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章：重返魔都（大結局）

李績的最愛，那就是一部儒學經典《論語》。無論在日常，還是征戰時期，他的枕邊，都會放著這本書。

他相信後人的一句話，「半部論語治天下。」

他從書中汲取營養，學習如何讀書，如何做人和做事。

每日三省乎己。

也就是每天多次自我反思。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他堅信不會務虛幹部，就不是優秀的幹部。

他常對人說道，「我十二三歲時當『無賴賊』，見人就殺。十四五歲時當『無敵賊』，不高興時就殺人。十七八歲時當『上流賊』，到戰場上才殺人。二十歲時已不當賊，而當大將，指揮軍隊，救人性命。」

所以，後來，他如期正道。

斯人已去。

逝者如斯夫。

東西兩京的靖王府里，一切照舊。

兩府的人們依然每日出出進進，還和原先一個樣，忙不完的俗事。

他的家人們，依然在正常地生活著。孩子們的讀書聲，每日清晨，正常從後花園里傳出來。

只是，授課的老師，除了野狐先生，還有李治和武曌。

皇上和皇后，忙著給這些府內的孩子們上課，在大唐的紀事上，又添一筆神秘。

歲月不居，韶華不逝。

…

小李庄。

嬸娘穆婉清呆坐在門前，傻傻等著自己的侄兒歸來。

她就像迷了一樣，整日里無事，就呆坐在門前的柳樹下，等著村頭小道上，侄兒的身影出現。

李績的音容笑貌，不時在她的眼前浮現。

那個寒冷的雪天，沒有棉衣的小男孩，赤著腳，拿著破碗，蹲在自己的門前。

那個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小男孩把碗里唯一的一口米飯，喂進那個女孩的嘴裡。

穆婉清流淚了。

「啪！」

清脆的耳光，狠狠打在依然雪白的面頰上，她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這一掌，是穆婉清自己打了自己。

就在這個中秋前，李績從京城帶著丁山去了宋城小李庄。

眾人落座后，穆婉清看見丈夫呆坐在身邊，又開始嘮叨不停。

「別愣坐了。趕緊吃飯，吃過飯，給老母豬餵食。看看，人家的豬崽子長得多快。都快一百斤啦。咱家的豬崽子，瑪德，瘦的跟猴子似得。」

「啪！」

沒等二叔李成高搭話，穆婉清的臉上，被李績打了一掌。

「他二哥，您為啥子打人？為啥打您嬸娘？」

奶奶被李績的舉動嚇懵了，她把竹筷子摔在地上，呵斥著，「清揚，你還是個將軍，就不能剋制一下自己的火氣。」

「我這一掌，是為二叔打的。」李績忍住眼淚，聲音顫抖。

「要不是嬸娘要他回來給母豬生仔，二叔為何能擅離職守？李家也就不會遭此大難。二叔和大哥的官位算保住了，但是，李家差點被滅族。看看，洛陽的王家，四百多口，被斬首。那個慘狀，真是慘絕人寰。說是拉到京城去審問，其實，馬車就在洛陽城裡轉悠一圈，又回到王家大院，就地斬首。女眷，連夜啟程長安，悉數沒入教坊司。教坊司是人待的地方嘛。那是地獄啊…」

