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他對你好嗎
「不好意思,剛才我的客人可能冒犯到了幾位,洛總不要怪罪。」
顧朔讓侍者拿了幾個杯子,給洛枕月倒了一杯酒,向她推過去,「喝完這杯酒我們就是朋友了,希望洛總賞臉。」
洛枕月警惕地看著他遞過來的酒,又看了看其他人,接了過來。
但是洛枕星站起來擋在她前面:「我妹妹喝不了酒,我這個哥哥代勞,顧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顧朔和善地笑了笑:「當然不介意,既然是賠罪,就看二位洛總肯不肯賞臉了。」
和顧朔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顧朔過來好像只是為了敬酒賠罪,看洛枕星展示了一下空杯,便溫和地道了歉,說剛才多有得罪,便轉身離開。
洛枕星覺得奇怪:「這男的怎麼看起來跟薄嘉德似的。」
薄肆安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趕緊補充,「我是說行事作風。」
「也就那樣。我們又不是什麼地頭蛇,有生意做就合作,使手段阻礙發展,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吃完飯回到家裡,江綿累得不想動,便在床上先躺下了。
薄肆安說自己先去洗漱,叮囑她蓋好被子。
結果洗好澡出來,她已經睡著了,安安靜靜躺在一側,書桌上的電腦還開著,郵箱界面是梁月的回信。
薄肆安輕手輕腳上前,給她蓋好被子。
江綿睡得很沉,他甚至讓她翻了個身都沒醒過來。
薄肆安走到書桌前,想了想坐下來,看了一眼她要處理的事。
有兩封未讀的郵件,一封事梁月的,而另一封則是來自顧朔。
他下意識點開顧朔發過來的郵件,想看看裡面寫了什麼。
順著這封電子郵件,他又看到了之前江綿沒刪除的另一封。
顧朔說了很多話,薄肆安總覺得這是什麼暗示,但是江綿小時候的事他根本沒怎麼參與,不太明白他想說什麼。
月光透過露台灑進來,床邊的小夜燈適時亮起。
薄肆安裝作無事發生,關掉了電腦,轉身回到床邊,把熟睡的江綿摟進懷裡。
她是他的,誰也沒辦法搶走。
翌日清晨,江綿醒來的時候,薄肆安還在睡覺。
她打量著他的眉眼,雖然有些困,但想到時間就立馬清醒了。
江綿推了推薄肆安:「老公,你醒醒,上班要遲到了。」
對方睡眼惺忪,把人撈進懷裡:「讓我再睡五分鐘。」
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有種別樣的誘惑力。
江綿無奈,他長手長腳的,這麼一抱根本掙脫不開。
她轉了轉眼珠,輕輕在薄肆安耳邊說了一句:「寶寶餓哭了。」
「我馬上就去。」
對方几乎條件反射似的彈起來,看到她在笑,無奈地伸了個懶腰:「走吧,收拾收拾,我先送你去畫室。」
八點半,洗漱完畢,江綿出發了。
薄肆安說什麼都要送她。
想著他遲到也沒幾個人敢說,江綿索性放下心來,感受薄家少夫人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
畫室門口除了昨天祝賀的花籃還在擺著,沒有其他的東西。
江綿下了車,和薄肆安打了個招呼,開門去了。
薄肆安看著她平安無事進了屋子,才讓蔣醒開車離開。
畫室地方不錯,就是宣傳還沒有太廣。
江綿畫完一幅畫,幾乎沒有人來。
今天陽光很不錯。
她看著門口的花籃,顧朔送的獨樹一幟。
在一眾小雛菊和玫瑰里,他的向陽花像是什麼旗幟。
她突然想起了梵高的向日葵。
頹唐又向上的感覺,矛盾得像是現在的顧朔。
江綿想了想,坐回畫架前,還沒動筆,就有人敲了敲玻璃門。
她看過去,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是顧朔。
他捧著一束向日葵,牛皮紙袋十分質樸,身形和記憶中的少年緩緩重疊。
江綿看得愣住,喃喃叫了一聲:「阿碩哥哥......」
突然,她回過神來,對顧朔笑笑:「不好意思顧總,因為你長得實在很像我一位故人,所以可能有點冒犯。」
顧朔笑著搖搖頭,打量了一下屋子裡掛的畫,不著痕迹地岔開話題:「這些都是江小姐你親手畫的嗎?」
江綿還沒點頭,只聽他繼續說,「看得出來,江小姐在藝術方面的天賦很高。」
他的話和亞瑟有點相似,江綿帶了點防備:「只是畫著玩罷了,哪裡談得上天賦。」
顧朔卻否認了她的話:「江小姐,作品是帶著創作者的靈魂的,它們都是你的心血。」
他說著,在葡萄藤架的那一幅畫下停住腳步。
「這幅畫——」
他遲疑著,半晌沒有開口點評。
江綿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只是當初孕期的隨筆,想著他也只是這麼點水平,回到畫架前坐下,繼續自己的畫。
顧朔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她以畫畫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注意不到周遭的狀況。
「你是在畫向日葵嗎,為什麼用的是冷色調?」
顧朔的聲音猝不及防在身後響起,江綿嚇了一跳。
她偏過頭看去,顧朔不知道時候站在了畫架旁。
「習慣。」
江綿不想和他多說,而且現在他離自己的距離太近,讓她感覺到自己被冒犯。
而且這個時間點正好是白天,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他們這個角度看起來令人遐想。
顧朔輕輕笑起來:「江小姐果然是個清冷美人,說話都拒人千里之外的。」
他調戲似的話讓江綿覺得不舒服,她也毫不客氣地趕客:「想必顧總應該只是路過,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了。」
說著她站起身,就要讓人送客。
顧朔看著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薄肆安對你好嗎?」
他的問題讓江綿莫名其妙。
自己和薄肆安感情如膠似漆,都快成西江模範夫妻了,他居然會覺得他們感情不好。
「當然很好。」
江綿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小綿,我只是很擔心你。」
他眉目間盈滿擔憂之色,連稱呼也變了,「他看起來絕非善類。」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綿警惕地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