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合籍
睡醒一覺的趙嫻感覺十分不好,本源樹把她的記憶全部還給她了。
她想起了和幼時謝長風玩鬧的記憶,以及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這倒也沒有什麼,就是她從儲物戒里翻出來當時從青行秘境裡帶出來的那手串。
其中有一顆就是輪迴珠。
趙嫻有些麻木,怎麼到她這裡就成了很常見的東西?
清晨,她在江聽棠的幫助下,換上平時不太方便行動艷紅的華麗衣裳,漂亮的珍珠珠釵在趙嫻耳邊晃悠,她還有些不習慣。
但三洲修士各式各樣的穿著打扮都有,趙嫻並沒有懷疑。
原本她是不想這麼打扮的,但奈何江聽棠神神秘秘的,似乎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盛裝打扮?
趙嫻猜測是謝長風回來了,畢竟除了不為人知與本源樹的關係外,自己最親近的人只有他。
但江聽棠的嘴比靈石還要硬,就是不說。
對此,趙嫻只能憋著。
一番收拾打扮完,已是中午。趙嫻第一回覺得,原來坐著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不過,打扮完,照著鏡子的趙嫻心裡無比歡喜,哪個姑娘不喜歡漂亮呢?
江聽棠和碧海夫人弄得越隆重,趙嫻就越坐立不安。
她們似乎連夜把碧海樓都換上了新的裝飾,但並沒有很張揚,在外人看來就是為了迎接拍賣會所做的準備罷了。
但從右林一瞥見她就開始偷笑,趙嫻就知道和她脫不了干係。
直到碧海夫人把一個長匣子遞給趙嫻,神神秘秘地說:「這就當我的一點心意,做定情信物也好,總之,未來都在你們手上。」
趙嫻眼神一暗,看來披皮的本源樹沒有告訴碧海夫人任何事情。
這的確是最好的方式。
趙嫻醒來后,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謝長風,他一定會很高興。
可趙嫻仔細想了想,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壓在心底。
他騙了自己那麼多回,自己就隱瞞一下,不過分吧。
當太陽快要落山,金燦燦的餘暉照進碧海樓的高樓之中,透過無數精緻的法器靈器,最後落在趙嫻的面前。
她正思考,自己到底要面臨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爆發出極大的歡悅。
「是劍君他們回來了!」
「弟子們也全都回來了!」
呼聲幾乎要翻起整個碧海樓,趙嫻剛舒了一口氣,心想對方應該會休息一會再來吧。
「噠噠噠」這個腳步聲可不像他平時穿的鞋子,趙嫻帶著疑惑轉過頭去。
只見此人腳踩一雙黑色的長靴,長靴上的銀色裝飾繁麗複雜,幾乎是謝長風最不喜歡的款式,他只會穿最合腳最簡單的。
而一身相同款式的紅衣讓趙嫻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她從坐著的高處一躍而下,直接撲到對方懷裡。
「我還以為你再要個十天半個月呢。」
「我可是最厲害的劍修。」但凡有一個外人在場,謝長風都不會這麼翹著尾巴大放厥詞。
「你最厲害了,然後瞞著我偷偷準備了這一切?」
他平安歸來,不代表趙嫻可以放過。
謝長風正色,說:「等待會的合籍結束,我就告訴你理由,騙你我是小狗。」
哼,他本來就狗。
但看在對方和碧海樓的準備上,趙嫻決定先放過謝長風。
隨著其他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現,他們都笑著看向趙嫻,她立即從謝長風懷裡鑽了出來。
私底下再親密,她也不能接受在外人面前這樣那樣。
方明鏡更加消瘦了,但沒有瘦得趙嫻想把他喂胖,他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
還像從前那般咋咋呼呼,他完全沒把劍君的身份放在眼裡,反而重重地拍了一下謝長風的肩膀,非常不客氣地說:「您真會演。」
當然,他又不瞎,看得出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兩人感情就發展起來了。
趙嫻原本微笑著,感嘆一切的美好。
忽然,她雙眼一凝,在方明鏡身上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她垂下眼帘,很快就明白了那是什麼。
眾修士說說笑笑,似乎將魔域的一切都忘了。
他們正需要熱鬧去掩蓋過去的殘酷。
所有人都朝著碧海樓準備的宴客廳走去,樓南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不太想回隱鶴谷。
此時,碧海夫人端著一盤被紅布覆蓋的東西走了過來。
那是籍石,兩者都是孤身一人的修士想要合籍,就需要它。
原先謝長風和趙嫻並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只需要將趙嫻的身份籍加入謝長風的族譜之中,但奈何族譜早就燒毀。
謝長風想要加入趙家也不是不行,只是容易給手無縛雞之力的趙家帶去災禍。
碧海夫人一拍手,乾脆搞來了籍石,讓這二人組成一個新的家。
兩人掀開紅布,在籍石上滴入鮮血就算是完成了。
隨著鮮血被籍石吸收,原本灰色的石頭放出異彩的光。..
而後它就被謝長風極其鄭重地收入儲物戒中,彷彿有了它,趙嫻就不能輕易甩了他。
看得在場的所有修士哄堂大笑,除了樓南,他笑不出來。
他並非對趙嫻情根深種,只是覺得那樣一個晶瑩剔透的人與謝長風那樣有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實在不相配。
沒了趙嫻,樓南總覺得沒人懂他,活著就沒有意思。
忽然,方明鏡扯了扯樓南的臉,把他從危險的想法中揪了出來。
「你該不會心悅劍君吧?」
看那苦大仇深的模樣,方明鏡靈機一動,說了這樣一句要挨打的話。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差點被氣笑的樓南反問。
方明鏡一哽,這個問題問得好,但是他可不能告訴樓南。
「你做個人吧,我肯定比你活的長。」
方明鏡沒有回答他的話,哼哼唧唧地把話題扯開了。
「不過,那件事要不要告訴她呢?」
眯起眼的樓南看著她們幸福的模樣,嘴裡吐出那樣一句話。
方明鏡嚇得酒杯一抖,立即急眼了,捂住樓南的嘴。
「你就會破壞氣氛,人家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破壞?逼她們去面對?」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隻眼睛看走了眼,竟然和這種傢伙做了朋友?
或是他已經瞎了。
樓南端起酒杯,換了笑嘻嘻的面容,道:「我不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