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九章:李治親自送李恪上路
就像餐桌上的脆皮雞,李恪的四肢雪白的皮膚一塊,一塊地被撕掉。
「啊——啊——」李恪痛苦地煎熬著,整個過程,他三次昏死過去,三次被鹽酸的味道刺激醒來。
皇上李治,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犯人行刑。
這一次看著老哥李恪生不如死般折磨,居然心如止水。
他離得很遠,大內總管王德拿著一塊濕巾,捂著李治的鼻子,「陛下,這行刑有啥好看的,你看這刑部,到處都是腥臭的味道,我們還是出去吧。」
「公公,審犯人靠技巧。這行刑嗎,靠的是心理素質。本來嘛,聽見犯人哀嚎,任何人都會有惻隱之心,可是啊,我這心裡平靜地很。所以啊,你也別勸我,就讓我親自送老哥最後一程吧。」
李治看著李恪的殘體,眼圈含著淚水,但是,那滴眼淚,始終滿眼轉,一直沒有滴下來。
皇上的心思,此時,沒人能夠猜透。他沒有答應王德的請求。
反而瞪著老大的眼睛,瞅著老哥李恪的痛苦表情發獃。
李恪老哥那張本來很帥氣的臉,此時已經扭曲變形。
兩個門牙掉落了。嘴唇也被撕開一道口子。
左側的一隻眼睛被獄卒打腫,眼珠子被擠出眼眶,連著一塊筋肉,耷拉著在眼眶的下面。
左側的眉毛,被獄卒用煙火燒去半截。
高挺的鼻子,因為鼻樑骨已經斷裂,此時塌陷著。一灘黃膿鼻涕,塗抹在鬍子上,顯得髒兮兮的難堪。
本來烏黑的頭髮,如今全部變成灰白色,半個頭上的頭髮已經被剃掉。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唉,何必呢。
老哥啊,朕是想給你一個尊嚴死,你卻抗旨不尊。
還差一點要了太尉老舅的命。
還有更不該的,靖王爺你也敢惹。
老哥啊,靖王爺是誰,他的來歷,你難道沒有聽說過。
他可是先帝的仁兄弟。
生死之交啊。
你糊塗。
一人之罪,卻拿著滿城的生靈來做賭注。
這下你知道結果了吧。
靖王爺雖然氣得病倒了,可你呢,還不是成了階下囚。
朕是你的弟弟。
可是啊,我也得親自監斬,看著你上路。
因為,靖王爺對李唐家族有恩。
朕報答不了。
李唐的子孫們,也無從報答他。
他三次請辭辭掉尚書省左僕射職務。
實質宰相人家就不要了,你說,靖王爺還能要啥呢。
他的做法,完全是為了帝國的安穩。
李唐江山靠誰維持下去,那就是我親愛的王爺。他是為帝國的安穩而生病的。
朕為有看著你死,才是給靖王爺一個最大的安慰。
李治想著,忽然,被一陣咒罵聲驚醒。
審訊室的鐵床上,李恪已經被脫掉袍服,褲腰之下,只是蓋著一條烏黑的毯子。
畸笏叟拿著一把剃頭推子,開始給李恪把體毛剃掉。
李恪罵聲不斷。
「李恪,我要你罵。等會你就不罵了。」畸笏叟牙關一咬,從大眼手裡接過一根竹籤。
他一把掀開李恪褲腰帶下的黑毯子,將竹籤慢慢透進他的丁眼裡。
丁眼,卧槽,是男人丁丁的窟窿,排溺的通道啊。
居然不是「腚眼」,我靠,畸笏叟,我操你祖宗。
李恪被一陣刺痛驚醒,嘴裡發出古怪的叫聲。
「啊——唉吆——啊——卧槽,卧槽啊!」
李恪哭嚎得變了人聲。
畸笏叟不為所動,硬是將三尺長的竹籤,從那根生命通道,穿進他的膀胱,進入他的腹腔之內。
然後,竹籤尖尖的一端,從李恪的食道里穿過,最後從嘴裡冒出來。
竹籤的尾端,帶著幾道細緻的毛刺。
毛刺雖然是僵硬的塑料製成,但是其犀利程度,足以令細皮嫩肉被刮出一道道凹槽。
李恪經不住折磨,再次昏死。
賈代化發出微弱的聲音來,「涼水擊頂。」
畸笏叟用水瓢舀著冰冷的井水,直接倒在李恪的頭上。
「啊,我的娘,你們殺了我吧。」他不忘詛咒,大叫道,「長孫無忌竊弄權威,陷害忠良,皇家祖先有靈,不久你就要全族屠滅。」
他的罵聲未停,長孫無忌猛然起身。
「吳王啊,你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你參與謀反,你還嘴硬。再硬的嘴,也硬不過王法。」
他怒喝一聲,伸手拿著一把柳葉刀,就在李恪的面頰上削去一片肉,嘴裡發狠道,「我要你罵,老子親自送你去閻王那裡喝茶。」
長孫無忌將刀尖上的那片人肉,放進嘴裡咀嚼,一使眼色,畸笏叟把一大摞黃麻紙浸泡在木桶里。
三個呼吸之後,他將濕透的黃麻紙拎出來,擺放在一個白色的托盤裡。
畸笏叟雙手端著托盤,站在長孫無忌的身邊。
李恪翻翻眼皮,看見那一大摞濕透的黃麻紙,猛地一驚,知道自己的最後時刻到了。
他猛地一個扭動,隨著「咔嚓」「咔嚓」幾聲脆響,他硬生生折斷自己的手腳骨,掙脫麻繩的束縛。
一道白光閃耀,李恪飛腳猛踢,「啪!」一腳將長孫無忌踢到。
又一腳環踢,命中畸笏叟的下巴,他往後一仰,頭一下撞擊在石牆上。黃麻紙散落一地。
畸笏叟慢慢爬起來,嘴裡覺得好笑。
奶奶的,殺豬不成,還被豬蹄子蹬了一下。大意了,大意了。他緩緩走到鐵床邊,用力按住李恪的頭顱。
大眼和狗蛋、茅廁三人急忙抬來一塊青石板,壓在李恪的胸脯上。
畸笏叟等李恪不在掙扎,這才重新從水桶里拎出一沓黃麻紙,放在托盤上。
「太尉,可以開始了。」wenxueзч.
沒等畸笏叟說完,長孫無忌擼起袖子,從托盤上揭起一張黃麻紙蓋在李恪的口鼻上。
李恪猛地一吸氣,黃麻紙被吸出一個凹槽,沒等他吹氣,第二張黃麻紙已經蓋上去。
他又猛吸一口,黃麻紙的凹槽,越來越淺。
等第五張黃麻紙鋪上去的時候,李恪的雙手和雙腳使勁地亂動著。
長孫無忌面無表情。
他此時看上去,就像一位紳士,伸手揭開濕漉漉的黃麻紙,然後在小心翼翼地貼在李恪的口鼻上。
黃麻紙越來越厚。
李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