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溫暖暖,你眼光真差
封勵宴盯著那果斷拒絕的女人,邁步走近。
「溫暖暖,你明知道爺爺不喜歡她,你是想爺爺到時候看直播給再氣的進手術室?」
溫暖暖皺了皺眉,想到那個情景,她懊惱的咬了下唇,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密碼門鎖滴滴了幾聲,溫暖暖一驚,轉頭見是檸擰自己跑了回來,她才心神微松。
檸檸得知大壞蛋來了,很擔心媽咪,他衝進來看到溫暖暖和封勵宴相對而站,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他便瞪了封勵宴一眼,衝過來,直接從封勵宴面前跑了過去。
小傢伙還撞了下男人的腿,打開卧房門進去,砰的一聲摔上,用行動充分詮釋了他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一點不歡迎封勵宴。
封勵宴看著緊閉的房門,冷嗤了一聲。
「他基因怕是不行,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溫暖暖,你眼光真差!」
是說檸檸繼承了他爹地的劣質基因嗎?
溫暖暖,「……」
她這下是真可以確定了,封勵宴是真不認為檸檸是他的孩子,這個男人自大自戀到狂妄,他絕對不會覺得他自己基因不行的。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腦子亂糟糟的,便沖封勵宴道:「禮服送到了,你還不走?」
封勵宴俊顏愈發陰沉了,接連被那小鬼和這女人趕,他也是要臉的,男人沒再看溫暖暖一眼,大步離去。
溫暖暖跟過去關上門,卻是靠在門板上垂著眼眸半晌都一動不動的。
她一直都以為封勵宴是為了江靜婉,所以才狠心的逼迫她打胎,可他竟然不是……
他當年是真以為她婚內出軌了,可是這怎麼可能?他為什麼會那麼以為,是怎麼誤會了的?當年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嗎?
一時間,溫暖暖心裡亂的很,竟辨不明是什麼心情。
「媽咪?媽咪,大壞蛋是不是又欺負媽咪了?」
檸檸聽到聲音跑了出來,他來到溫暖暖的身邊,牽起了溫暖暖的手。
溫暖暖回過神,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沒有呢,檸檸很餓了吧?媽咪這就趕緊做飯。」
溫暖暖迅速做好飯菜,柳白鷺才帶著檬檬上來,吃過飯,柳白鷺帶著兩個寶貝收拾洗碗,溫暖暖提著保溫食盒出了門。
她還沒有買車,便開柳白鷺的,一路來到了醫院。
推開病房門,裡面卻氣氛不大對,溫爸爸正在拉扯溫遲瑾,而溫遲瑾神情憤怒,像是要去打架的樣子。
「爸,小謹,怎麼了?」
溫暖暖快步上前,忙拉開兩人。
溫爸爸臉色灰白,長嘆了一聲,卻不說話。
溫遲瑾怒聲道:「醫院讓媽轉院,我去找主任,不行就找院長!」
溫暖暖面色微變,「為什麼讓轉院?是費用拖欠了嗎?我這裡還有錢……」
她說著忙去翻包,溫爸爸忙制止了她,「小暖,這些年一直堅持往雨滴籌里打錢的都是你吧?你這孩子,那些錢爸都沒動,都存著呢,回頭你都拿回去。」
「爸,您都知道了?為什麼不用我的錢……」溫暖暖面露焦急,眼眶都紅了。
溫爸爸拍著她的手,「除了你,誰還會每月按時的打那麼大額錢過來?爸沒糊塗。你聽爸說,爸還有掙錢能力,你媽也有工資,小謹也大了能打工補貼家用,你媽的醫藥費夠用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還要養兩個孩子,你媽要是知道花的是你養孩子的錢,她也不能安心。」
「爸……」溫暖暖還想再說,被溫爸按住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轉院的事,溫暖暖便準備以後再說錢的事兒。
「小謹守著媽,我去問醫生。」
溫暖暖總覺得這個事情不對,溫媽媽都在這裡住年了,就靠著醫院的設備維持生命,現在又沒拖欠住院費用,逼著轉院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她找到溫媽媽的主治醫生詢問,醫生卻看著她,「你就是溫小姐?」
溫暖暖點頭,醫生竟是嘆了聲氣,接著道:「醫院對面的尊享咖啡廳,有人等溫小姐,你去了就知道了。」
溫暖暖來到咖啡廳,服務生直接將她帶到了一間包廂門口,溫暖暖走進去。
當看到坐在那裡喝著咖啡的黃茹月和江靜婉時,溫暖暖發現自己真是一點都不驚訝。
她走了過去,盯著黃茹月冷聲道:「封太太連重症病人的路都斷,就不怕壞事做多了終會反噬自身嗎?」
黃茹月臉色難看,這死丫頭不是詛咒她嗎?她怎麼敢!
從前的溫暖暖,那在她這個婆婆的面前,可是低眉順眼的很。
她重重一拍桌子,「你給我跪下!」
溫暖暖站的筆直,她的眼眸里甚至浮起了幾分好笑來,黃茹月怎麼會以為時至今日,自己還會畏懼她,聽她的話呢?
「媽,你別生氣,為她這樣的人生氣不值當。一會兒回老宅了,我親自給您做個艾灸吧。」
江靜婉柔聲說著,伸手給黃茹月順氣,真是好一幅婆婆媳婦一家歡的景象。
溫暖暖卻被江靜婉話里的意思驚訝到了,「你還住在封家老宅?你不是……」
江靜婉噗嗤一聲笑,她捂著嘴,嘲諷又可笑的看著溫暖暖。
「我當然是住封氏老宅啊,我可是媽認定的封氏少奶奶,還給阿宴生了兒子。阿宴怎麼可能趕我走呢,暖暖,你該不會真以為阿宴那天的話是真的吧?」
溫暖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她那天確實是當真了,她竟真以為封勵宴是要為她趕走江靜婉的。
她這兩天甚至因為這個心裡……
溫暖暖,你真是不長教訓啊!真是太傻了!
「情侶間鬧鬧彆扭,這都很正常的呀,虐戀才能情深呢,我和阿宴經常爭吵玩鬧的,當不得真的。」
江靜婉說著撩了下頭髮,溫暖暖一眼看到了這女人脖頸上佩戴著的項鏈,精緻的白金鑽石鏈子下掛著一顆足有十克拉的粉色心形鑽石吊墜,粉鑽閃著璀璨耀眼光芒。
那分明是她的玫瑰之心!
那年封勵宴第一次答應她的約會,她在冷風和暴雨中等了一夜,那男人都沒來,他出國了,去看望江靜婉。
而她守了一夜,回家以後高燒不褪,掛水兩天才勉強降下溫來。
大概出於內疚,封勵宴讓秘書在蘇富比拍賣會上以一個億的成交價拍下了這顆玫瑰之心,項鏈是他秘書拿給她的,這也是封勵宴唯一送給過她的禮物。
她一直珍之重之,碰都不捨得碰。
可是如今,這條項鏈卻也掛在了江靜婉脖頸上,被她當尋常物件一樣隨意戴著。
這一刻,溫暖暖只覺那顆心型粉鑽像從她胸腔里生生挖出來的,她整個人都是空的,空到麻木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