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鎖子甲

只見牧禪讓趙莊保護著張通前往大理寺報官，防止路上不出什麼意外。

他吩咐盧素素看好酒館后，便帶著蘇烈前往自己所盤下來的鐵匠鋪。

「蘇大哥，你看看這批寶刀如何？」

鐵匠鋪內，牧禪一把將蓋在寶刀上的白布扯了下來。

頓時一陣寒光充斥在整個鐵匠鋪之內。

蘇烈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眼，從指縫中眯著眼看去，隨後對眼前所見的場景大吃一驚。

那是將近百把的陌刀。

上面寒光陣陣，一看鋒利度就不凡。最特殊的是刀身上都有著螺旋狀精美的花紋，彷彿是從鐵里自帶出來的一般。

「這.....這是什麼刀？」

蘇烈拿起一把寶刀，瞪直了雙眼問道。

牧禪淡淡說道：「普通的唐陌刀，蘇大哥試試手感如何？」

蘇烈毫不客氣，連忙拔起自己腰間的佩刀。

那是玄鐵御林軍的統一制式長刀，雖然比不上自己的家傳寶刀，但好歹也是鑌鐵打造，工部的鐵匠用百鍊鋼鍛造出來的精良長刀，雖稱不上削鐵如泥，但鋒利度遠勝剁骨刀，普通的士卒手持此刀，憑藉馬力將人砍成兩半也不在話下。

蘇烈深吸一口氣，兩隻手分別持著不同的佩刀，隨後劈砍在一塊。

哐地一聲。

工部製造的長刀應聲而斷，而另一把刀身有螺旋狀花紋的寶刀，甚至連缺口都沒有，刀身依舊潔白無瑕，泛著冷冽的寒光。

「好刀，好刀啊。」

蘇烈像撫摸著愛人一樣，顫抖著撫摸著冰涼的刀身。

「這是何種鋼材？如果我大唐軍中將士都能佩戴此鋼鑄成的武器盔甲，那麼我軍將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四方賊寇皆得向大唐俯首稱臣。」

「蘇大哥說笑了，有你們這些猛將在，我大唐本就戰無不勝。這批寶刀，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牧禪笑了笑。

前陣子那天竺的胡商又回來了一次，這次他和之前可不同了。

回到老家之後立馬雇傭了一大隊人馬，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隨後購買了大量的烏茲鋼，一路運送往長安。

等牧禪在西市上碰見穿著華貴的那胡商時，才知道他竟然是天竺某個小國的貴族，此次前來只為報答牧禪的救命之恩。

整整好幾噸烏茲鋼，全部以相同的價格販售給了牧禪。

牧禪感動之餘送給了胡商不少的英雄酒，兩人還立下約定，倘若這酒在天竺受歡迎，便相在天竺和大唐內開闢出一條商道，互通貿易。

「這些刀，總共一百一十八把。我以個人的名義贈予鐵甲御林軍，不知蘇大哥當不當收？」

牧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鐵甲御林軍的玄元令牌幫我自己一大忙。

自己贈予寶刀當謝禮也合情合理吧？

壓根就不算賄賂官差。

「當收，當收！牧禪兄弟，你真是大唐的福星啊！」

蘇烈激動地握住了牧禪的手，有了這一百多把寶刀，自己部下的玄甲御林軍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別激動蘇大哥，還有一件東西。」

牧禪沉聲說道：「你就說是你翻閱典籍，無意中畫出來的，千萬不能讓任何知道是我所造。」

「是何物？」

蘇烈有些好奇。

「是這個，此甲名喚鎖子甲，是我根據胡人的盔甲改良製造，尋常弓箭打在上頭根本透不過鐵片。」

牧禪拿出了一幅圖紙，只見上面居然是一幅鎧甲的設計圖。

蘇烈拿過圖紙細細看去，只見這幅鎧甲與大唐使用的明光鎧有很大的不同之處。

大唐的明光鎧是板甲的一種，它所披鎧甲的胸、背部分都是由左右兩片近似橢圓形的大型甲板組成。對錘，鐧等重武器的有一個緩衝作用，能大幅度減少重武器帶來的傷害。但是對弓箭，或者鋒利的刀劍防禦力就沒有同時期的這種鎧甲好了。

而這幅鎧甲，竟然是一個個用細小的鐵環相套，形成一件連頭套的長衣，罩在貼身的衣物外面，可以有效的防護刀劍槍矛等利器的攻擊，是十字軍東征時候的著名鎧甲「鎖子甲」。

蘇烈臉色一變，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對著牧禪沉聲說道：「牧禪兄弟，你可知道私造甲胄，可是大罪！？」

牧禪尷尬一笑。

他當然知道了，在古代自己打造刀兵都不是問題。

但如果私藏盔甲。

輕則徒刑，重則問斬。

畢竟如果手持刀劍的人，即使武藝再怎麼高強。只要幾個訓練有素的民兵拿著長矛，再加上幾個弓箭手就能將其拿下了。

但若是身披重甲，那戰鬥力可就不言而喻了。刀劍劈砍對其無效，鈍器的傷害也有限，甚至弓箭如果勁道不夠大，都只能面前騷擾，數十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一披重甲，很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在州府內開始造反了。

「蘇大哥，我這不是還沒造嗎，這圖紙也只是畫著玩玩。」

眼見牧禪耍賴皮一般地將其糊弄過去，蘇烈一陣頭大。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在京兆尹府內當差了，沒必要狗抓耗子多管閑事，而且他能進入玄甲御林軍也算是承了牧禪的情，他蘇烈雖然公正無私，卻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少年和陛下關係匪淺，誰知是不是陛下授意的？

於是蘇烈沉吟一聲，說道：「下不為例。」

牧禪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來這鎖子甲還沒到問世的時候，自己只是手癢畫了幾幅圖紙玩玩。

「牧禪兄弟，你這鎖子甲雖然好，但是有個問題。」蘇烈眉頭一皺：「鐵片還好說，工部能鍛造得出來，但是這麼細的鐵絲該如何上哪尋找？」

牧禪神秘一笑：「鐵絲我有，要多少有多少。你只管把這個圖紙拿到工部那，讓鐵匠造出夠組裝一百幅鐵甲的鐵片，我自然會把鐵絲奉上。」

鎖子甲，難的就是如何造出幾毫米細的鐵絲，而對現代冶鐵技術精通的牧禪早已掌握了如何鍛造鐵絲的訣竅，附著以延展性能十分強大的烏茲鋼，在趙莊的幫助下，那鐵絲牧禪已經造了一屋了。

至於把鐵絲穿上鐵片，那精細的手藝活工部的鐵匠一看就會，不是難題。

蘇烈再三看了看這圖紙，最終還是一臉慎重地答應了下來，將其藏入自己的內甲。

「放心吧牧禪兄弟，如果此舉能成，你對玄甲御林軍的功不可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