘇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嗚,恬恬,今後我該怎麼辦?」
封琳琳六神無主的,自己就把能透露的都給透露了。
楚恬恬又問了幾句,差不多就知道了所有,她神情震驚。
沒想到,黃茹月竟是出了這樣大的事兒,想到封勵宴為了溫暖暖,竟然連親生母親都沒放過,她眼底嫉意翻湧,掌心被掐出了深深的印記。
不過。
怪不得封勵宴和溫暖暖之間的氣場怪怪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封家遭此一事,即便溫暖暖是受害者一方,封勵宴面對她,也會心情沉重煩悶的吧?
楚恬恬心情不錯的揚了揚眉,低聲沖封琳琳道。
「琳琳你快別哭了,現在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那我該怎麼辦啊,恬恬你幫幫我,嗚嗚……」
「好好,別哭了,我們親如姐妹,如今伯母又被害的入獄,我怎麼可能不照顧幫助你呢?別哭了,我們商量商量。」
……
封家老宅。
溫暖暖和封勵宴回到家,溫暖暖便被忠伯帶去了樓上見封老爺子。
她敲門進去時,老爺子正坐在露台的搖椅上曬太陽,春日暖陽灑落在滿頭銀髮上,老人顯得蒼老消瘦了不少。
「暖丫頭回來了,快來爺爺這裡。」
封老爺子看向溫暖暖的眼神一如往昔,讓溫暖暖鼻頭泛酸,她快步過去蹲下來,抬手覆上老爺子放在膝上枯槁的手。
「爺爺,你不好好吃飯嗎,怎麼都瘦了。」
封老爺子回握住溫暖暖的手,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倒會先發制人,和爺爺比,你是不是瘦的更多啊?」
溫暖暖仰著頭抿唇笑,「那我一會兒好好去做頓飯,爺爺好久沒吃我做的飯菜了吧?試試我的手藝又精進了沒有,我和爺爺一起努力長肉肉好不好?」
封老爺子立刻揚著白花花的長眉,點頭道。
「那爺爺可就不客氣了,得點菜!要豆腐肉沫釀香菇,胡蘿蔔腰果,清炒杏仁雞丁,山藥芙蓉湯……」
溫暖暖笑吟吟的聽著,面露讚許,還伸出拇指。
「哇,是不是姑姑比較嚴厲,爺爺您都長進了,點的都是清淡適合您脾胃的菜呢,從前您可不這樣哦,只重口欲不管身體的,還是姑姑厲害!」
封老爺子哈哈笑,氣氛很是和睦,卻也明顯都不提那些污糟事兒。
只是在溫暖暖扶老爺子在床上躺下,準備出去時,老爺子方才拉住她,拍拍她的手。
「好孩子,是封家虧欠你們太多了……」
不管是溫暖暖,還是溫家人,還有她生母夏冰……
真是造孽啊。
從老爺子的卧房出來,溫暖暖便和傭人問了封勵宴的去處,往封勵宴的書房走去。
她推開書房門卻是微怔,書房裡不光封勵宴在,竟然還有一個醫生,明顯在給他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男人坐在沙發上,襯衣袖子被挽到了上臂,眉心這幾日習慣性微蹙著,神情略顯不耐。
聽到動靜,他抬眸看過來,見是溫暖暖,下意識的收了下手臂,又將襯衣袖子往下放,去遮擋傷處。
中年醫生頓時哎呦了一聲,「還沒處理好呢,流血了!」
封勵宴將袖子放好,襯衣上便立刻沾染了一點血跡。
「不必了……」
封勵宴蹙眉掃了那醫生一眼,醫生卻是個嚴謹性子,打斷他道。
「怎麼叫不必了?我才是醫生,封總得聽醫生的,不處理好會加重發炎。」
他說著竟轉頭看向溫暖暖,「是封少夫人吧,快來管管他。」
溫暖暖和封勵宴的視線便撞在了一起,封勵宴眸光微沉,旋即主動收回了視線。
而溫暖暖的目光也跟著垂落,掃過他滲出一點血色的手臂,剛剛驚鴻一瞥,那連綿的猙獰傷疤讓她現在心頭都揪扯成一團。
若是尋常受傷,哪怕一點小傷,她怕是早就過去親自動手處理了。
但是他手臂上的傷,她不想再多看生氣,看進眼裡怕撥都撥不出來,只會更添介意。
只是封勵宴卻站在那裡,沒出聲,難道他是希望她過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