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後背撞上堅硬的樑柱,文初哆嗦了下,沒有做絲毫掙扎,逆來順受的不發一言。
常公公急了,忙跪了下來,勸慰謝懷梟道:「攝政王息怒,皇上他身子骨弱,禁不起絲毫意外啊!」
謝懷梟嘴角緊繃,眸光微斂,盯著文初。
面前之人膚白若雪精緻柔美,散發著軟糯且內斂的氣質。
眸中帶著几絲憂鬱,眼尾暈著一層淺淺的薄紅,流露出哀傷,美麗的好似琉璃,透出不能輕易觸碰的破碎感。
「明日本王要看到你上早朝,不要逼本王殺了你。」說罷,謝懷梟鬆了手,轉身離開。
文初白皙的下巴上頃刻出現幾道刺目的指痕。
單薄消瘦的身體順著石柱無力的蹲坐在了地上。
常公公忙過來要攙扶文初,卻見文初輕輕搖了頭。
他無奈的「嗨」了一聲:「攝政王明知皇上身體病弱,還如此粗魯的對待皇上。」
文初淡淡說道:「四年前他就應該殺了朕的。」
常公公安撫文初道:「那只是謠言,皇上別當真。」
這件事並非謠言。
謝懷梟在先皇病危時就已經掌控了兵權,原打算待文初登基當天弒主篡位,不知為何忽然改變了主意,沒有殺文初篡位。
文初回憶著當年的事情,慘然一笑:「那時得知他要殺了朕,朕別提有多害怕了,為了不讓自己害怕,朕喝了許多酒,直到喝到意識模糊,被那個神秘之人……」
文初眼中蒙上一層淚霧:「敢做不敢當。」
登基當天,皇宮舉辦盛宴,來的賓客眾多,還有幾名鄰國使臣,加之上侍衛,數千人,讓文初根本無從下手查出那個與他發生關係的人究竟是誰。
這種事情,提起無疑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常公公岔開話題:「皇上身體懼寒,小心著涼受了風寒,快些起來吧。」..
文初身體本就病弱,三年前生產又讓他九死一生,二十二歲的年齡已然是殘敗之軀。
文初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不能讓自己有事,玉兒還需要他照顧。
常公公攙扶著文初起身。
二人正要出湖心亭,都察院御史顧清方行了進來,躬身拱手向文初行禮:「皇上萬福。」
他說著,看了一眼常公公,文初會意,吩咐常公公到一旁候著去了。
湖心亭的地處位置讓暗衛無法藏身,文初不用擔憂被窺聽到,二人坐了下來后,文初問向顧清方:「有何事?」
顧清方是文初的伴讀,自小關係就要好,現在算是文初的心腹,其父親是右相,所以對朝中的一些事情比文初都清楚。
顧清方神色凝重的道:「是關於太子的事情。」
玉兒是文初的一切,一聽顧清方說這樣的話,文初當即臉色一白:「是他要殺了太子嗎?」
「他」很顯然是在說謝懷梟。
話一出口,文初馬上搖頭否定道:「不能,他連朕都沒有殺,豈能殺玉兒呢。」略頓:「這些年朕也能看出他待玉兒不薄。」
「皇上太善良。」顧清方道:「他一個奸臣哪裡會對誰好,除了陰謀就是算計,龍蜀國派使臣來,與謝懷梟商談質子之事,龍蜀國有意將太子帶走作為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