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虎視眈眈

他雙眼微眯，站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們，良久，幾人被沈綰檸熱情的送走。

直到幾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他才走去。

「看了半天，沈公子是有何不滿啊？」

從他出現，沈綰檸就瞧見了他落寞的站在那邊，不知他為何注視著這邊卻不願前來。

不過，她也只得先把幾人敷衍了事，送走幾人後，她才上前詢問。

有些醋意大發的沈煜朗臉色鐵青，「生怕打擾你們，想來沈姑娘是個大忙人，整日被這些書生學子圍著，許是忙的暈頭轉向了。」

聞言，沈綰檸淡然一笑：「還是沈公子聰明，我身邊天天圍著學子書生，很值得高興。」

看出他的心思，她故意氣他。

沈煜朗不滿的別過頭，卻又無法言語。

現在的他沒有身份，如何管得著沈綰檸的言行舉止？

「走吧，今日也不是很忙，去那邊看看。」

這些日子聽聞京城花市開了，來了不少的沈販，帶來了各式的花。

忙了許久，趁著今日偷得半日閑，和他來花市瞧個熱鬧。

二人走在路上，一路看著各式各樣的花。

沈綰檸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花上，一旁的沈煜朗則是將目光全部集中於沈綰檸的身上。

「我知道你有話說，這些日子有些繁忙，好不容易在京城站住了腳，這日才有功夫和你好好地商討一番。」

聞言，沈煜朗的臉上微微顯現出一絲詫異。

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敏銳的看出自己的心思。

想來也是自己的態度過於明顯，所以沈綰檸也察覺了。

「雖然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現在也算是在京城紮根了，站穩了腳跟，也被封為皇商，日後定有更好的發展。」

對他來說，此時的沈綰檸已經在京城落腳了，也不會遠走。

整個大梁的核心，最繁華的地方，便是京城了。

「確實，現在留在了京城，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能力，不打算離開了。」

但她想在這兒長線發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力量。

一方面，她要顧慮同行間的競爭，另一方面，也要注意京城中複雜的關係。

朝堂中的官員、大臣，個個虎視眈眈，周遭的草原沈販雖有海格沐澤牽絆，但很多人早就惦記她的生意，想穩定下來，要出的力更多。

「罷了，不談這個，你有什麼打算？」

再有半個月就放榜了，若是沈煜朗高中，或許就留在京城做官了。

「正因如此，我才有了打算，半個月後放榜，若是能做官就做官，不能做官就留在京城做些其他。」

他也沒揭示自己的身份，時機尚未成熟。

「也好，有了打算比什麼都好。」

她不再多言，此刻，心中有著一絲悵然。

之前算是道同為謀，要不了多久，他便會離開自己，各自追求。

「有件事想和你說，希望你不要過多地顧慮。」

聞言，沈綰檸放緩步子，目光從周遭的花移到他的身上。

「你我也相識多年，算有一定的了解，若是你願意，可否嫁我為妻？」

沈煜朗的臉上透著一絲期待，希望得到她的回答。

這是沈綰檸從未考慮的，雖說之前看出沈煜朗的心思，但她總覺得自己看不透他。

「若是你能高中狀元，嫁你又有何不可？」

她的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容，略帶一絲玩味，但眼底滿是真誠。

見此情形，沈煜朗嘴角上揚，似是穩操勝券。

「如此甚好，一言為定！」

他知道，若是沈綰檸沒有互通的心意，又怎會輕易地答應？

不過，要想此事塵埃落定，還要等到放榜之日。

心中盤算許久，沈綰檸只說是高中狀元，卻並未說是文狀元還是武狀元。

當日下午，比過武舉，他便知曉自己是板上釘釘的武狀元。

既然她已經答應下來，就該著手準備娶妻事宜。

他並非普通人家的男兒郎，堂堂江中王府世子爺娶妻，雖不比皇子娶妻，但也絲毫不遜色。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若真的高中狀元，我嫁你也算是狀元夫人，又有何不可？」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心中滿是愉快。

對此，沈煜朗心底也浮現一絲喜悅。

若是能和她長相廝守，也算是美事一件。

二人繼續走在街上，看著兩岸的花，一時間沈綰檸迷了眼。

「若是有喜歡的，就買回去。」

既然是板上釘釘的妻，他當然要寵得。

沈綰檸淡然一笑，「不過是些平民百姓謀生罷了，這花雖美，卻也只是一剎，不如買些其他的更能長久。」

話已至此，他明白了沈綰檸的心思。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思慮許久，沈綰檸雖是聰明，但一個老百姓捲入皇子間的爭鬥，很難全身而退，若不及時止損，日後定會身敗名裂。

「朝中大臣雖一味地偏袒太子，可他們如此做也是看在了皇帝的面子上，真正有望成為皇帝的還是七皇子。」

這是大勢所趨，七皇子不過是因母妃才導致不被皇帝喜愛，但各方面都比太子好許多。

「不過，太子根基沉穩，而七皇子猶如水上浮萍，漂泊不定，想造勢也得要些時日，你在他們二人眼中是塊肥肉，爭相想得到，若是不想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趁早退出。」

言外之意，不論她選擇站在誰的陣營，都會被另一方記恨。

況且，當下局勢尚不明朗，很容易選錯陣營。

可沈綰檸卻笑了笑，似乎有另外的心思。

「七皇子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可以做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而非同陣營的同僚。」

她不會選擇七皇子，一個看似柔弱的人，卻有一顆縝密的心，時時刻刻想算計其他人，想來也並非是明君。

「至於太子，本就是個張牙舞爪的傢伙，在我面前多次展現他的獠牙，讓我反感，但他最是愚鈍，若是加以利用，反倒是可以保我安全。」

這太子不過是同僚眾多，可說到底作為頭目的哥舒玄也是個草包，那自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據。

但這些人的心思惡毒，做事果斷，若是不早早地像條舔狗讓他放鬆警惕，沈綰檸很容易招惹禍端。

見她將當下的局勢分析的明確，此刻是沈煜朗不由得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說了這麼久，她倒是沒說出更看好哪一個。

難道……

「雖說這些皇子都是皇帝的親兒子，但想成為天下的主人，還是很難。」

她沒多說，生怕被別人聽去。

當今的皇帝也不見得是個好人，一看就是個昏君。

因美色和烏恆公主在一起，貪圖的是整個草原的安定。

最後沒辦法保全草原，殺了烏恆公主還導致整個草原四分五裂。

這樣的人做皇帝，難怪會讓自己的兒子之間斗的你死我活。

思及此，她長嘆一口氣，一旁的沈煜朗似乎是有所了解，也不再多說什麼。

隨即，二人閑逛了一會兒就早早回了家。

自從沈煜朗表明心意之後，沈綰檸和其他人有了明顯的距離。

偶爾會遇到七皇子和太子，不過他們也都是關心生意。

距離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近，陸靖參加科舉之後便顯得有些閑散。

偶爾會讀一讀手中的經典，更多的時間反倒是放在幫助沈綰檸打理鋪子。

陳巧巧也算是消停了許久，知道這些日子，自己反思了好長時間，也應該是打消了其他人的念頭。

不過之前做出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但現在一切算是塵埃落定了。

她之所以和曹氏一刀兩斷，就是希望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成為狀元夫人。