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一章：誰是最後的贏家
雲初有點不相信，這樣的驚呼和聲調，對於一個老殼子女子來說，那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除非是第一次。
她好奇心越來越重，輕輕推開一道門縫，斜著眼睛往裡面看。
燭光下的鳳尾竹一直在搖晃著。
「卧槽，這男人就是禁不住誘惑。看那勁頭，駙馬爺上癮了。」
沒等她往下想，只聽駙馬爺低聲問道，「這還真有這回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奇事？」
「駙馬，你不信我？」
「要是道聽途說的話，打死我也不相信。不過呢，眼見為實。你這樣子反應，我信你。」
「唉！」高陽公主輕輕舒了一口氣，「駙馬，十幾年，我就等著你這句話。你信我，我也不算白活一回。」
「公主，別再傷感了。我知道你的心就是了。」
「咳咳！」
高陽公主輕聲「咳嗽」一下，聲若遊絲道，「駙馬，這事我只給你一個人說。當年，我想，我才十二三十歲的樣子吧，初潮來臨，奶媽趙嬤嬤曾經很驚詫地告訴我，說我的通道很特殊。」
「是很特殊的。」房遺愛身子不停地抖動，嘴裡含糊地應道。
「當時，趙嬤嬤說，我的生命通道是雙側通道。左右各有一個。那時，也怪我年輕，也怪先帝對我約束不嚴。就是寵著我唄。他從不管束我，從小，我想幹啥，就幹啥。」
「有一年去感業寺進香，我遇見玄奘的大徒弟辯機和尚，我一下子被他的外貌驚呆了。後來，我就私下裡和他約會。」
「那時，還沒有和你訂婚。但是呢，我也考慮過結婚的時候如何面對。不過呢，我異想天開，我比常人多一個通道，我怕啥。」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我和辯機和尚約會時，就讓他嘗試了左側的一條通道。」
「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御史審理一樁盜竊案，發現了我和辯機和尚的醜事，給先帝報告后，先帝一怒，就把辯機和尚腰斬了。」
「明日，就是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刻了。我想，我不能就這樣甘心死去。我還為你守著右側的通道，那是貞潔的，乾淨的，也是唯一的。」
「我和你結婚後，張笑天、智勖等人，也經常和我鬼混，我都會引導他們進入左道。右道封閉，請走左道。」
「右道，那是留給你的。」
「嗚嗚！」房遺愛聽著高陽公主的述說，居然被她的話感動了。
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也能激動地「嗚嗚」直哭。
女主的自述，令雲初一下子驚掉了下巴。
世上無奇不有，大唐三千多萬人，竟然還有雙側通道的女子。
她強忍著內心的好奇，輕聲把門又一次關上，不再去擔心主人的悲歡離合。
第二日，雲初及早地送來早餐。
房遺愛和高陽公主還沒有起來。
雲初把早餐在外間的餐桌上擺好，輕聲喊道，「公主，起來吃飯。」
高陽公主聽見雲初的叫聲，看著體態健碩的老公，吝惜地推推房遺愛，「駙馬，雲初送飯來了。起來吧。」
房遺愛睜開眼，看著袒胸露背的老婆，心裡一緊，一把按住她的雙肩，又開始「哼哧」、「哼哧」做早操。
雲初徹底無語了。
腹誹道，唉，這人啊，講不清道不明。駙馬和公主就是做鬼也風流的一對活寶。
半個時辰后，十幾個太監跟著刑部侍郎賈代化走進公主府。
隨後，十幾個披堅執銳的禁衛軍，押著房遺愛，走上停在門外的一輛囚車。
囚車去了菜市口。
賈代化領著十幾個太監來到二樓公主的房間。
「公主殿下，請你上路吧。」
三個太監將一條白綾高掛在房樑上，打上一個扣子，下面放著一張小凳子。
幾個太監扶著高陽公主站在凳子上，等她把頭伸進白綾打好的扣子里時，一個太監，猛地抽調凳子。
她的雙腳胡亂地狗刨幾下，長長的舌頭伸出嘴外，就漸漸地不動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雲初聽到一個小廝回來哭道，「駙馬爺也在春熙路的菜市口被砍了頭。」
…
然而，高陽公主和他的老公房遺愛走了，這個案子的清算，卻還在繼續著。
侍中兼太子詹事宇文節；
特進、太常卿江夏郡王李道宗；
左驍衛大將軍駙馬執失思力，都被控跟房遺愛交往，李治下詔，將他們一一流放嶺表。
宇文節跟房遺愛是好友，房遺愛被捕入獄后，宇文節有意相助。
他宴請執法官賈代化，給賈代化送了金條，請賈代化去了教坊司的附屬機構娛樂。
江夏郡王李道宗一向跟長孫無忌、褚遂良互相排斥，所以全都被陷進謀反巨案。
也就是說，帝國的大臣們，誰和褚遂良、長孫無忌合不來，或者是被他倆看得不順眼，此時，都悉數被捉拿歸案。
李治罷黜李恪的娘親楊女士及同胞老弟蜀王李愔，貶作平民，安置巴州。
房遺直，這個反舉報的第一責任人，房家的嫡長子，也沒能保住官位，被貶作春州銅陵縣尉。
薛萬徹的老弟薛萬備被流放交州。
就連老宰相房玄齡也受牽連，李治下詔，撤除房玄齡配先帝李二同享香火祭祀的牌位。
有貶就有升。
第三天，李治接受長孫無忌的建議，下詔，任命褚遂良當尚書省右僕射，仍任一級實質宰相（同中書門下三品），兼知選事。
就在宣布褚遂良升職的同時，令長孫無忌意想不到的是，李治沒有徵求任何人意見，直接下詔，任命開府儀同三司李績當司空。
司空的位子空出來了，李治把這一司空的位置，直接給了李績。
這一點，令長孫無忌吃驚不小。
然而，他卻沒有明確的反對意見。
既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長孫無忌沒有提出異議也是一種策略吧。
其實呢，誰也不憨。
圍攻梁州城的功勞，李績一點也沒要，全部記在長孫無忌的頭上。
皇上賞賜長孫無忌黃金五百斤。
長孫無忌深謀老算，事後，他帶著禮物去靖王府看望李績。還精挑細選地遴選妙齡少女三十六人，送去給李績當小妾。
又是三天過後，長孫無忌還單獨在春熙路上的老周羊肉館，設宴，給李績和褚遂良兩個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