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殺掉它,然後離開這個小鎮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十二點多,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拿起手機發現,阿迪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
本來以為會被批評之類的,結果打回去,他只是說確認一下安全,我沒事就好。
還說,如果沒有通知的話,平時不去沒事,報個平安就行……
嘖,這工作……我又有點不想辭職了。
我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客廳的飯菜香味讓我慢慢復甦過來。
然後我猛然意識到——啥叫「報個平安就行」?
這工作危險到了就算我在家不去上班都可能連「平安」都沒有了嗎?!
但是不用去上班真的他娘的舒服啊……
昨天消失了一天的胡米也回來了,剛給我做好了飯,我就是被她做飯的聲音吵醒的。
本來,一覺睡到中午,還能有人給做了早午飯,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
但是我一看到正水池邊上正在刷鍋的胡米,本來已經消散大半的壓力瞬間上頭。
「……你在幹嘛?」
胡米一臉莫名其妙:「刷鍋呀!你看不見呀?」
感覺她滿肚子怨氣啊……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那你為啥用酒精棉片刷鍋底?」
「這鍋都髒了啊!我最喜歡這個鍋了!」胡米抱怨道,「我買回來的時候這外邊都是白色的!可好看了!你看這都刷不出來了!」
說著,繼續用酒精棉片蘸著洗潔靈刷洗鍋底。
我深吸一口氣,只感覺一股新鮮的熱流直衝大腦,緩了好半天:「那啥……你別擦了,我給你重新買個新鍋,就專門擺那你看著,行嗎?」
胡米有點委屈的把鍋往池子里一扔:「那我還要白的。」
「……」我強忍住吐槽的慾望,咬牙應道:「好……」
突然感覺養個貓比養個祖宗還累啊……
等她坐回了沙發里,心不在焉的刷著手機的時候,我才問道:「那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說著話她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玩手機。
不過她這也提醒我了,似乎以前也看到過好幾次她心情不好的樣子,要不抽空問問吧……
吃了飯,正想要不要去倉庫摸魚的,就接到了沈雲的電話:「喂?王五?你在哪呢?過來幫忙!」
這不禁讓我微微懷疑,我到底是借調到了倉庫,還是借調到了警察局?
而且她一如既往地積極,直接來我家樓下接我。
——她是打車來的,也就是說我還要開車送她過去。
我一邊發動車的時候一邊還問:「去哪?咋回事?」
她進了車裡立刻說道:「去找陳陽的屍體!」
「!!」我有些驚訝,「他說了?」
「沒有。」沈雲運氣道,「馮亞傑一開始以為是屍體暴露了他才被抓到,但是當我們詢問屍體在哪的時候他意識到我們還沒找到,結果他現在咬死了牙什麼都不說!我們只有找到屍體才能給他徹底定罪!」
沈雲惡狠狠地一砸車前臉,砰的一聲聽的我心碎。
「……那我們去哪找?」我不動聲色悄悄把車裡易碎的裝飾品收起來。
「馮亞傑說漏了嘴,陳陽的屍體被藏在「地鐵三號線」裡面!」
我心中瞭然,然後假裝無辜地問道:「那你們直接去找不就行了?叫我幹啥?」
沈雲一臉的糾結:「人手……人手不足。」
「哈?你們到底……」
「廢話少說!」沈雲呵斥一聲,然後將帶著的文件夾打開,從裡面抽出來一張規劃圖:「地鐵三號線目前建成的路線,全長十六公里,沿途十個站。
「雖然現在沒有投入運營,但是我們的人依然不可能進入其中大肆搜查!何況現在確實人手不足,而且除了他一句話以外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就在這裡,否則這麼多年的施工人員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你覺得應該在哪個位置?」
說完沈雲盯著我看。
「我覺得?為啥要我覺得?」我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湊過腦袋去看。
地鐵三號線光建設時間就已經超過了五十年,其中西廿餅站更是在四十四年前就已經採用回填式方法建造完成,而最新的西風站則是去年才剛剛開挖。
此刻沈雲拿出來的這張規劃圖,是一張疊了六代規劃變遷的迭代規劃圖。
而我也是剛發現,原來十四號線、五號線和七號線,其中一部分線路竟然是佔用的三號線原本路線!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是知道地鐵三號線為何會不斷延期的真正原因后,再看到這張圖突然明白——這是在將地鐵三號線不斷的「拆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降低每條線路和「死亡列車」重合的數量,以此不斷地將死亡列車和「三號線」拆分出來!
但是……
但是我他娘的怎麼知道他會藏屍在哪啊?!
於是乾脆隨便點了一個:「就這吧!我覺得這裡的可能性比較大!」
沈雲看到那裡微微皺眉:「石佛寺?為什麼是這裡?」
「如果我說我想順便去燒個香求神明保佑你會信嗎?」我很認真的問道。
沈雲一陣無語:「開車吧……」
我突然想起來,應該把倒霉玩意帶上。
畢竟上次在餐廳就是那傢伙發現了那幅畫有問題。
讓沈雲等了一會我,我回去把包啥的帶上,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和局裡打完了電話。
路上,沈雲順便告訴我了他們的初步調查結果。
故事俗套的都夠寫一本低俗小說了。
嗯……要不明天的標題就是《低俗小說》?
一如很多人所想的,馮亞傑和錢立誠的親生女兒錢樂樂,曾經是一對情侶。
而錢立誠對這個視如己出的天才學生,也有意於撮合兩人。
但可惜事與願違,錢樂樂的突然離世對兩人都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錢立誠自此一蹶不振,終日奔走,試圖利用自身的身份地位來報復那個殺害他女兒的兇手。
而馮亞傑一無所有,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結果,以及將自己關了畫室裡面不斷地作畫。
這時他遇到了一個人——同為錢立誠學生的徐艷玲進入了他的世界。
馮亞傑在徐艷玲的幫助下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大量的創作,並籌備自己的第一次畫展。
理所當然的……
兩人迅速墜入了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