穆婉清一下子愣住了。

李績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啪啪啪！」

她怒目圓睜，抬手照著丈夫的臉，猛搧三掌。

打得李成高汗珠子直冒。

「李成高，我們江南穆家，乃是陳朝世襲貴族。我下嫁與你，就是你的高攀。」

穆婉清擼起雪白的手背，大聲喊道，「清揚能打我，我也能打你。你聽好了，這輩子，你別想從我手心裡翻身。」

「嘿嘿！」

「呵呵！」

當她獅子吼的時候，李成高和李績叔侄倆，都笑了。

穆婉清一臉的嬌羞，嗔道，「老娘，愛死你們了！」

…

二零二三年三月二十三日。

南部瞻洲。

東方明珠，魔都。

東方康復中心的門前，簇擁著數十名身著潮服的學子們。

李菲架設好設備，對著鏡頭，大聲喊道，「大夥都靜一靜！直播馬上開始了。」

「李菲，你說你哥今天回來，那是真的嗎？」

一個漂亮的女生，網名叫「嘟嘟」的，在直播間打出一行字幕。

「當然是真的了。我哥說了，二零二三年龍抬頭這一天，他會從大唐再次穿越回來。他說的，我信。」

李菲身邊的一位短髮女生，懷裡抱著ib

「虛擬的大唐，就跟真實的大唐一個樣。稀奇。我也想參與一次。」

「我也參與。」

一個叫「地主」的網友，直接打出報名需求。

一時間，李菲兒直播間網友一個個就像打了雞血。

報名聽講座的有之；預約參加穿越體驗的有之。

還有的看見李菲兒長得漂亮，好傢夥，在直播間送鮮花示愛的有之。

一縷香風撲鼻。

舒曉琪從床上起身，一身薄紗，難掩玲瓏浮凸的身材。

看著身旁的李績，她大喊道，「靖王爺，靖王爺，到家了！」

李績打聲哈欠，「曉琪，你咋不早叫我一聲。你看，我還得準備下午的講座。」

「李績醒了。還不忘和校花打情罵俏。」

李菲兒趕緊打出一條字幕，「別激動，我哥和校花在交流穿越感悟，都別瞎猜疑。」

說著話，李菲兒，把鏡頭對準李績，然後又緩緩推送到舒曉琪身上。

「哇！真是大美人。那肌膚，一個字，『白』。」

「曉琪，我愛你！」

直播間，就是不缺熱情奔放的網友。

…

下午三點。

福旦大學歷史系多功能會議室。

座無虛席。

大屏幕打出巨幅標題:《紅樓夢》專題講座，主講人:福旦大學歷史系教授李績。

「同學們，靜一下。」

歷史系教務主任，福大紅學會研究組第一組長蘭陵笑笑生，靠著話筒，大聲喊話。

「下面，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李教授給我們講課。」

台下掌聲雷動。

李績站起身來，頷首微笑。

等他坐下來，一張字條飄過來，一行俊秀的小子映入眼帘:「靖王爺，會後，操場上見！你的愛人，俏晴雯。」

李績抬頭一看，大吃一驚，好傢夥，就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上坐著一位絕色少女。

「俏晴雯？」他忍不住激動，小聲嘀咕一聲，「你也是穿越者。」

再一看，靠近走道的幾排中間位置，出現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齊豫、紫菱、吳飛、西門吹雪、舒曉琪等等，這些大唐人物，陸續在眼前出現。

「呵呵！」

李績暗笑一聲，「這麼多穿越者，我妹妹這幾年收穫肯定不小。」

「叮！」

一條簡訊發到李績的手機上，李菲發來的，魔都銀行短消息提示，銀行卡上最新數據提示，餘額是整整十個億。

「我的娘！嚇死寶寶了。」李績控制住激動的心，穩穩情緒，開始講課。

…

兩個半小時的講座，總算結束了。

等眾人散去，李績信步走上福大體育場。

每年國際上，都有大型賽事在這裡舉辦。

看著生龍活虎的同學們，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大學時代。

「李績！」

他正在忘我地看著熟悉的校園即景，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喊叫。

他一轉身，看見俏晴雯站在他的身後。

「是你？」

「是我。」

俏晴雯含羞道，「你把我留在終南山，就不問我事了？」

「我，我，沒來得及。」

「還虧你說，再傻傻等你去接我，你就返回魔都了。」

「我還要回去的。」

「你騙人！」

俏晴雯面露嗔怒。

「你不能和舒曉琪交朋友。我答應，我嫁給你。」

「這，不行啊，差輩了！」

「我不管！」

李績猛地一轉身，剛要移步。

「呼！」

一把雪亮的匕首，捅進他的后心。

「李績，對不住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

李績的身子搖晃一下，身子慢慢朝前倒去。

午後的陽光依然炎熱逼人。

他的雙臂用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整個人趴下去。

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強忍著，「晴雯，我，我，愛你。」

背上的匕首，在強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寒芒。

血水汩汩從背上流下來，不一會，浸濕了碧綠色的塑膠。

俏晴雯拿著手機，迅速撥打120和110。

她撲倒李績的身邊，顫聲哭道，「阿績，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愛你。」

「阿雯，我說過，我回去終南山找你的。」

他的頭顱無聲地垂下去。

…

「嘀嘀——」

半個小時后，東方急救120和一輛魔都警車呼嘯著駛進福大體育場。

「咔嚓！」

一副鋥亮的手銬，銬住俏晴雯的雙手。

她冷漠地看著醫護人員把李績抬上救護車。

「走吧！」

一位絕色的女警低聲命令道，然後，架著俏晴雯的胳膊，上了警車的後排座位。

「嘀嘀——」

警笛大作，警車載著俏晴雯離開校園。

她從後窗里看著，看著，體育場的跑道上，120急救車閃著血紅的急救燈，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